永珍在密林一樣的鎖鏈中飄來飄去,在這條鎖鏈上跳跳,在那根鎖鏈上繞幾圈,似乎都不滿意。

最後飄到了最外緣的一根鎖鏈上,在鎖鏈上彈了彈,伸出一條很細小的觸手粘住鎖鏈,然後球身就慢悠悠垂落下去,球身後扯出長長的細線,看著像蜘蛛吐絲一樣。

可能是墟覺得它速度太慢了,叼住它就開始在所有鎖鏈的周圍上下繞圈。

在容南殊與女人說話時,鎖鏈被一圈圈細線慢慢聚攏收緊,最終成了巨大的一束。

墟振翅高飛,同時一再膨大。

“說你是蠢貨還不信,你以為我的弱點真的是膝蓋?”

女人譏諷地說著,釋放出更多蠕蟲咬上容南殊。

“我承認我的確是蠢貨,但是用一條蠢貨的命殺了你也值了。”

“你……你是故意的,用假意示弱來迷惑我!”

女人這時才注意到已經被捆成一束的鎖鏈,正準備去處理,卻被容南殊的剔骨刀阻攔住了。

那罐湯的真正力量在此時被髮揮到了極致,無論再多的觸手再多的攻擊都被抵擋了回去。

墟此時也飛到了極高處,然後收翼俯衝,巨大的喙部直直鉗住了那束鎖鏈,猛力一扯——

連線女人與怪物的鎖鏈全部斷裂。

剩下的幾頭怪物都化作了霧氣。

乍失能量來源,女人的攻勢衰減,容南殊一刀砍了所有觸手,瞬移到女人面前“我贏了。”

“哼哈哈……你真可笑!”

女人指著他,依舊不改譏諷的語氣。

“弟弟的故事我知道了,哥哥的故事我也知道了。所以我更要殺你。”

容南殊將剔骨刀抵到女人的心口。

“殺我?看是誰先殺誰?”

女人的嘴裡突然射出幾支箭矢。

那箭矢速度奇快,又十分靈活,可以自由變向。

正在空中的墟叼住射向自已的箭矢。

永珍很機靈地躲在它的翅膀底下。

正要向容南殊炫耀自已的機靈,就看到容南殊的胸腹被三支箭矢貫穿了!!!

“咳——”

容南殊失力地跪在地上,血在他身下蔓延。

永珍頂翻容南殊身前的弟弟,緊緊貼在容南殊臉上,球身顫抖著伸出幾根觸手想要拔掉容南殊身上的箭矢,可怕容南殊覺得痛,幾根觸手卷住箭矢再鬆開又再捲住,猶猶豫豫始終不敢動。

“沒事的,沒事的。”容南殊安慰它“沒有傷到重要臟器,都是小傷。”

永珍依舊緊緊貼著他,球身顫抖的更厲害。

它看到那箭矢是射向弟弟的。

容南殊剛開始是第一個擔心它,沒有注意到有箭矢改變方向。

等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甩出剔骨刀打飛一支,剩下的三支容南殊無能為力了。

它也因為覺得自已是最重要的而得意,卻眼睜睜看著容南殊拼命瞬移擋在了弟弟面前。

都怪這個弟弟!

它很生氣,容南殊每次都是因為這個弟弟而受傷,它才不承認兩個人是同一個呢!

哥哥上前將手放到容南殊的身上。

只見三支箭矢化成霧氣進入哥哥的身體。

容南殊身上的傷口也消失不見。

“沒想到你這麼有野心。”

哥哥抬目看著女人,伸手輕輕一揮,女人就慘叫著栽落地面,霧氣一點點從女人的腳部升起。

隨著霧氣的升起,女人的腳也在慢慢消失。

“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是獨立的,我是獨立的!”

女人想要抓回霧氣,卻怎麼都抓不住。

她看到容南殊,便大叫著“我們是一樣的,只要我們聯手,就能取代他,就能取代他成為真人。”

“我說過我要殺你。”容南殊平靜開口“剛開始我也不確定,怕殺你會傷了哥哥,又怕弟弟會傷心,可是你不該把事情做絕,更不該往他們的心口捅刀子。”

“那些四肢奇長渾身長滿膿包的無毛人形怪物是殺死弟弟和哥哥的兇手,同時也是哥哥最深重的恐懼,所以哥哥才說外面危險,不想我去外面。

他是怕我這個弟弟會遇到危險,可你呢,不僅讓那些怪物再度傷害我們,甚至……甚至還要跟這些怪物同夥,你過分了!”

“你明明知道哥哥是怎麼死的,就該知道這些怪物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你就是個蠢貨!你甘願受制於人做影子那是你的事,可我不願,敵人怎麼樣,只要能獲得能量我就能強大,我一定要強大!

你知道他怎麼死的嗎?

你知道他怎麼死的嗎?啊哈哈……

你自以為偉大地犧牲自已,可你知道他又怎樣死得不堪,我現在就說給你聽……”

女人像是瘋魔了,笑得分外邪惡。

“你閉嘴!!!”

容南殊厲聲急喝,同時掠身掐向女人的脖子。

可還沒靠近,他就被一根觸手抽到了一邊。

“嗚咳——”容南殊吐出一口血,繼續起身掐向女人,口中帶血仍竭聲大喊著“你閉嘴!!!”

依舊被觸手抽到了一邊,同時全身被綁縛得緊固又密集,連同嘴巴也被死死捂住。

“我們要你的眼,

我們要你的肝,

加入你的骨,

灌湯進你的頭,

咔咔咔,

用血燉煮全身肉……”

女人用古怪的曲調唱著容南殊在怪物身體裡聽到的歌曲。

“被人當成盤中餐,腹中食的感覺怎麼樣?”

“被人肢解剝皮做成腳墊,日日被踐踏被蒙塵的感覺怎麼樣?”

“被人棄屍荒野,成為野獸禿鷲吃剩下的殘羹冷炙的感覺怎麼樣?”

“你肯定很恐懼很害怕,跟禿鷲長得一樣的墟你連看都不敢看,那些怪物的模樣更是你瀕死時的幻想,瞧瞧你害怕成了什麼樣,把好好的人想成這種讓人作嘔的樣子。”

“呵呵……你可真夠廢物的。”

哥哥的身體隨著吸收霧氣慢慢長大,最終成為男人的樣子。

女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男人手裡憑空出現了一把刀。

他走到容南殊身前,舉刀下刺——

永珍變成繩索,綁住了男人,分出一根觸鬚去抓遠處的剔骨刀。

“叔叔,你是人類嗎?”

一直沉默的弟弟在解開他身上的觸手後,再次詢問之前就已經得到回答的問題。

容南殊想到弟弟從他被墟救出來後就一直疏遠他的舉動,明白弟弟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他身體的不對勁,他在與女人戰鬥時的表現,絕不是那罐湯的能量能夠解釋的。

“顯而易見。”

容南殊還是同樣的回答,只是語氣中多了一種頑笑的意味兒。

“……我的選擇沒有錯。”

“墟、永珍,你們盡你們的本事纏住他幾分鐘。”

弟弟鄭重其事地衝它們點頭。

墟撲撲翅膀,向哥哥啄去。

永珍被哥哥掙開,墟撲上來抓在哥哥手臂上又被哥哥甩開,永珍接著變成蜘蛛網粘住哥哥……

那邊你來我往不斷糾纏哥哥,都被哥哥很輕鬆的化解,它們的攻擊就像被大人逗弄的小孩子,只能減緩哥哥的速度,卻傷不到哥哥分毫。

這邊倒是安靜。

容南殊與弟弟面對面,兩個人同時化成霧氣,彼此融合,分開,再融合。

兩團霧氣漸漸融成一團,在空中漂浮了一圈後縮小成一個成年人的人形,先出現的是腳、小腿,然後是膝蓋大腿……

遺像上的年輕人出現在空中。

“弟弟。”

哥哥看著年輕人,失神了一瞬,被墟抓住機會傷到了臉頰。

“哥哥,我們回來了。”

弟弟開口,伸手示意墟和永珍閃一邊。

永珍看到年輕人,先是很疑惑地變成相框。

後來發現容南殊不見了,似乎意識到什麼,變回球體像個小炮彈一樣砸向年輕人。

它好不容易找到它的朋友,不能再讓他消失,它一定要砸死這個人,救容南殊出來。

“好了,他與我融為一體,我就是他。”

年輕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它握住了。

不一樣的,不一樣的。

這種時候的容南殊首先想到的是安慰它,而不是為自已解釋。

容南殊會很溫柔很溫柔地撫摸它並安慰它別怕,而不是冷冰冰的一句解釋加上充滿防備的握力。

“墟。”年輕人將在他手裡不動的永珍扔給墟。

墟張開喙,接住永珍,然後仰頭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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