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薩維之死
薩維用輕功一路翻牆過院，很快就把鄉勇們甩的不見影子，然後又在偏僻燈火稀少的街巷繞了一圈，回到了匪幫最大那間錢臺子。
剛才帶去的那幾個人肯定是救不回了，現在挑賭坊的人沒找到，鄉勇卻找上門來，有些事還是得從長計議……
一轉過小街，薩維就看到錢臺子的大門敞開著，門口停著一輛馬車。
兩個穿著夜行衣的蒙面人正把兩個包袱從屋內背出來，放在馬車上，其中一個還唸叨著：“他們在地板下面藏的銀錢也太少了！就這點還藏什麼藏？
趕車來都浪費了，我們幾個每人拿一包都揹回去了……”
馬車的趕車位置也坐著一個蒙面人，應聲道：“錢臺子肯定比不了賭坊啊，這些已經很不錯了！你是最近看的銀錢太多了，想想我們以前……哎，有人來了！光頭！是薩維，薩維來了！”
趕車的那個一直觀察著街道，看見薩維出現在街道上之後就立刻提醒同伴。
“啊？”另個蒙面人一看：“這傢伙這麼快就跑回來了？鄉勇居然沒抓住他？”
……
薩維看得目瞪口呆，聽到這話更是火冒三丈！
原來就是他們把鄉勇引到那兒去的，而且趁機還挑掉了這邊最大的錢臺子，連銀子都搜刮上了！
而且聽這話，昨天晚上挑了賭坊的也是他們！
薩維手一甩，兩杆短槍就出現在手中，陰鷙的目光盯著錢臺子門前的幾個蒙面人，腳步緩緩地走過去；
隨著走近，隱隱能看到門邊上濺上去的那些血跡，這個錢臺子裡的人看來也是沒指望了。
只是這幾個蒙面人見到自已卻沒有多少驚慌，而且隨著一個蒙面人走出來，其他幾人的眼神頓時顯出有恃無恐的樣子。
……
百戰走出錢臺子的大門口，對尕子說：“武之道，一張一弛，力之道，有出有收，力不能盡，力盡則無續。
昨天和今天，你的槍太猛，心也太亂。”
尕子沉默著點點頭，這些天他確實比較鬱悶，而且自已的出槍確實也是有些問題，像是賭坊裡那兩下，長槍透胸而過把人釘在地上或者牆上，看似很猛，其實對自已來說很危險；
人體內也是有壓力的，普通的利器刺進去，都會被壓力壓住，很難再抽出來；
這就是為什麼兇器的刀槍上都要做個放血的槽*，兇器刺進人體時，血從這個槽往外洩掉了，體內的壓力就小了，就能夠很輕鬆的抽出來。
而這兩天尕子那種很猛的刺槍方式，看著很兇，但是每一次都要費大力配合腳蹬才能把槍抽回來；
也就是昨晚佔盡了優勢，幾乎是單方面的屠殺，如果在群戰中，別人身邊有配合，那旁邊的人隨便出手都能結果了他。
“你可以好好看看他的槍法……”說完百戰就往前走去，腳步穩重而不沉重，沒有擺出什麼拳架，但舉手投足的動作幅度都在一種穩定的控制之中，看似普普通通走來，其實隨時都可以發起任何的招式；
薩維也是類似，雙短槍只是垂在身體兩側，但是狠毒的目光一直盯著百戰，好像手中的短槍隨時可以跟著目光一起殺出去。
刺啦！像是布匹被撕裂的聲音，薩維的短槍還在一定距離之外就立刻出槍，槍頭劃過空氣發出撕裂的聲音；
雖然槍尖離百戰還有一定距離，但這頭一槍並不是為了刺中敵人，而是為了壓制敵人預先出的招，同時配合自已的用力之法，帶動後面的進攻；
隨後開始嗖嗖嗖的聲音響起，他雙手短槍開始一槍接一槍不斷的出擊，一槍比一槍快，一槍比一槍前，瞬間就刺出一片的短槍虛影，而且有進無退，直取百戰！
饒是百戰都沒見過這麼快的槍法，這果然是能擊傷和擊退宗師的戰法。
百戰雙手在體側繞圈，往前一劃，好像是做出個雙拳相迎的招式，但其實這招式只使出一半；
他的雙拳並沒有一直劃出去與鋼鐵槍頭相迎，而是藉著雙手往前的這半招，自已的身體在反作用力之下瞬間退後了半步。
百戰自從來到歌潭城，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逼退了半步，只是有了半步，就有第二步；
薩維的槍實在太快太猛，幾乎連成了密不透風的幕布，一時間百戰的眼前全是槍影……
百戰繼續退步，身形扭動間一退再退，每次都堪堪躲過薩維步步緊逼的雙槍。
百戰是實實在在被逼得退步以避鋒芒，但仙桃居的幾人已經在內心裡給百戰打上了“歌潭城最強”、“宗師第一”的標記，認為這是百戰為了指點大家武功，故意展示給大家、尤其是尕子看的。
麻子：“直娘！這色目崽子這麼強？百戰故意後退讓我們看他出槍，但是我連一槍都看不清！”
鐵柱：“這出槍也太快了！我只能看到虛影！若是沒有百戰，就算我們一起圍攻他，恐怕我們被殺都在一刻間。”
老七：“怪不得以前師傅一直要我們小心謹慎呢，這些高手任何一個我們都惹不起……”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尕子一直用槍練槍，這時候見到薩維的“亂披風”槍法，頓時額頭上的汗都流了下來，只有他清楚這麼快的槍使出來要多大的難度，這程度已經是自已想都不敢想的！
……
“操！老子明白了！”
仙桃居幾人扭頭看著出聲的這人，不是尕子，而是老五……
尕子的眼神尤其驚訝。
百戰不是在提點我的武功嗎？百戰一退再退不是利用薩維在給我演示槍法嗎？我連薩維的槍路都沒看明白呢，你一個使劍的怎麼就明白了？
原來老五使雙手劍，在兵器的長短、雙手武器的使用上跟薩維的路子更像，這時看到薩維毫無保留的出招，而且百戰一直拉開距離讓他把薩維的出手看得清清楚楚，這時候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些事。
“出七留三，招出有悔……以力轉力、以力疊力，力如輪轉……則劍出~不絕！”老五慢慢唸叨著，開始拿著自已手中的劍慢慢往前刺出，同時感受著刺出這一劍時自已的用力方式……
老五這還真的悟了些東西出來？尕子的心裡越來不是滋味，原本他年紀幾乎最小，武功卻最高，現在被鐵柱超過了不說，這老五也有走在前面的趨勢。
而另一邊，薩維開始頭上冒汗了。
他剛才就是跟鄉勇的槍陣打了個僵持不下，體力下降的時候看到鄉勇亮出絆馬索，乾脆跑路，這一路逃跑回來，體力本就沒恢復；
結果一回來錢臺子已經被人挑了，來襲者裡面還有一位身法如此之強的人，普通人遇上自已的身法和槍法，別說相持了，就算是扭頭就跑，都沒有能跑脫的；
但這人面對自已，退的一步不亂，而且行動間氣定神閒，好像這還不是他的極限；
該死！看其餘幾人有恃無恐的樣子，還在那裡當場討論武學……對面這人可能真的還有餘力！這是哪裡來的該死的輕功高手，就是蝙蝠大俠也不應該有如此高明的輕功！
其實薩維和其他人都高看百戰了，百戰本來就精於拳法，並不特別擅長輕功，現在確實是被薩維逼得沒有機會出手；
要是強行出手也行，那就得拼著被刺中幾處小傷，然後就能斃掉薩維，但是一個薩維還不值得這麼拼，不過他境界比薩維高，能夠以氣御力，所以全力挪移、一直躲開了薩維的進攻。
最主要還是老七這些人充滿信心的態度，給了薩維莫大的壓力，槍出越來越不穩，但為了維持槍路不變，就得使出更多的氣力。
薩維的體力剛一下降，出槍剛剛慢了一絲，百戰藏在袖子裡的鐵籤就嗖的一下飆射出去，在薩維的肩頭點了一下。
鐵籤一發即收，薩維的肩頭冒血，他驚駭地往後一退，雙槍架在面前朝著百戰。
高手過招，差之毫釐就是一個死，薩維剛才都沒能奈何的了百戰，更別說現在肩頭受傷，動作開始不便了。
百戰並沒有繼續追擊，而是收回了鐵籤，站定在那裡。
薩維：“這……這是……”
“‘這是什麼武功，這是什麼境界’對吧？”老七搶著說。
薩維一轉頭：“嗯？”
老七又說：“現在知道跟真正的宗師的差距了？”
薩維：“宗師？難道宗師……”
老七又搶著說：“‘難道宗師真的這麼強？’……‘這不可能，就算北門恩也沒這麼強’對吧？”
薩維被這話驚得往後退了兩步，瞠目望向老七：“你是什麼人？怎麼會‘他心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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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通，佛門特有的神通秘法，傳說施展開來可以聽到別人內心的聲音。
除此之外，還有天眼通、天耳通、神足通、宿命通、漏盡通，一共六道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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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老七幾個人笑起來，就連拉長著一張臉的尕子也帶起了一絲微笑。
“哈哈……”老七更是笑得往後倒：“哈……他心通都出來了！老實告訴你吧，上一位自認為可以以一流逆伐宗師的人就是這麼說的。不過他最後的結果嘛……嘿嘿。”
薩維的眼神重新恢復了冷靜：“原來是這樣，那就是……”
“‘那就是最強的宗師了’對吧？拜託你別說那麼多廢話了，趕快放下武器，交出錢財，我們饒你不死，只是將你丟去鄉勇。
都護府的大牢就像街邊的茅房，人們進出太隨意了，你的同夥們還是有機會救你出大牢的。”
老七這一番話，威逼利誘都用上了，能輕鬆解決對手自然不要自找麻煩。
不過薩維沒有上當，他眼神又是一閃，然後立刻明白了，肯定也是上個被這些蒙面人打敗的一流高手這麼說的。
現在他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有人敢於接連挑掉法爾匪幫的賭場，分明是這些人背後站著一位宗師，還是最強的宗師！
這已經是歌潭城目前最強的武力，不管是這宗師以前就在歌潭城，還是新來歌潭城準備結成一方勢力，這都是要拿法爾匪幫開刀了。
“哼，放下武器？還沒有人能讓我放下武器呢，就算是宗師也不行！想要我的槍，來取啊！”薩維將手裡的雙槍轉換了一下架勢，緊盯著百戰。
百戰突然說：“尕子，你來！”
尕子：“嗯？我？”
百戰指著薩維：“他現在受傷了，你去跟他較量，我壓陣。”
“好！”尕子早就憋著一股氣，喊一聲、手中長槍一挺，沒有多費功夫從車邊繞過去，而是在車軲上一踩，一跳直接從馬車的上面跳過去，在空中一點長槍朝薩維扎去；
這一槍又急又狠，而且從上往下刺下，頗有鷹擊長空俯衝刺殺之勢，他的槍比薩維的長很多，這一下幾乎讓薩維避無可避；
但薩維的武功比尕子高很多，雙短槍瞬間遞出幾招，只聽見短槍和長槍鐺鐺鐺的幾聲碰撞，薩維不但用短槍格擋開了尕子的這一擊直刺，還順著長槍的槍桿往前一衝步，短槍直扎要落地的尕子。
又是鐵籤從旁邊橫來，撞在薩維的短槍上，這時功力深厚的宗師和以速度敏捷見長的一流之間的的差距就出來了，一擊之下，薩維握著短槍被打退了好幾步，短槍差點就被打掉。
薩維甚至沒敢繼續進攻，那一擊的力度震得他的手還在顫抖；
剛才薩維迅如疾風的進攻確實逼得百戰無法在無傷的情況下反擊，但是現在薩維受傷，再收拾他就太簡單了；
百戰乾脆開始指點尕子：“還是一樣，出槍太急，出力太多收力太少。
‘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你看他，他就是槍法快的極致，至少是我在歌潭城見到的最快的。”
薩維被氣的沒辦法，但也確實沒辦法，他想不到一個人怎麼在輕功如此高的情況下內功也能如此強的。
尕子斜眼瞥了一眼老五，老五已經不看這邊的戰場了，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自已手中的劍上，還是慢慢的刺出、收回，領悟著對劍與力的控制。
尕子沒給薩維繼續站那裡生氣的機會，聽到百戰指點後點點頭，立刻又是一槍扎過去；
薩維還是幾槍就格開了尕子的槍，但是尕子本就是用槍的好手，現在又開始控制力度的收發，尕子的長槍被格開之後立刻就收回，從另個方向朝薩維刺來，薩維又格開，尕子的槍路緊接著又從旁邊刺來……
連著這樣較量了三四個回合，尕子的槍本來就長，居然沒有再被薩維衝到跟前造成一開始的險境。
當然薩維也不敢真衝，百戰就在旁邊站著呢，隨時有可能用那個像盜墓的籤子一樣的細劍遞過來一劍；
宗師力度的一劍啊，再來一劍自已的槍都要被擊斷，自已堂堂法爾匪幫第一高手，整個歌潭城都有數的高手，就這麼陷入了泥潭，進不得退不得……
高手交戰，切忌心神不寧、用心不專，已經開始盤算怎麼逃跑的薩維逐漸施加給尕子的壓力更小了；
而尕子只有第一下被晃空，差點就薩維給戳中了，但是隨著百戰解圍之後，尕子突然明白，自已身邊有個宗師高手照看呢，死傷都不會發生，那還怕什麼？
於是尕子只管將自已平生所學施展開來，並根據百戰的提點開始慢慢雕琢自已的武技和動作……
就跟兩天前眼看自已練武就要突破，偏偏來了個大活一樣，尕子槍法施展起來剛進入一種狀態，彷彿摸到了某種“勁”……然後薩維突然轉身跑了。
還跑的賊快，黑色勁裝的身影嗖的一下已經在一丈開外了。
尕子甚至愣在當場，又是差臨門一腳就被打斷了……
薩維運轉所有的功力在輕功上，彷彿身後有南越蜚蠊*追一樣，沒有回頭，但是手往後一揮，他的肩關節彷彿是圓的沒有阻礙，往後一下掄了個圓；
一大把的鐵蒺藜就被拋到身後，而且力道還挺大，百戰迅速出手，鐵簽在空中揮成一片虛影的鐵幕，將這些漫天飛來的鐵蒺藜全部掃落。
但是薩維已經跑遠，百戰已經追不上。
百戰有心告訴薩維，你不用跑這麼快的，我本來就不是特別擅長輕功，但現在就算大喊薩維也聽不到了。
薩維跑出去十幾丈之後就在旁邊牆上點踩幾下，翻上了院牆，踩在屋頂上繼續往外逃竄。
“唉？”老七看著維薩逃跑的那個方向，用手一指說：“那邊是大染坊的方向是不是？”
大染坊，那片區域有好幾家染坊，而且有很多個極大的染池，甚至淹死過人。
剛才這錢臺子裡的人交代，法爾匪幫的另外兩家錢臺子，有一家就在大染坊。
老七往車上一看，從一個帶紅色的包袱皮上撕下來一小條紅布，往自已腳腕上一系。
“你們幾個趕車，往大染坊！百戰，你跟著我的方向來！”老七說完在馬車上一頓腳，輕盈地躍上了錢臺子的牆頭，朝薩維的方向追去。
薩維的武功全是注重速度的，連輕功也是，重速度，但欠缺穩定和輕盈，現在屋頂和屋簷落腳不穩也不平，他的輕功也發揮不出很快的速度來；
而後面的老七，雖然開始練這門輕功不是很久，但波斯刺客教派的武功本來就偏向輕盈和隱秘，又不知道被誰加上了一些“飛簷走壁”的訣竅，這個時候在屋頂和屋簷之上，居然比薩維前進的速度還快一些；
百戰則是以真氣帶動腳步，飛速地在街巷裡跑，偶爾才翻牆越院，夜幕裡一直盯著老七腳上的紅布，保證不失方向。
薩維也是快逃到大染坊的錢臺子附近了，偶爾往回一瞥，才看見身後遠處的屋頂上還又一個蒙面人綴在後面。
看身形，這在屋頂上綴著的人明顯不是剛才那個宗師，薩維也是火起，難道你們還有兩個宗師不成？
薩維索性不再往前逃竄，而是踏著一片屋簷一個轉身，抽出槍、回身朝著老七躍過來。
“哎呦，娘！”老七也是一個急剎，差點被慣性帶下房頂去，不敢再往前了。
薩維腳下生風，蹭蹭地越過一個屋頂，朝老七衝來，但緊接著他也是一個急剎，踩碎了一片瓦，也差點被慣性帶下房頂去；
他看到離老七不遠的巷道里，那名宗師正在飛速衝來……於是繼續扭頭朝後方逃竄。
但這一停頓一個來回折返，他跟老七之間的距離更近了一大截，要是老七手裡有個什麼趁手的飛鏢，都可以打中他了。
老七邊在屋頂上跳起，邊喊了聲“看鏢！”
此時薩維剛從一處屋簷上跳起，聽到這一聲之後在空中一個急轉，一抱頭強行把自已在空中的軌跡偏向了另一邊，但另一邊沒有屋頂而是一處院落，他只好再接著一個旋子翻滾，落在了院落裡。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老七還沒開始練飛鏢呢；
當然空口隨便喊和發力時的吐氣喊聲是不一樣的，所以老七專門挑自已躍起發力、而且薩維剛剛跳出的時候喊。
這一下就把薩維騙著落了地，連百戰都看到他落在了哪個院落裡。
百戰沒有繼續去翻牆，而是直接撞向那一處院門，在快撞上的時候單臂擋在面前，撞上的一剎那同時發力……
門板瞬間被撞的粉碎，而且隨著百戰的發力，碎木片如同漫天的暗器一樣朝院中的每個角落射去。
再回身上牆已經來不及，何況漫天的碎木帶著衝勁已經襲來，薩維還是繼續抽出自已的兩杆短槍，擋開了飛向自已的木片；
因為薩維的雙槍真的迅猛無雙，百戰也不想只憑拳法去硬拼，還是一甩將自已的鐵籤拿在手裡，向前一遞；
在連番的折騰之下，薩維的體力已經不支，而百戰將鐵籤拿在手中之時，武功戰法好像突然變了一套，從簡練圓滿變成了凌厲決然；
這一遞，細細的鐵籤直接從薩維雙槍之間的一個空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在薩維的腹部。
鐵籤還是一刺即收，不過這時的薩維已經沒有退路，甚至不去管自已的傷勢，繼續往前一步邁出，拼盡全力將自已的雙槍化為風暴一樣往前刺去；
但是高手過招，慢一瞬也是慢，百戰又閃電般揮動了一下鐵籤，然後身子往旁邊一閃躲開了薩維的一片槍影。
這一下，在房頂上的老七連百戰手中鐵籤揮動的虛影都沒看到，要不是槍影消失，薩維捂著自已喉嚨倒下，他都以為百戰沒出手。
這時庭院的裡屋才傳出一聲“誰？”，屋子裡的油燈亮起。
百戰和老七分別從屋頂和門口撤去了。
……
根據地址，眾人又殺了兩場，錢臺子的人一個都沒逃掉。
就是錢少了點，總共才包了不到十包的銀子，包裹還都不大……
{
{
{血槽：最早的刺刀上都是沒有血槽的，所以我們看那些老的戰爭片，拼刺刀的時候八路軍用刺刀刺中鬼子，緊接著就要用腳在鬼子身上一蹬，用全力往回一抽才能把上著刺刀的三八大蓋抽回來。
南越蜚蠊：廣東巨型蟑螂，雖然那個時候美洲大蠊和德國小蠊都還沒傳到中國來，不過這個算是架空歷史吧，就當是已經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