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師傅跑去馬車邊,開啟一個包袱,滿滿的銀子……又開啟一個包袱,還是滿滿的銀子……

羅師傅急了,轉頭對其他幾個人:“你你你……你們幾個慫恿百戰去打劫銀莊啦?”

百戰笑了笑,搖搖頭。

其他幾人也是強撐著進到院子裡,關好院門。

老七坐在地上一動都不想動,連手都往後撐在地上:“什麼打劫銀莊啊?銀莊裡都不見得有這麼多錢,銀莊的錢攢多了也是要送去總庫的。

我都說了,我們連著挑了五家賭坊,法爾匪幫的賭坊全完了!”

羅師傅:“你怎麼這麼瞭解?等等,五家賭坊?不是隻打探到一家賭坊的地方嗎?”

老七:“嘿,這回我想了個點子,挑掉水井小街那間賭坊的時候,從他們趕來報復的人那裡套出了話,之後又去挑掉了其它四個法爾匪幫的賭坊。

現在他們一家賭坊也不剩啦,哈哈,還有這個——”

老七從腰裡藏的很深的地方掏出幾小錠金子:“路過水井小街另一家賭坊的時候,我隨便咋呼了一句,他們就直接交出了五錠金子,哈哈,爽利,真是爽利,這種感覺太爽利了!”

羅師傅看著老七的樣子,總感覺自已的仙桃居正在逐漸黑幫化……

羅師傅再看看其他幾人,臉上都帶著疲憊,但是眼神都賊亮賊亮的,那是銀錢賦予的光輝。

羅師傅:“得啦,就這樣吧,先把包袱都封好,不要露財出來。

丁子你把馬從車上解開,喂點草料,柴房裡應該有。

然後你們幾個趕快去休息,但是不要睡太久,兩個時辰就好。

勞累過後切忌睡太多,兩個時辰之後我叫你們,我先去門口,把今天的幫工都打發了……”

……

除百戰外,昨晚的勞累使得其他幾人幾近脫力,所以兩個時辰之後羅師傅也叫他們先別練功,只是做一些拉筋之類的恢復動作。

而老七和丁餘被派出去打探訊息,麻子又跑了一趟泰安鏢局,把更多的金子帶給羅文,這次不只是大還丹了,九層靈芝、玉露丹、八百年野山參和八百年黃精都要!

只是這些金子讓羅老四驚駭不已,這可是他們尋常武師一輩子都攢不下的財,這自已老爹還不斷的送過來,越送越多……

羅文最終還是放心不下,特意跑回了仙桃居,敲敲緊閉的大門。

大門旁邊的牆頭上,鐵柱的腦袋冒出來看了看,然後門閂拉動,露出了僅供一人出入的空隙。

羅文帶著疑惑進到院裡,發現整個前院都變成了一個大工地,除了老七和丁餘不在,剛才給自已送金錠的麻子和自已老爹都拿著工具在挖坑。

院裡唯一歇著的就是一匹馬,拴在院子的一角正吃著草,轡子啥的都卸下來的。

羅師傅:“你怎麼來啦?剛才我不是叫麻子把金子都給你送過去了嗎?要買的中原的寶藥也寫給你了。”

因為太貴重,羅文把金子都是隨身帶著的,他指了指懷裡鼓起的一大包硬塊:“這些金子實在太多了,我不放心,所以過來問問。爹,你們這是幹啥呢?”

羅師傅:“挖坑埋銀錢吶,這次他們帶回的銀錢太多了,就是送去錢莊也太顯眼了,所以只能先埋起來——”

順著羅師傅手指的方向,羅文走到大車邊,雙手摸上一個包袱,裡面硬硬的全是銀子的形狀,他一愣,又摸索邊上其它幾個包裹,都是一樣……然後他急忙開啟其中一個,裡面全是銀子,還有少量大錢。

“啊?”羅文大驚失色:“你們真的慫恿百戰去打劫銀莊啦?”

羅師傅:“瞎說啥呢?搶啥銀莊啊?搶銀莊有這個來錢快嗎?銀莊櫃檯和錢庫那些可全都是鐵的!要弄開也得很久。”

羅文:“你怎麼這麼瞭解?”

羅師傅:“我這不是活到老,學到老嗎,這些都是老七說的。

老四啊,這個是這樣的……”

羅師傅跟自已兒子講解了一下他們接到的活。

羅文聽到後也手捏著下巴:“嗯……法爾匪幫啊,這個惹下的禍事也不小。”

羅師傅:“沙漠裡的獵戶常說,‘風沙越大,獵物越貴’,富貴險中求。再說了,你雖然沒做這單活,但我分到的那份不全是你的?

你將來上到一流,甚至能不能更進一步,可得有數不清的寶藥支援。”

羅文有點感動,點點頭:“那……那你千萬要小心。”

羅師傅:“放心吧,有百戰呢,現在鐵柱已經是一流了,尕子也快了。

你也要抓緊練武,到時候一個宗師幾個一流,我們仙桃居在歌潭城就可以橫著走,別人惹到我們才是惹到禍事。”

羅文:“行,知道了,你們還是萬事小心。”

羅師傅:“這裡沒事的,倒是你要小心,財不露白。”

羅文:“好,我會小心的,鏢局的鏢車再過兩三天就出發,到中原後我儘快買到那些寶藥,不過就不能跟著這一趟鏢車回來了。”

羅師傅:“好,你到了中原也要小心從事……”

羅文離開不久,老七和丁餘也回來了。

老七先是舀了滿滿一大碗藥材煮的肉,吃下去才坐在那裡講:“法爾匪幫的人像瘋了一樣,快把城內都翻過來了,可惜跟羅師傅說的一樣,三大黑道全都沒動彈,除了呼延家沒什麼人幫他們。

而且我們一點行蹤都沒暴露,他們怎麼查也不會查到我們頭上。

不過我聽道上訊息說,他們的薩維可能會被派過來。”

歌潭城的地下勢力最強的有四股,其中勢力最大的就是呼延家,但是呼延家半黑半白,不算純粹的黑道;

其餘三股最大的黑道為醜爺的紅巾幫,北門恩的北門幫,人熊所羅門的鐵拳幫。

這四家堪稱歌潭城的地下世界的“四柱”。

在昨晚法爾匪幫出了這件事之後,歌潭城的這些最大的黑勢力也就呼延家隨便幫忙查下而已。

首先醜爺性格乖戾多變,在出現了這麼“有趣”的事情之後,沒有趁機踩上兩腳已經是夠給法爾匪幫面子了;

其次北門恩背後的波斯刺客教派,就是因為大秦軍隊橫掃西亞細亞,才不得不東遷,跑到月氏人混居的地方隱藏起來的,當然月氏人也是被匈奴所破,往西遷才跑到那一塊地區定居下來(所以仙桃居他們第一次從刺客教派的刺殺活動中捕獲的兩名刺客,看樣貌就是波斯和月氏混血);

至於人熊所羅門的“鐵拳幫”,那是恨大秦入骨,法爾匪幫的人要是真的湊到所羅門跟前,人熊非得給他們一個個捏死。

——————

人熊所羅門不是中土人、也不是波斯人,他來自遙遠的西亞細亞,是曾經盛極一時的希伯來國的皇子,所以才能擁有如此尊貴的姓氏。

遠在歐羅巴洲的大秦崛起之後,兵鋒所向,戰無不勝,西洲、歐羅巴洲和西亞細亞都被大秦的大軍征服。

勢不可擋的大秦大軍席捲到西亞細亞之時,希伯來國同樣被殺得屍橫遍野,層層潰敗,最後只能對大秦俯首稱臣,成為了大秦的附屬國,年年歲貢。

大秦在希伯來國設立了總督府,由總督監管希伯來國,主要是監管歲貢的情況。

所羅門的父親被逼退位,大秦總督扶植他的大哥當了傀儡國王,不過大秦總督一向對於希伯來國內部事務管的不多,這個傀儡國王倒也是有些實權的。

所羅門的二哥自稱是天帝之子,帶領了一個教團四處傳播激進教義,不但惹得大秦總督不悅,連不少希伯來國民都對他厭惡萬分。

所羅門天生頭腦愚笨,但身體異常的強壯,從小隻喜歡練拳,其它啥都不懂。

希伯來國內國情和形勢都太複雜,皇室的人索性讓所羅門跟著皇家商隊遠赴東方,一來讓他遠離政治旋渦,二來他這一副天生的體格和從小練就的搏擊之術也可以保護商隊。

結果所羅門跟著商隊剛進入漢邦區域,就被歌潭城的拳館吸引住了,拳館教的東西太合他的胃口了;

所羅門說什麼也不肯繼續前進,於是希伯來皇家商隊的人就留了兩人在所羅門身邊照顧,把他留在歌潭城。

而所羅門天生像熊一樣強壯的體格也被那拳館的拳師驚為天人,將自已一身的本領傾囊相授。

所羅門雖然腦子愚笨,但在練拳上卻有著異常驚人的天賦。

很快,所羅門就將西方拳法與漢邦拳法融會貫通,再加上他的身體素質,一躍成為了江湖上的一流高手,甚至有人說他已經邁入了宗師境界,諢號“人熊”。

但是所羅門愚笨的心眼和暴躁的脾氣卻總是改不了,之後在一次爭執中出手打死了自已的恩師。

沒有了恩師的管束,再加上商隊留下照顧他的那兩人本來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於是這些人以所羅門為主力,吸引更多的匪人過來,在拳館的基礎上逐漸成了坐地分贓的黑道幫派“鐵拳幫”。

——————

“薩”是典型的色目人姓氏。

薩維原本是生活在西亞細亞的色目人遊牧民。

遊牧民居無定所,一旦出現寒冷、乾旱等讓草場大幅減產的災害時,部落之間的互相傾軋就很嚴重。

薩維還小時,他所在的部落就被其它部落攻伐、衝散,後來他孤自一人一直往東邊流浪,剛好遇上了迷路失散一路跋涉到西域的大秦軍隊。

彼時這支軍隊已經知道自已迴歸無望,決定定居在西域,正在招兵買馬試圖自已組建起一股勢力。

軍隊的百夫長法爾科內收留了薩維,並將這個色目人小孩培養了起來,如今薩維已經是法爾匪幫的頭號高手,善使雙短槍,特點是出槍極快。

與成天都迫害普通百姓的“梟”不同,據說薩維曾經打傷、打退過某位宗師高手,真正的“宗師也可殺”。

——————

“薩維……”羅師傅用手捋著下巴上的鬍子:“聽說他號稱一流境界的第一,真的擊敗過宗師高手的。”

老七倒是不在乎:“普通宗師而已……甚至可能是剛入宗師境界的。

他敢去碰北門恩試試?北門恩那一身的護體罡氣他都破不了,站在那裡讓他戳都能累死他。

更別說百戰可是硬碰硬打躺了北門恩了。

嘿,尤其是這個——我還打聽到一個訊息,北門恩現在不管去哪,下半張臉上都帶著一個面罩。

依我看,很可能是那天被百戰打破了相,好不了了,所以帶個面罩來遮著,我記得百戰最後一肘把他打倒的時候,就是打在臉上的。”

羅師傅搖頭:“不能這樣算,不同的武功是各有特點,各有專長的。並不是甲比乙強,乙比丙強,甲就一定比丙強的。

北門恩這樣的鐵布衫硬功,最是剋制那些境界比他低的,或是以速度、輕功見長的人。

不過百戰能打敗北門恩,說明在宗師境界也是最強的,真不知道百戰的失心是怎麼造成的,對了百戰——”

百戰:“嗯?”

羅師傅:“我在齡濟堂訂了一副天山靈猴腦和吐蕃白鹿心,現在正煮在罐子裡。

等下你一個人吃,這個補腦補心,對失心症很有幫助。”

百戰想到這類食材那難吃的味道,正想推辭什麼,羅師傅又開始指揮別人拉筋、挖坑了。

……

眾人休息完之後已接近晌午,從晌午到傍晚這半天的時間基本上大家都在輪換著挖坑,挖累了就休息活動筋骨,到了夜間再套好馬車,將一整車多餘的泥土偷偷運到城外去倒掉。

回程的馬車上,羅師傅親自趕著馬車,不快不慢地走著,這樣最省馬匹——這馬車是鐵柱和丁餘昨天晚上敲開一家車行的門買下來的,現在是仙桃居的財產,以後就算用不上馬車了,馬匹的成色好,整套馬車拿去賣也能多賣一些銀子。

大街上依然是燈火繁華,但轉過了大街之後的小街頓時就冷清起來。

羅師傅看附近沒人,跟坐在車上的老七說:“今晚正是最亂的時候,也不知道薩維進城沒有,反正這幾天我們就好好休息,過了這些天再說,反正一夜連挑五家賭坊,給韋家夠交代了。至於那些匪幫的錢臺子,就讓他們去吧……”

老七眼珠一轉:“哎?我又想到一點……”

“你又想到啥?”

“你都說了現在法爾匪幫正在氣頭上,薩維和其他人手可能都進了城,他們下面的各個堂也都佈滿了人手,那咱們可以這樣啊……”

——————

水井小街,原本這條街上坐落著兩間賭坊,昨晚法爾匪幫的賭坊被人挑了,從昨晚到今天,呼延家的賭坊都緊閉著大門,還調集了不少好手來鎮場。

當然停業是不可能停業的,現在來賭坊的賭徒們都從後門進來,而通往隱蔽小巷的後門外也是守著好幾個人。

一個光頭穿著黑衣的人帶著幾個手下正站在他們的賭坊正門外,面對著他們的賭坊大門,慢條斯理地說:“我就是想知道,為什麼同在條街上,你們的賭坊卻沒事”。

這光頭穿的黑衣並不是夜行衣,而是一套做工不錯的勁裝,身後背兩杆短槍,目光瘋狂又桀驁,說出的每一個字彷彿都帶著殺意。

被堵著門的賭坊從門裡面傳出聲來:“薩維!你什麼意思?昨晚你們法爾匪幫的賭坊全都被挑了,明顯是你們惹上了禍事。

昨晚差點還連累了我們,我們也是交出了錢財才免了一場災禍的。

這整個歌潭城只有我們呼延家的人在幫你們找人,你還想來找事不成?”

呼延家因為跟塞外的匈奴等外族關係密切,而法爾匪幫的老巢就藏匿在西域塞外的某處,所以跟呼延家的外圍都有不少來往。

薩維聽到後沒做任何表示,也沒繼續糾纏呼延家的賭坊,冷漠的目光轉向別處,扭頭走了。

……

薩維轉身剛走兩步,這水井小街的一頭就衝過來不少的人。

衝來的正是鄉勇,其中還夾著不少“協助”鄉勇辦案的韋家護院。

老七想到的招數就是這樣,既然法爾匪幫肯定要調集大量人手進城,包括薩維,那就直接通知鄉勇和韋家啊。

其他人且不說,薩維可是在海捕公文*上的!

老七一過來城西這邊,就開始在這兒的屋頂上來回巡視,他一邊在屋頂房簷上練輕功,一邊檢視四處,遠遠看到薩維這標誌性的光頭來到水井小街,就直接跑去報告了鄉勇。

鄉勇是這裡的守護治安之人,自然可以拿著長兵到處走,葛登吉拿著一杆長槍衝在最前面,他身邊的一些人也拿著同樣長槍;

“一寸長,一寸強”,雖然他們只是江湖二流的武功,但眾多長槍齊刷刷一齊戳出去,就是一流高手也可能會在這長槍陣中飲恨。

而且葛登吉是行伍出身,他帶的鄉勇頗有些軍中的陣勢戰法。

薩維身邊的其他人都有些驚慌,只要被鄉勇抓住,坐大牢是免不了的。

但薩維對於鄉勇的到來沒有絲毫的恐懼,而是瞬間將背後的長槍抽在手中,穩步迎向衝來的鄉勇。

雙方的接戰一觸即發,薩維的雙手短槍雖然比鄉勇的長槍陣短了不少,但是他出手極快,兩柄短槍戳出只見一條條的虛影,一個人就與鄉勇的長槍陣戰到了一起。

手起槍出,薩維的兩柄短槍與長槍陣正面拼殺,或刺或格,竟然打得十幾杆長槍無法近他的身;

薩維帶的那幾個手下在這種情況下卻幫不上什麼忙,一開始只是在旁邊協助了下,兩人就被長槍扎倒,其餘人趕忙撤到了薩維的後面。

而鄉勇那邊的情形也很相似,十幾人組成的長槍陣居然沒拼過薩維的兩柄短槍,不但無法攻入到薩維身前,只要長槍之間一有空隙,薩維就會恃著槍影突入近前,立刻就會有鄉勇被刺倒。

所幸鄉勇們平時的演練很勤,被刺倒的人立刻被後面的人拉回救下,立刻又有新的人補上空缺。

但即使是這樣,鄉勇幾十人的戰團,前面十幾人組成的長槍陣,居然在薩維一個人的攻擊下開始慢慢後退,局面成了薩維一人壓著他們打。

在葛登吉的呼喊指揮下,鄉勇堅持住一直沒有被沖垮,而薩維的體力也不是無限的,尤其是他憑藉著兩柄快槍,眨眼間就不知道要刺出多少槍,十分的耗費體力。

又相持了半柱香時間,鄉勇這邊一個人都沒倒下,葛登吉大喊一聲:“繩索!”

跟在後方的幾個鄉勇立刻拿著絆馬索繞到了槍陣的兩邊,準備甩起絆馬索。

薩維一看就知不好,他這種快攻的武功套路本來就怕相持,而另一邊又有絆馬索,這幾個繩索上下左右的甩過來,不說被繩索纏上,哪怕只是沾個邊都會打亂自已的進攻節奏;

而自已的進攻節奏一旦慢下來,對面的十幾把密密麻麻的長槍可不是吃素的。

“啊!”薩維大喊一聲,手上又加力,一陣更加密集的槍桿碰撞聲後,他忽地一收力,扭頭就跑。

薩維的自身條件本就適合使快槍,他身形精幹不是很壯,動作極為敏捷;

他逃跑的功夫也是一絕,腿功和輕功都極為了得,忽然收力差點把鄉勇的槍陣給晃散,接著往後一下就竄出一大截,再在一邊的院牆上迅速點踩幾下,跳過去再也不見影子。

鄉勇們追不上他的,且不說鄉勇裡沒有一流高手,抓人全憑槍陣,現在鄉勇為了維持槍陣不散,也不能快速追著跑,那樣的話眾人速度不一,槍陣就散了;

槍陣一散,被別人一流高手反過來追著殺絕都是有可能的。

……

法爾匪幫的五家賭坊全部被挑,所幸幾家錢臺子還在,現在庭院最大的一家錢臺子已經被定為匪幫在歌潭城內的臨時總堂口,從外面匪幫進城來的人多聚集於此處。

一輛什麼標誌都沒有、連馬匹都罩著一層破布的馬車緩緩駛到這錢臺子門前,車上跳下幾個蒙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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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捕公文:古代的通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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