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一條街,不算大街,但上面也有幾個店鋪。

只有大街上的店鋪才在夜間點上燈火繼續營業的,像這樣普通的店鋪都是跟普通人一樣,日落而息。

這條街上的店鋪到了夜間自然也都是關門的,除了兩間鋪子,一間是賭坊,另一間也是賭坊。

賭坊的大門有講究,平時並不是敞開的,而是有一張厚厚的簾子垂到底,這樣外面的人從簾子旁邊的縫隙可以看到裡面的燈火、聽到裡面的吆喝聲,而裡面的人會有一種密閉和沉浸感;

而且賭坊為了讓賭徒們忘卻時間、不知晝夜地賭,賭場基本沒有窗戶,就算有也是小小的,還糊著厚厚的紙,無論白天黑夜,陽光都是照不進來的,全靠裡面的油燈。

賭桌自然也有講究,骰子手的位置才是朝著門口,而其他的賭徒呢,儘量都是背對著門口的,讓他們少看見門口,就不會想起要回家。

賭坊內的賭桌上,骰子手正在投擲骰子,一邊投一邊吆喝:“買~定~離手!”

賭桌上圍著一圈紅了眼的賭徒,他們或坐或站,因為押點數的不同而分成兩派,大聲叫喊著“豹子,豹子!”或者“黑窟窿,黑窟窿!*”

門口的厚門簾掀起,面朝著門口的骰子手剛擲出骰子,順勢朝門口看了一眼,愣在當場。

挑起厚簾子的,是一杆齊眉槍,隨後幾名蒙面人魚貫而進。

賭桌上的人可看不到門口,這個時候突然爆出一陣喧囂“黑窟窿!”、“那邊的銀錢拿過來!”但這熱鬧的喧囂絲毫打動不了骰子手,骰子手還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他也是“老江湖”了,哪有蒙面持刀來賭博的?這打扮絕不是來玩的!

賭徒們看著骰子手一副見鬼的模樣,也紛紛扭頭看去,賭棍們也是“老江湖”,這情形一看就感覺不妙。

賭坊門邊原本蹲著一個人,從打扮來看就是普通的賭徒,身上也沒有任何的武師的特徵,這時候突然猛地竄起,隨著他站起身,一把快刀直接從隱蔽的地方抽出,順著抽出的力道直接從下往上朝門口的蒙面人撩去。

打頭的蒙面人動作更快,而且槍法十分老練,在這屋內也不見阻礙,雙手將槍尾一收,一轉向就刺了出去,戳穿了在門口抽刀這一位的胸口,把他釘在了地上。

……

這些進來的蒙面人自然是仙桃居的幾位,尕子這幾天本就不爽,原本他算是仙桃居的武功第一,準一流境界,年紀又小,大機率是仙桃居第一位邁入一流境界的練家子。

結果來了個百戰,一招就敗了自已,當然後來知道了百戰是宗師,也就釋然了;

百戰宗師殺一流,都比大人打小孩還輕鬆,那自已也沒啥丟臉的。

結果仙桃居進補的寶藥一多,鐵柱反而成了第一個進入江湖一流境界的;

自已埋頭苦練苦趕,還沒突破境界,又來個大活耽誤自已練功!

關鍵是韋家給的太多了,不能不接啊。

憋著一股氣的尕子下手格外的狠,刺出這槍後立刻雙手一抓槍身,一腳踹在那個快刀客胸口,將槍拔出來,然後身、腰、手同時一轉,一擊回馬槍將另一個賭場的打手也戳透了胸口,槍力不減直接釘在牆上。

老五還是一劍虛晃劃過,一劍直刺突進,迅速了結了一個賭場打手;

麻子雙短棍,左手棍一磕一個賭場打手劈過來的一刀,右手一棍直接敲在打手的太陽穴,頓時鮮血四濺。

蒙面的百戰指了指門口:“滾!”

賭徒們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賭坊頓時大亂起來,人們爭相朝門外跑去,連門口的簾子都來不及拉起,直接被湧出的人群衝得掉落在地上。

人群太亂,蒙面的仙桃居幾人都得往兩邊站站,給人群留個出口;

一名打手裝作普通賭徒混在人群裡,剛想在亂中湊近仙桃居的幾人,老七手一指,鐵柱一記長拳就將這打手直接打飛出去。

在接了這一單活之後,仙桃居也是對法爾匪幫的產業做了很多打探的,尤其是這賭場,前一晚老七和丁餘裝成普通的賭徒來賭過一圈,這裡的打手基本全認下了。

就算沒認下也問題不大,法爾匪幫有個特點:老一輩的匪人都是大秦軍漢,現在一輩的匪人大多數都是大秦軍漢的後代;

大秦人是典型的歐羅巴人長相,捲髮綠眼,與波斯人、希伯來人、漢邦人都不一樣……

還有賭徒想在走時趁亂撈一把,於是伸手就去抓賭桌上的銀錢,剛抓了一把,一把快刀的刀背就砍在他手上;

銀錢重新掉回桌上,還好這記是刀背,不然這賭棍的手就得被砍掉,當然手骨骨折是免不了的;

手疾眼快的老七、麻子、丁餘對這些撈錢的人上去就打,直接打跑。

幾個賭桌上的骰子手和莊家則是朝賭坊的裡面跑去,同時還有好幾名手持刀斧的武者從裡面跑了出來。

最先衝出的一打手邊衝邊喊:“誰敢在此……”

一張賭桌朝他迎面飛來,打斷了他的叫囂。

掀飛了賭桌的鐵柱緊跟著一拳打在賭桌,打穿賭桌的同時打在這打手的腦袋上,這打手倒飛回的速度比衝出來的速度還快。

被打碎的桌子從兩邊裂開,尕子從鐵柱的身邊繞過,槍出如龍,對著那些打手就猛刺;

尕子一個人的槍路就封死了整條進來的路,打手們不是被刺中倒下,就是連連退去,手持的刀斧在這狹窄過道中反而無法施展。

尕子一人一槍壓出了整條過道,來到後面一個寬敞的庭院中,打手們的境遇就更危險了。

鐵柱雖然不持兵刃,只帶著一副硬皮拳套,但現在已經是一流高手,而且在百戰的指點下,拳招越來越精煉、直接、有效,乾淨利索一拳一個;

隨著功力增長,老五的雙劍也越來越快,刺、劈、劃、撩如暴風驟雨;

後續丁餘和麻子都沒撈到啥出手的機會,賭場的打手就全躺了,百戰和老七更是走過了全場。

幾個賭桌上莊家和骰子手全從後門溜掉了,現在留給仙桃居眾人的是這樣一個問題:

“我的個娘啊,這麼多銀錢!”老七驚歎道。

他們開啟了賭場後院裡一間專門放銀錢歸賬的屋子,頓時就被滿屋子的銀錢驚呆了。

老五看著屋內的一個大櫃子,大櫃子的每一格都放著滿滿的一封封的銀子:“早聽說賭場來錢多,但是想不到有這麼多啊?”

打造櫃子的木材都不是普通的,普通的木櫃早被壓垮了。

百戰環視了一下這個放滿銀錢的屋子,又拿起桌上的賬本隨便翻了翻:“這是害了多少人攢出來的……”

老五已經開始找了簾子布,將銀子往上面放了,邊放邊說:“嗨,這些賭棍不值得同情。

從小到大,誰不知道賭字害人?這些人鬼迷了心竅,還偏往裡鑽……也不看看這些銀錢,坐莊的要贏下這麼多錢的,他們哪有機會贏?”

老七也開始在旁邊幫忙,將銀子堆起在簾子布上,附和著:“就是說呢,十賭九騙,十賭十輸啊。不過有個大問題……這麼多的銀錢,就算我們每人一大包裹,也拿不完啊?”

丁餘:“你還想拿完?咱們撈點就跑啊。”

老七:“那是以前,我們如果真的黑吃黑,不得做完就跑?但現在這形勢,你想過沒有?”

“想過啥?”

“以我們現在的人手,我們為啥要撈點就跑?”

“因為……因為……哎?”丁餘想了想,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對吧?”老七乾脆不再搬銀子,而是站起身來:“我想到了……咱們可以這樣……”

……

過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幾十名拿著各種兵器的人圍住了整個賭坊,清一色悍勇的兇徒,不少人拿著火把,將半條街都照的通明。

逃走的那些莊家將事情報告上去,匪幫立刻集結了大量的兇徒過來,可惜剛才掃蕩賭坊的蒙面人都已經人去屋空了。

趕來的兇徒中有一個明顯地位最高,這邊原本的莊家和莊頭等人在前面小心翼翼地領著路,一直來到賬房。

地位最高的那個黑道兇徒跟著莊頭走進賬房,同時他手往後一擺,跟旁邊人交代:“你們幾個守在院子裡,不要進來,不然有事說不清。”

進到賬房之後莊頭介紹道:“張堂主,這裡就是賬房,但是細賬我並不清楚,都是賬房趙先生在記。我只知道個大概的總數,剛才趙先生和我們一起跑出去就跑散了,現在還沒找到。”

張堂主看了看賬房內,搖頭說:“沒關係,這麼多銀錢都還在,就算丟也沒丟多少。而且你看那個——”

張堂主指著地下,一個簾子布鋪在那裡,上面還放了很多銀子。

“看來他們剛走,還沒打包好銀子就被我們嚇跑了,等下通知後門那裡的兄弟,去旁邊幾條街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跑走的人。

你們一點都沒看出那幾人是什麼來路嗎?”

莊頭:“完全看不出啊,他們蒙著面,一進來也不說話就直接殺人……”

張堂主:“那就是專門來尋仇或者踢場子的了?是街那頭呼延家的賭場做的嗎?”

莊頭:“我想應該不會啊,都在一條街上,這樣搞別人的場子也太壞規矩了。而且他們的生意一直比我們的好,不可能眼紅我們。”

這時旁邊一人說:“連話都不搭直接殺人……那就應該是尋仇的了,反正肯定是來找我們茬的,一定要告知其它幾個場子啊。

對啦,派人去了其它場子沒有?告知了哪幾個場子?”

張堂主點點頭:“已經派人去了,西城根巷、胡人巷、西皮子巷和洗衣巷的場子我都派人……哎?不對,你是誰!”

張堂主猛的轉頭,剛才搭話之人居然是個不認識的陌生人,而且不知何時鑽進了屋內,正坐在一張凳子上。

老七得了蝙蝠大俠的那本輕功秘籍之後如獲至寶,夜以繼日的苦讀苦練,而且他的身形特別適合輕功的路子,這時候也有了一些效果。

蝙蝠大俠說的沒錯,這門輕功起源於波斯刺客教派的輕功,重“隱秘”、“無聲”、“潛伏”等。

剛才就是老七藏在院落的一堆雜物裡,當匪幫的人衝進來沒看到人,都以為是來犯的人已經跑了,誰也不會去清查院落裡的雜物。

而老七則是找準機會,行走無聲,又卡在張堂主幾人的視覺盲區裡,混進了屋子,還跟張堂主搭話,套了其它幾個賭場的位置出來。

張堂主正要發作,只聽得屋外院子裡“咚咚咚咚”的不斷響起,原本跟老七一起躲在雜物堆的百戰從雜物堆中突然暴起,拳如流星閃電,一拳一個,留在院子裡的幾個幫眾連聲都來不及叫出就接連斃命。

賭坊正門那邊,十幾個幫眾正明火執仗地守在門外,更多的幫眾則巡視在賭坊裡面大堂這些地方,有些還偷偷拿點銀錢塞到自已腰裡。

正門外的街上,麻子、尕子和老五從賭坊街對面的一間院子裡翻出,落到了街上,然後對著門外這些幫眾就殺去;

他們三個蒙面人剛從院牆翻出到街上,匪幫的幫眾就立刻戒備上,但是這裡是大街,尕子一杆齊眉槍大開大合,光長度就不是普通刀兵可比的;

麻子沒用自已帶的短棍,而是拿著剛才在賭坊裡找到的一根長棍,同樣是長兵,劈頭蓋臉的打下去,一掃一片;

老五還是雙劍,刺人砍人像疾風一樣。

門外的幫眾立刻就被殺的潰敗,剩下的幾個人倉皇逃進賭坊的大門,和裡面的人一起圍住了大門的方向,不管誰進來都是一通刀兵亂上。

但是尕子三人只是停在門外就不再往前,跟門裡的幫眾們僵持起來。

大堂裡跑去通知堂主的幫眾,剛跑到後面院子就看到一個蒙面人提著張堂主的屍體從賬房走出,隨手丟在院中。

那幫眾腳下一個平地漂移,過彎轉頭就朝大堂方向跑去;

百戰腳下挑起一個小石子,像飛鏢一樣嗖的一聲就打在這小嘍囉的腿彎,嘍囉腿一閃就撲倒在地;

百戰也不看他,往前一躍剛好踩在他的背上,腳一點把他摁死的同時自已又快速朝前躍了一大截。

這個時候賭坊的莊頭從賬房裡跌跌撞撞的跑出來,老七緊隨其後,身形一晃就給那莊家的肋部劃了一道傷口;

老七打一般的江湖好手不行,但是在這連二流都算不上的莊家身上,還可以練一練自已的輕功訣竅;

隨著兩刀劃過,這莊家捂著喉嚨倒下,始終也沒跑出院子。

老七看著自已雙手,心中暗下決心,下次見到蝙蝠大俠說什麼也要磕幾個頭,賴也要跟蝙蝠大俠賴上關係!

百戰開始朝院落前的大堂方向殺去,一路上只聽見人體被砸的“嘭嘭”聲,連慘叫都聽不到一聲。

尕子三人守在賭坊大門外,就像守在甕口的漁夫一樣,看著大堂裡的幫眾們從嚴陣以待到與百戰短兵相接,從短兵相接到被打得落花流水,從落花流水到往外倉皇逃竄;

最後幾個硬著頭皮從正門口逃竄出來的,被他們三人輕鬆斃掉了。

於此同時,賭坊後門方向守著的人倒不多,幾個幫眾看著小巷裡一輛馬車不緊不慢地從黑暗的一頭駛來。

馬車上的人逐漸出現在幫眾們火把的光輝中,是蒙面人!

幫眾們一下拿起手中的兵器戒備起來,而成為江湖一流的鐵柱已經有了一丁點百戰的風範,直接從車上跳下,同時劈手扔出一截不知從哪撿來的又大又粗的樹枝來;

幾個幫眾閃開了這勢大力沉的一擊,但他們站在一塊的陣型也被破壞了,鐵柱一落地就猛衝過去,抬拳就打!

鐵柱在正面猛攻,一套長拳開啟,將後門的幾人打得七零八落,丁餘則是瞅準時機、快刀揮斬,同時忽左忽右地守衛在鐵柱的兩邊,有人從側面攻向鐵柱,他就立刻以快刀相迎。

三下五除二,後門處的幾個幫眾就被解決了,丁餘還有時間將馬車在後門拴好,兩人才踏進門去。

剛好百戰幾人解決完前門和大廳的人之後,又從前門掃蕩回後門,最後幾個匪幫幫眾被兩面堵住殺盡了。

……

這就是剛才老七想出的辦法,依照慣常人的思維,挑了黑道的賭坊,都是撈一筆就撤退的,但是現在自已這邊的實力,還撤什麼撤?

乾脆做個局,有的藏在賭坊內,有的藏在賭坊正門外的別人家庭院裡,還有鐵柱和丁餘,乾脆去弄馬車,直接趕著馬車到後門去堵截,到最後一個幫眾都不放過,還有輛馬車來運銀子。

老七:“法爾匪幫在城內能調集的打手和幫眾也就這麼多了,不過他們的賭坊,還有西城根巷、胡人巷、西皮子巷和洗衣巷四家……”

老五從賭坊其它屋子蒐集了一些布和簾子,抱著正往賬房走:“那還等啥?趕快包銀子,趕去下一場!只要不再放跑人給他們通風報信,他們的賭場可跑不了。”

幾個又開始當搬運工,把賭坊賬房裡的銀子都打包起來擱在車上,當幾人趕著馬車路過這條街的另一間賭坊時,發現賭坊大門緊閉著,只有門上一個人透過門上的小孔在看著外面街上的情況。

反正都蒙著面,老七故意喊了一聲:“看什麼看?沒見過打劫賭坊啊?大爺放過你家場子,沒點表示嗎?”

馬車駛過去了,百戰又聽到身後叮咚響,指了指後面。

老七跳下馬車,跑去那家賭坊的門前拾起五個小金錠,又跑回來;

“嘿嘿,還有意外收穫啊。”老七看著手裡的金子說。

……

西城根巷,法爾匪幫的賭坊裡,賭客們還是面紅耳赤地喧囂,揮灑著銀錢,而莊家們和莊頭則是有些心緒不寧,剛才水井小街的賭坊被人挑了,聽說看場子的全都死在那裡,只有幾個莊家和莊頭跑了出來;

不知道張堂主帶著幫裡糾集的人手能不能把賊人捉住,按時間來算,那邊也該有個音信了……

不過他們沒等來張堂主的音信,卻等來了幾個駕著馬車的蒙面人。

為首的蒙面人生猛無比,跳下車後就衝進賭坊大門,接著一路往裡闖,別說擋在他前面,就是在他旁邊沾個邊的,在他路過之後都變一具死屍。

在那蒙面人過後,後面幾個拿著刀槍棍劍的人才開始對賭坊大堂內大殺特殺起來;

原本賭坊內幾個手上還算硬的傢伙已經變成硬的了,這時候其餘人根本招架不住這些如狼似虎的武師,除了極個別人見機快,混在賭客們中逃跑了,其他人盡皆伏誅。

胡人巷的賭坊……

西皮子巷的賭坊……

洗衣巷的賭坊……

這一夜是尕子他們加入仙桃居之後做過的最累的一單活,四處跑不說,每場都大殺特殺,還要搬運銀錢,要是沒有最近吃的那麼多補藥寶藥,體力還真不夠支撐這一連串的活動。

到最後車子上的銀錢太重,拉車的馬都有些吃力,他們只好下來自已走路,雖然累得快死,但是眼睛都是閃著光芒的。

好在法爾匪幫的地盤就在城西的這一塊,離得並不太遠,不然連馬都得累倒在半道上。

……

快到寅時他們才趕著馬車回到了仙桃居,百戰確認過一路沒人跟蹤。

回到仙桃居,鐵柱和麻子熟門熟路地把門檻卸了下來,老五把馬車整個趕進了前院。

羅師傅也沒睡,一直在等他們的訊息,這時候看他們趕著馬車回來,而且老七還抱著個大肚子,肚子前面的衣服下面塞滿了東西,像是個懷胎十二月的婦人一樣走進來。

前幾日剛把跑路用的馬車退回去,這怎麼又來一輛?

羅師傅問老七:“今晚的活做的怎麼樣?你這是在幹什麼?”

“嗨……”老七直接走到庭院邊上,把衣服一掀,一大堆的銅錢和碎銀就嘩的流了出來,落了滿地;

然後老七一屁股坐倒說:“我們挑了五家賭坊!銀錢實在太重了,馬都拉不動了,車也快壓壞了……我只好把小錢揣著分擔一些……”

“嗯?”羅師傅慢慢扭頭,只見進了庭院的馬車上滿滿當當裝著一車的各種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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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窟窿:方言ha ku long(二聲,三聲,二聲)意思是啥花色都不算,徹底的垃圾點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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