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梟的末路
仙桃居的後院，殺手將“梟”的情況都講了出來：
“梟黨”的成員差不多就是八大家和其它十來個豪紳家族的族長，還有一些重要人士，比方說李學，他是族長李術的弟弟，也是“梟黨”成員。
至於純粹的殺手組織“梟”，成員基本都是從四里八鄉里收集來的孤兒，再統一訓練。
“梟”平常是不接外面的活的，所以一直隱藏頗深，名氣不顯於世。
練功等活動全部的金錢來源都是這二十多個大家族，做的“活”也是給這些大家族服務。
城西的夏家布莊的案子確實是他們做的，不過不是他們一組，“梟”裡面的殺手出外殺人是輪換的，他帶的那些人裡，只有那個拿雙剔骨刀的那位是參與過夏家滅門案的。
可惜除他外所有殺手都死了，夏家這個就沒法驗證真偽。
羅師傅：“‘梟’還有哪些人？”
殺手搖頭：“沒了……都沒了……除了最強的肖闋昨天沒有露面之外，其他的人都在水月樓那兒了。
我看到他們衝出來，就知道‘梟’已經完了……
可笑我們成天對付的不是販夫走卒就是小商小賈，坐井觀天，小覷了天下人。
肖闋自認為是一流頂級，離宗師只有一線之隔，再加上我們七個一流高手，我們八個認為配合起來‘宗師也可殺’……結果一對上真正的宗師才知道差距如此之大。
宗師殺我們一流比我們殺普通人還簡單，現在想來我們以前的狂妄，連我自已也覺得好笑，實在是可笑——哈哈哈哈……”。
“你說的這個肖闋，在哪？”
“昨晚沒出來，那應該是留守總舵了，我可以告訴你們總舵的位置，不過關於我的性命，是不是能商量一下？
還有，總舵收藏銀錢的地方我也是知道的，既然你們有這位宗師，完全可以去掃蕩一番。
我可以帶路，那些銀錢只要份我一小點，讓我出去後有個活路就行，我從此遠走高飛，再也不來歌潭，或者再也不來西域！”
羅師傅：“哼，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先告訴你一點，拜託我們查探夏家滅門案的是一位十誡寺的高僧。
既然你沒有親自參與過夏家的案子，那隻要你告訴了我們總舵的位置，我們保證不殺你，但要把你交給那位高僧當做交代，同時也要你把夏家案子的情況再告訴那位高僧一遍，以證這些內容都是真的。
僧人不殺生，所以你很可能會被押送鄉勇或者都護府，至少命是保住的。”
“送都護府……我一個殺手，那不還是秋後問斬嗎？”
“秋後還是現在，斬首還是宗師的分筋錯骨，你選一個。再說了，我們又不可能把八大家扳倒，你在牢裡，隨時都可能被‘梟黨’救出來呀。
畢竟現在整個‘梟’只剩你們兩個江湖一流了，如果這個肖闋也被我們百戰宗師打死，那你就是‘梟’僅剩的江湖一流。”
殺手聽到這些話，越聽眼神越亮，於是一點頭，說出了幾個地點。
……
城東有一間湯餅店，生意一直不溫不火，但是湯餅店所在的宅子卻不小，連帶著後面幾進的大院子，有些鄰居說浪費了這麼大的庭院，改做其它生意多好。
但是這湯餅店的老闆卻不以為意，總說這湯餅的手藝是祖上傳下來的，雖然自已學的不咋樣，但是能餬口就好了。
這湯餅店的裡面屋內，一個打扮普通的人正翻開牆上的偽裝，把牆裡一個暗格裡的金錠都拿出來，放到桌上的包裹皮上，屋內還躺著幾具剛死的屍體。
這打扮普通的人正是“梟”的最強殺手，也是“梟”的首領肖闋，現在是“梟”最後一位一流高手。
昨晚派去的人一夜未歸，所有訊息來源全部斷絕，肖闋就知道情況不好了，於是洗劫了總部的小金庫，然後又來到這兒；
這兒明面上只是一間普通的湯餅店，其實後面是“梟”專門用來接收和週轉金銀的地方。
肖闋幹掉了這裡留守的幾人，拿到了最後一批金銀，就翻出院牆，準備遠走高飛。
院牆外面的巷道里，七八個拿著武器的人也剛好趕到，正好擋住了肖闋的去路。
肖闋兩眼一掃這幾個人的外貌和武器就知道個大概：“仙桃居的人？你們在這裡，那昨晚的那些人都是陷進去了？沒想到你們背後還有更深的勢力。”
這幾人以百戰為首，老七腦門上一層細汗，喘著氣說：“你管我們勢不勢力的？這一通好趕……累死我了……還是肖平了解你，說是情況不對你肯定要跑，而且會捲走你們總部的金銀和這裡的金銀……我們要是直撲你們總部去，真就撲個空，再來這裡還是空，次次差一步。
你肯定就是梟雀了！又有梟又有雀！比別人都多一個雀！”
肖闋：“哼！放肆！什麼梟雀？我們‘梟’裡都是無名無姓的孤兒，成為江湖一流高手之後才能化梟為肖，生肖的肖！作為自已的姓氏。
肖平這個叛徒和廢物，我就知道他靠不住……但是我倒是很疑惑，就你們幾個，也敢來堵截我？嫌自已命太長嗎？”
老七就站在百戰左後方，大概半步的距離，一副睥睨天下的樣子，好像他才是宗師，老七身後站著其他人，都拿著自已趁手的兵器。
老七仰著頭說：“我才是真疑惑呢，就你們‘梟’一幫二流加幾個一流，就敢來屢次刺殺我們百戰宗師，嫌自已命太長嗎？”
肖闋目光一凜，盯著站在最前面的百戰：“宗師！難怪……難怪都失手了……你們根本沒有請泰安鏢局的人幫忙，而是有一位宗師就在你們其中……”
老七：“現在知道怕了吧？我放下武器……哦不，你放下武器，我們饒你不死。
只要你把一切事情跟僱我們的人講清楚了，僱主很可能只是將你送到鄉勇那兒。”
肖闋一笑：“哈哈！‘放下武器’？我正想找個宗師來殺呢。
我想看看宗師是不是也會流血，只要宗師會流血，那就能被殺死……”
“啊？”老七臉上故意顯出驚恐之色：“難道你號稱‘宗師也可殺’是真的？你真的能襲殺宗師？”
肖闋：“你說對了，我已在一流境界待了太久，自覺沒有什麼比宗師差了，一直想殺一個宗師來證道——”
肖闋將包裹丟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肖闋丁字步站穩，雙手卻擺出一個空門大開的架勢來，體內氣血不斷調整，嘴裡喃喃自語：“人皆可殺，人皆該殺，夜為我掌，殺心追命……以殺證道！”
老七小聲自言自語：“聽聲音不是銀子就是金子……”
肖闋雙手朝下，兩柄像圓月鐮刀一樣的奇門短兵就唰的一下出現在雙手。
老七瞪大了雙眼：“你真的今日想要對戰宗師？以一流逆伐宗師？”
肖闋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對，搏殺宗師，以證我的宗師之路。”
老七：“你這簡直是——哎呀，不行了——”老七捂著笑臉鑽到後面幾人裡：“我裝不下去啦！”
其他幾人也是繃不住了，直接敞開笑起來。
“哼！”肖闋腳下一用力，好像冬日在湖面上滑冰的那些頑童一樣，都不見他的腳離地，但卻嗖的一下就順著地面滑了過來；
兩柄彎刀瞬間在空中劃出數不清多少刀來，反正以老七的眼光，只看到百戰的面前亮起了一片的光幕，根本看不到刀影，更別說分出佯攻和強攻。
百戰在刀光臨身前一側身子，彷彿出拳又好像沒出，一晃就回到了原位；
然而肖闋的一柄彎刀直接被打飛，飛出去釘在了旁邊的牆上，寒光刀幕瞬間就消失；
肖闋臉上剛起驚色，百戰就是一晃，一個進步；
肖闋手中剩下的一把彎刀正要再起刀光，起手半截就被百戰手刀斬中手腕，這一把刀也脫手飛走；
他雙肩一抖，兩把暗藏的兵刃就從袖裡滑向手中，但是隻滑了一半，百戰的一掌像是天傾一樣，從上往下，直接朝他的天靈蓋壓來；
肖闋自恃輕功卓絕，身子一扭卻還是沒躲開這一掌，被打得臉直接朝下栽在土裡，這還是羅師傅在後面喊了一聲“注意留他活口！”的結果。
隨著他被打的趴下，原本要滑到手中的一柄短刃也從袖口破出，甩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而緊接著百戰的一腳就踹過來，肖闋剛想起身並抖手把另一柄短刃拿到手裡，但是右肩上中的這一腳帶著奇特的力度，他整個人被踢的離地，在空中轉了半個圈又落下。
不但第二柄短刃也甩飛了，他的右肩和鎖骨都發出了喀嚓的聲音，再也提不起來。
知道自已不再有反擊的機會，肖闋捂著右肩，蹬著雙腳往後挪開幾步，用驚恐的眼光盯著百戰說：“這……這是什麼武功？這是什麼境界？”
剛才肖闋出手的時候，仙桃居的其他人都下意識的往後退步，這個時候老七又走到了百戰的身邊。
老七一抖一抖的笑著說：“逆伐……宗師，哈……搏殺……宗師……哈哈……證道……哈哈哈哈……”
肖闋：“這……這、這……難道宗師境界真就這麼強？”
老七：“沒錯，就這麼強！現在知道和宗師境界的差距了？你們這幫殺手平日裡殺平民太多，得意忘形了吧？
老實告訴你，就是波斯的刺客教派都看不起你們，認為你們只是殺手，稱不上刺客。
還敢自稱‘宗師也可殺’，你自已想想，可笑不？”
肖闋：“這……這不可能！我見過北門恩出手，就算是北門恩也沒有這麼強！”
老七：“呦，巧了，前些日子我也見過北門恩出手。
一身硬功那是十分了得，殺一流劍客跟殺小雞子似的，就是被我們百戰十幾拳下去直接打破了護體罡氣，最後是被人抬著逃走的。”
肖闋一下詞窮：“這……居然比北門恩還強嗎？那就是最強的宗師了……你們一個仙桃居，從哪請來的這麼強的宗師？”
老七：“嗨，當然是來我們仙桃居找活做了。
我們專做各種短工的活，鎮場、護院，押鏢、查探……誰都知道我們信譽好，重義氣。
百戰兄弟初來歌潭城，就直接來我們這裡落腳……”
肖闋：“直孃的……到你們仙桃居打短工……”
老七大咧咧走過去開啟肖闋的包袱檢視裡面的金銀，肖闋肩部的筋骨盡折，又被那一腳踢得體內氣血全都打亂，沒辦法逃跑，也沒辦法繼續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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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誡寺外的一間茶舍裡，仙桃居開了一個廂房，然後老七跟十誡寺的小沙彌說了下，進到寺裡把善存請到了廂房來。
善存來到廂房時，裡面除了仙桃居的幾人，還有一早被百戰抓獲的那個殺手頭領“肖平”和碎了一邊肩膀，另一邊胳膊也被下了關節的肖闋。
肖平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牴觸，見到善存師父之後就把“梟”的由來，所作所為和具體夏家滅門案那一組殺手的情況全都完完整整說了一遍。
羅師傅還在旁邊補充：“至於昨晚‘梟’伏擊我們的幾十個殺手，屍體都在水月樓，而李家的李學被蝙蝠大俠帶走，說要審查背後‘梟黨’的情況。
按照這位殺手肖平的說法，‘梟’已經不剩什麼人了，這最後的殺手首領肖闋我們剛才也擒了過來，‘梟’可以說是已經完了。
今天一早水月樓就一直在搬出那些殺手的屍體，應該到現在還沒搬完。
鄉勇他們也都在那裡，師父有空可以去那邊一趟，以證我們所言非虛。”
善存搖搖頭：“不用了，這位已經將事情來龍去脈講述的很清楚了。只是我不知道殺手後面還有這麼龐大的殺手門派以及後面的‘梟黨’，給各位施主惹了這麼大的麻煩，實乃吾之罪。”
羅師傅一臉的正義凜然，好像從未做過黑活一樣：“誒誒，師父千萬不要這麼說，除暴安良本就是義不容辭之事……”
善存師父把一塊玉佩和一個書卷從袖中掏出放在桌上：“那這些就交給施主了，可惜除此之外貧僧身無長物，沒有其它東西補償各位施主……”
羅師傅：“師父千萬不要再這麼說，拿師父一塊玉佩已經使我們覺得受之有愧了……不過還有一件小事想勞煩師父的……”
“施主請說。”
“是這樣，‘梟’背後的八大家和十幾個豪紳之家，這個勢力實在是太大了，我們這次除掉了這麼多殺手，可以說在歌潭城已經混不下去了。
不知能否請師父手書一封，替我們引薦一二，我們也好逃去武威郡落腳，只要有個棲身之所就好，我們可以繼續做這些護院押鏢的活計。”
善存：“也好，也好……這次害苦了各位施主……”
羅師傅：“師父您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老七找茶舍要來了紙筆，善存寫了一封給自已俗家父親武威王的信。
善存寫完引薦信，拜託仙桃居眾人將兩位殺手送去鄉勇，然後就離開了。
……
羅師傅用手捻起紙，吹乾了最後一點墨跡，然後面露喜色：“嘿嘿，這下護身符就全有了！百戰兄弟，你帶著老七和鐵柱再跑一趟鄉勇，把這兩人交到那就行。
其他人跟我回去收拾東西。”
尕子：“啊？我們真要逃回關內？”
羅師傅：“當然！你以為得罪了‘梟黨’，我們還能在這裡混下去？雖然我們有百戰兄弟，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梟黨真的請了大批的好手，再勾結上北門恩……只要北門恩拖住百戰一會兒，其他的一流高手就可以殺光我們。
所以我們先逃去武威郡，靠著苦練和這些金銀換來的寶藥，把你們幾個都提到一流境界。
那時候就算我們回來都是這歌潭城的頭號勢力，‘八大家’算什麼？那時候就是他們怕我們了！無論黑白兩道都得搶著跟我們講和。”
“嗯，確實，暫避風頭也好。”百戰點頭站起身來，老七和鐵柱一人抓起一個俘虜。
羅師傅：“那就分頭行動吧，好在現在是光天化日。
尕子你和丁子(丁餘的諢號)去車行賃*兩輛馬車，要在武威也有分號的，到時候還車就方便。
咱們趕在天黑前出發，免得夜裡又有人來暗算。”
麻子：“那我們放在藥鋪的那些賬？”
“有押賒單在就行，都是大藥鋪不怕他們跑了或者倒了，定期派人來取一趟藥就行。”
出了茶舍，眾人就分三路，一路將兩個殺手送鄉勇，一路去僱馬車，還有一路回仙桃居去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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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潭城的鄉勇們平日裡點卯和練功的地方就在都護府的旁邊，一牆之隔。
百戰、鐵柱和老七帶著兩名殺手來到鄉勇練功場的時候，場內人去場空，外面就留守著一個比老七還瘦弱的半大小子。
半大小子指著旁邊的都護府：“人都去了那邊，有啥事過去找他們說吧。”
早在漢邦把大軍全部收回關內的時候，都護府就成了一個空殼子，只剩一點象徵意義，最多留一個參事在這裡，有時候在這裡連參事都找不到，不知道去哪裡了。
不過鄉勇名義上還是都護府的下屬，有啥重大事情都是過去跟都護府的參事稟報一下的。
而且一些鄉勇自已抓住的、或是蝙蝠大俠送來的兇徒，秋後問斬的事情也是要都護府送上去審批了之後才行。
……
都護府的大廳裡，唯一的一個參事正滿頭大汗左右為難，作為空殼都護府的唯一話事人，他原本以為只要在這裡混一混，文書全部過個手，該上送的往上送，該下發的往下發，誰都不惹，混幾年就可以回長安，述職沒問題少說也能在地方上當個縣令。
結果這一下子，昨晚蝙蝠大俠直接把歌潭城“八大”裡面其中一個李家，家主的弟弟李學給送到鄉勇了，而且還有李學供述的口供畫押，裡面詳細說了八大家連同其它十幾個富豪家族，共同組建了“梟黨”，還暗地裡培養了一支叫做“梟”的殺手隊伍，專門用來清除異已，迫害擋了他們財路的平民百姓。
而“梟”呢，昨晚也不知道被哪路大俠給滅了，根據蝙蝠大俠說明的地點，清早鄉勇就去了水月樓，樓裡確實有幾十具殺手打扮的屍身，鄉勇到現在都沒處理完，義莊已經沒位了，現在都是屍體摞著屍體的放……
根據李學的口供，這幾十年來歌潭城內的不少懸而未決的命案，一直到十幾天前的夏家滅門案都能對得上，這“梟”和“梟黨”確實是惡貫滿盈。
聽說“梟黨”現在覬覦上了十誡寺的天語琉璃珠，所以惹上了蝙蝠大俠，結果老底都被抄了出來。
而“梟”也剛好走背字，昨晚水月樓，那都不是蝙蝠大俠做的，那是“梟”惹上的別的高手做的，幾十號人被殺了個乾淨……
要查“梟黨”的話……參事看了看被丟在地上的李學，那可是“八大家”和十幾個富豪之家，除了頂層的“四柱”之外，這些幾乎是歌潭城全部的豪紳了，這個能量太大了，搞不好自已都得完蛋……
但是不查梟黨的話……參事看了看另一邊立著的幾個人，“四柱”其中就有三家派來到了代表。
昨晚蝙蝠大俠也透過一些手段將“梟黨”的事情通知了“四柱”這四大家族，現在韋家、陶家、衛家全派了家中的護院首領來此，表示支援清查梟黨。
光韋家和陶家兩個家族的產業加起來就比“八大”全部還要多了，更別說衛家，是當朝大將軍的本家，家族中盡是行伍出身，誰都不怯！
就連半黑半白的呼延家，都派來個人通報了一聲，他們家不瞭解內情，不做任何表示，也就是說呼延家表示中立了。
鄉勇的教頭葛登吉也站在參事的旁邊，這些年來鄉勇在葛教頭的帶領下越來越正派，雖說鄉勇的薪俸一部分都是來自八大家的，但是葛登吉表示有錯就一定要查，更何況是如此嚴重的罪行。
但是這“梟黨”的勢力也太龐大了、牽扯太廣……這一查下去整個歌潭城都得翻天覆地一下……
正在這時外面守著的鄉勇進來彙報：“外面有三名武師，押著據說是‘梟’的兩名殺手頭領過來，說是來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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