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頓很擅長交談,與尤加切牙撒的適合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情況。

她更類似於,自來熟和社牛。

音樂宴會節活動,算是一場全民大型露天舞會,類似於地球的明星演唱會。

群眾跳舞是需要領舞的,在街道中心廣場搭建的懸浮投影舞臺上,有著一群擅長舞蹈或引導氛圍的人,分別引導著人們跟隨自己的舞步活動著。

原本已經固定的區域突然就被躥上舞臺的希爾雅打破了平衡。

像水珠順著葉子的脈絡,從一個點蜿蜒擴散,逐漸覆蓋整片葉子。

駱長亭和凜看著希爾雅隨便扯過一個舞蹈著的人,只是說了兩句話的功夫,那人就點頭同意了什麼,一邊跳一邊唱,順便指揮著自己區域的人們往一邊走去。

他們看著,看著她像一隻小鳥一樣飛來飛去,把所有分開的、距離的、隔閡的、差異的人們聚集在一起,音樂混淆的駁雜在所有人節奏韻律對齊的情況下,呈現出一種和諧的盛大。

直到最長的一首音樂結束,舞臺上所有人都站在一起,臺下所有人都停下動作仰望著臺上,而希爾雅的聲音在此刻響起。

“讓我們起舞吧!”

開關按下,一首聯邦人民熟知的歌曲響起,所有人在此刻歡笑和舞蹈。

駱長亭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只是抬手時擦掉了一滴不知道是誰灑在他臉上的水珠。

地球人類最大的祈願是和平,雖然這個時代,種族與種族之間的戰爭不斷,但從未有人妄圖去破壞現有的和平和繁榮。

駱長亭和希爾雅互換了聯絡方式,然後被拉著一起,在舞臺上和所有人拍了一張大合影。

想了想,駱長亭詢問了厄爾莫里斯,“我可以把這張照片上傳到你們的家庭影薄嗎?”

厄爾莫里斯點點頭,他很沉默,與以往的那些借主都不一樣的沉默。

他被禁止參與自己的未來,卻因此被駱長亭帶走出以前的生活。

日復一日的訓練沒有了,不間斷的學習也停了,也沒有大量躲在暗處時時刻刻監控他的其他勢力——他好像終於得到了名為“自由”的生活。

但是這不是他想要的自由,要帶著墨爾一起走向未來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自由。

或許是走出了生活九年的舒適圈,駱長亭感覺到厄爾莫里斯身上散發出的些許不安和焦慮。

還是個孩子,哪怕軀體長到了大孩子的樣子,可一直都是被關在家裡的孩子。沒有淋過大雨,吹過寒風,經歷背叛……健健康康的長大的,可以說是幸福的孩子。

在這顆駱長亭叫不出名字的星球上,在這段他不知道未來的任務裡,希爾雅是一隻銜種而來的鳥。

她自由又熱切的邀請著駱長亭,陪伴和帶領他們一起在這顆不知名的星球上行走著。

笑容燦爛到連厄爾莫里斯都不能忽視。

在駱長亭踏上下一顆星球的前一天,厄爾莫里斯久違的開口了。

他看著站在星艦下方歡快揮手告別的希爾雅,和這個來自很久遠以前的人類,訴說了從未向任何人傾訴的感情和想法。

厄爾莫里斯:“希爾雅和墨厄很像。”

駱長亭閉上眼睛,在系統空間裡與厄爾莫里斯面對相坐。

“希爾雅不是墨爾。”駱長亭皺眉,透過一個人去看另一個人,尤其是親人。

“沒有替代的意思。”厄爾莫里斯笑了笑,他說,“我只是想起來小時候。”

在墨爾厄里斯還沒有被摧毀自我意識,身體被注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在萊裡莫姆族的研究人員,當做普通幼崽撫育的那段時間裡的墨爾厄里斯。

他們的性格很早的時候就有體現出巨大的差異。

在那段無人所知的過去裡。

墨爾厄里斯……是那一批次實驗體的記錄裡,最開朗愛笑的實驗體。無論是她的道德水準、自我意識還是別的什麼社會價值評判人類體系的檢測結果,都表明了她先天就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

哪怕剛誕生被觀測撫育的那一個月裡,研究人員並沒有對他們灌輸任何思想的教育和行為的指引,在其他實驗體或破壞或封閉的行為舉止之中,愛笑愛鬧愛說話的墨爾厄里斯顯得格格不入。

厄爾莫里斯記得很清楚這些笑容。

他很聰明,聰明到沒有系統的學習過任何關於文字和語言,卻能聽懂研究人員說出的詞彙含義,並根據那些觀測的指標和研究人員的談話拼湊出一些真相。

他們這對雙生子,也根據不同的判斷,被決定了未來的方向。

出生之後的第一次分別,再次重逢,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具麻木空洞的軀體。

墨爾“死掉了”。

再也不會在感知到厄爾莫里斯的恐懼之後,用自己並不強壯的身軀將雙生子哥哥抱住,生疏但堅定的安慰說出“保護你”這樣的話了。

他殺了墨爾厄里斯。

厄爾莫里斯十指相扣,他露出一個禮貌性的好看的笑容,“希爾雅笑起來,和小時候的墨厄一樣溫暖。”

駱長亭不瞭解這段過往,也不清楚這種新舊人代替的恍惚,他看著厄爾莫里斯,鬼使神差之下他問道:“墨爾還會笑的嗎?”

厄爾莫里斯聞言閉上眼睛,時間像果凍裡的椰果粒一樣凝固懸空,然後被一雙手按住,微小的氣泡在這幾秒鐘的時間裡咻地被擠壓竄出。

“當然,但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久到只有他們這些殘害過她的人,才曾見證過她的天真與笑容。

朵戈畢忒星系——聯邦著名熱門旅遊星系排名前十。

朵戈畢忒星系星球,在一萬年前就已經被探索完畢,因為大部分星球資源貧瘠,沒有開發的價值。

但好在溫度適宜,星球自轉速度和聯邦統一宇宙時間相差不大,從一開始就是作為宜居星系,安排聯邦人民遷徙入住的。

之所以成為旅遊星名揚宇宙,是因為朵戈畢忒星系從宇宙宏觀觀測來看是一株閃爍的紫蘿卡拉花[聯邦代表和平、軍人以及職責的花]的形狀。

加上朵戈畢忒星系有著斯拉比恩星——作為全聯邦少數的新型科技娛樂星球,這給了負責朵戈畢忒星系的管理層人員靈感,和本星系住民商討之後,決定一起努力將朵戈畢忒星系打造成旅遊星系。

一萬年後的今天,朵戈畢忒星系就成為了宇宙最出名也最推薦去的旅遊星系了。

不過兩位當事人都不怎麼在意這些。

駱長亭選擇這裡也不過是因為沒有地方可去。

地球早已在數萬年前,在萊裡莫姆族的一場戰爭型新人類武器研究的實驗中被波及,原本已經恢復的生態環境和新生的文明也再一次覆滅。

現在的地球,只是一顆再無生命能踏入的,被無數的灰塵和汙染源包裹的廢棄星球。

而厄爾莫里斯前一生不曾離開萊耶斯特萊恩星,被萊比阿娜爾和尤加切牙撒一起培養,對聯邦局勢和各方勢力很瞭解,但是對生活的聯邦確實認知不足。

雖然他也並不在意所謂的自由,也並不追求生活品質就是了。

駱長亭翻看著手裡的旅遊手冊,當看見旅行手冊上一句“觸動靈魂的美麗星球”標語時,他問厄爾莫里斯:“話說,墨爾這些年就沒有誕生出新的自我意識和人格嗎?”

自我意識只是靈魂的一種展現形式,只要靈魂存在,自我意識就能誕生。

墨爾厄里斯被摧毀了剛誕生尚且懵懂的自我意識和人格,就算被注射了藥劑剝奪了感知和情感,但她的靈魂還在,她還在學習、生活,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自我意識的誕生,和人格的塑造再需要時間也都應該誕生了。

聞言,原本面色正常的厄爾莫里斯臉色瞬間蒼白,靈魂也開始顫抖。

“……誕生過。”厄爾莫里斯不知道要怎麼說,“很微弱。”

當然會誕生新的自我意識和人格,但是他要怎麼說呢?

上一世就是在他察覺到這微弱的自我意識、以及不符合他期望中的人格,才會在不久之後,選擇為墨爾厄里斯注射藥劑,企圖讓她恢復成當年的樣子。

但是自我意識不可能再誕生出一模一樣的第二個。

人格也是。

尤其是在時間的磨損下,就算是兵器,再怎麼儲存和維護,都不會呈現出剛出爐時的,讓人讚美的新淨。

更何況是個人。

新誕生的自我意識,沉寂的如同墨爾厄里斯的撫育者。

人格表現也是,是人類絕望的具體化。

不笑、不鬧、不愛說話——雙生共感的厄爾莫里斯輕易地可以感知到墨爾厄里斯的一切。

這不是他最初的那個妹妹,或者說,這不是他記憶裡的妹妹。

源於某種想法,厄爾莫里斯否認了新的她是自己的墨厄。

這也導致他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就像當年一樣。

“厄裡?”這是墨爾厄里斯第一次主動開口,這些年裡的她和他,就像是最初始的人工智慧研發一樣,資料積累、計算能力、演算法發展、應用場景和政策以及資金投資。

所學習的知識、技能都只是為了成為一件更鋒利強大的武器。

那也是厄爾莫里斯第一次從墨厄那裡同頻到思想的疑惑,而非身體本能的疑惑。

墨爾厄里斯產生的第一次疑惑,但疑惑的問題方向很,不符合所有人的猜測。

並非是自己與外界無法產生聯絡或是自己的奇怪別的什麼,她是在疑惑,為什麼他們都很痛苦。

她不為自己而感到痛苦,也不感到疑惑,卻為了他們的痛苦而感到疑惑。

這個問題讓厄爾莫里斯察覺到新的自我意識和人格的誕生,也讓他開始觀察起現在的墨爾厄里斯。

懷著愧疚和某種竊喜,卻發現新誕生的自我意識與記憶中的那個孩子並不一樣。

好想再見到你一次——這是當時的厄爾莫里斯的想法。也是現在的厄爾莫里斯的想法。

駱長亭也從厄爾莫里斯的反應裡猜到了答案,他對此感到不可思議,顫抖著發出質問,“為什麼啊?墨爾不是你的妹妹嗎?

難道對你來說,墨爾能誕生自我意識、人格,哪怕無法產生情感,但她都逐漸趨向正常人類,從被迫封閉的狀態走向井底。

這不比那個記憶裡的墨爾更重要嗎?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就算是厄爾莫里斯,也不能從自己複雜的情感裡找出原因。

或是恨,或是愧疚,或是竊喜,或是憤怒,或是恐懼,或是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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