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營帳中松明的火炬熊熊灼如白日。

一輪的夜間行軍方才停歇,平曠的原野之上,錚錚的鐵器碰撞之聲漸弱。

只有獵獵的夜風吹拂火堆發出的“噼啪”聲響。

段懷安的影子映在賬幕之上,恍若巨人。

他展開手中雪白的信箋,“皇帝親啟”四個字映入眼簾,他嗤笑一聲,毫不猶豫地拆開了信封。

一行行娟秀的小字映入眼簾:阿弟勿念,姐姐在大都護府已安然住下,駙馬對我甚好……

朝瑰在給弟弟的家書中並未討論政事,北境政局如何,她知道弟弟心中自有判斷。

她寫了段懷安為她特地準備的中原的吃食,讓她在這茹毛飲血之地絲毫沒有水土不服,寫了段懷安日日練兵,將北境軍訓練的如鋼鐵鑄就。

還寫了北境的民風與中原的不同之處,在這裡民風淳樸,百姓熱情,也寫了在這裡生活的諸多不便利,比如沒有便於作畫的“宣紙”,沒有易於書寫的“狼毫”筆,這裡的氣候惡劣,養不了蠶,便沒有絲綢,更別提在宮裡慣用的鮫綃和雲錦、蜀錦。

百姓們都穿著麻布和葛布的衣衫,孩童們也並沒有私塾可以上,這裡的諸多不便並未讓她感覺到日子不好過,而是深深的擔憂。

同為大昭百姓,未央帝都的百姓過的舒適的生活,是天狼城百姓完全不可比擬的。

在家書快結尾的時候,朝瑰問候了弟弟的身體與心情,表示希望他能快樂,得到自已想要的,心思別那麼重。

段懷安合上了信。

燭火下,年輕的將軍蹙著的眉展開了。

這樣一封家書是他始料未及的。原以為朝瑰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在信中定會抱怨諸多不便,因為來這地方經受的一切苦難都是源自於他,他以為她定會遷怒於他……

“幾更了?”他問。

“回將軍,三更了。”

“回府。”

兵丁不敢多言,轉身便去牽馬。

月高夜靜,很適合趕路。

段懷安本是打算今夜就不回去了,他還沒想好要如何與她相處。

他先前寫了摺子要她來北境,只是為了讓她生下他的孩子,再謀那至尊之位。他不管她願不願意,現在半個天下都握在他手中,她是公主又如何。

可沒想到她一反常態,要與他重新開始。

他實在想不出她是為了什麼,心底深處壓制的情感開始慢慢復甦,總是想起以前她與他之間的那些美好的事。

他以為他是恨她的。

但現在才知道愛與恨是不能分開的。

靜月之下,只有駿馬狂奔的“嘚嘚”聲,騎在馬上的青年眉間是久違的舒朗。

*

他輕輕掩上了門,打發走了門外守著的婢女。

黑暗中聽覺尤為明顯,雕花床重重帷幔中傳來朝瑰均勻的呼吸聲。

他知道她已經睡了,都三更了。

他不知道他為何要回來,明明想著不能那麼快原諒她,要冷一冷她,誰知白日裡練兵就一直心不在焉,腦海中總是浮現出朝瑰巧笑倩兮的模樣,還有她露出的一截腳踝,白的刺眼。

她很纖細瘦弱,但抱起來卻很舒服,軟軟香香的,身上的氣息尤為令他著迷。

小時候的小姑娘與兒郎無異,直到及笄後才漸漸有了女人模樣。其實從朝瑰及笄之後,他就沒有抱過她了。

但他昨晚沒敢繼續抱,害怕一不小心就忘了她的驕縱、原諒了她的任性……可她已經知錯了呀,甚至還跪拜了他的父親。

她是金枝玉葉,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做到如此,已然可以了吧……

這麼想著,他已走到了床榻前,眼睛適應了黑暗後,看東西尤為真切。

繾綣的月光下,朝瑰睡的很熟,她在床榻裡面,外面的位置是留給他的麼……

她茭白的容顏在月光下美的不真實,豐盈的紅唇微微張開,烏黑的長髮如瀑,蜿蜒在曼妙起伏的曲線之上。

睡著睡著,還皺皺眉,口中無意識地發出一些聽不懂的嗚哼聲,段懷安突然想到少年時期他與朝瑰一同養過的那隻小狸奴。

哪裡還有公主的高貴威儀,這副可愛模樣,叫他直想欺負她。

他在她身側躺下,伸出手臂輕輕環住她,將她攬入懷中。

朝瑰有著沐浴過後的香氣,他將頭埋在她髮間,深深吸了口氣,她的體息讓他著迷。

他只是這樣抱著她,眼皮漸沉,就要沉沉睡去。

懷中的人轉了過來,伸手推他,嗓音甜膩帶著未醒的朦朧,“好臭……”

她的指尖劃過他的胸膛,撩起火熱的漣漪,她似乎還未清醒,又摸了幾下,口中喃喃道:“什麼呀?”

他任她探索他的身體,每一處都堅硬、火熱。

她裝作混沌到清明,睜開眼睛吸吸鼻子,花瓣似的紅唇翕合:“你、你怎麼回來了?”

他攥住她的手放在他腰腹處,“繼續摸。”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的手在發顫,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應該也是面紅耳赤吧。

居室內溫暖如春,二人對視片刻,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翻身壓了上來。

朝瑰道:“你這是做什麼?說不回來就不回來,說回來就回來,你當我是什麼呀?”

“你下去,重死了!”

他壓的她難受,朝瑰連踢帶推地掙扎,身上的人卻紋絲不動。

“我一個人害怕,你知不知道晚上有蟲子,還有蛇?我叫小廝來給我抓蟲子抓蛇,尷尬死了!”

他一怔,他知她最是矜貴,什麼時候都端的是公主的做派,在小廝面前被蛇蟲嚇到花容失色,定是氣急敗壞覺得沒面子了。

她又推了他幾下,怒道:“你可真行,白跟你這麼多年交情,你對我無意,那你叫我來這麼大老遠的地方做什麼?就是晾著我呢?”

她在他身下扭動掙扎:“你下去,下去!段懷安!”

他一把攥住她亂踢的足腕,肌膚起伏和纖細飽滿的身體緊緊沒有縫隙了……

段懷安眼眸幽深,啞聲道:“不下去。”

他穩了穩凌亂的呼吸,沉聲道:“朝瑰,我們重新開始。”

反正他已經殺過她一次了,也算報復過她了,就此兩清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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