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懷安從來沒有要殺朝瑰的意思。

只是那時年輕氣盛,他與朝瑰都是天之驕子,兩個人都太過強硬,硬碰硬,才做下了錯事。

如今朝瑰僥倖沒死,他讓她回到他身邊,原想著是與她生下一兒半女,讓這個孩子替他坐上那九五之尊之位。

朝瑰身份尊貴,產下的孩兒也尊貴。

他所某所求的向來除了權,就是愛。

但朝瑰此次歸來,卻一再向他示好,實在是意料之外。

曾經她為了江憫之落淚,此刻卻幾番為了他落淚,那是不是代表……

“別哭。”他失神一瞬,意識到自已對她的心疼,伸手小心翼翼擦拭掉她的淚水,“身上味兒難聞吧?我去洗澡。”

他知她喜潔,而他聽聞了探子報信就匆忙趕來,身上的汗味還沒洗去。

半晌,待他洗乾淨過來,素檀已為公主處理乾淨了傷口。

朝瑰換了寢衣,烏黑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腰間,額頭上敷著一層草藥,纏著紗布,散發著清苦的藥香。

還有膝蓋處也是鼓鼓囊囊,想來也是上了藥纏了紗布。

段懷安看著她哭過之後的面容白裡透粉,再看看她略帶羞澀和嗔怪的眼睛,想到她剛才脫口而出的那句“那麼用力幹嘛”,只覺得有種莫名的燥熱,但今日是父親忌日,她又受了傷……

他只得裝作心如止水。

“過來呀。”她往床榻裡面躺了躺,指了指空出來的位置,“天色晚了,將軍還不就寢嗎?”

他被她勾的心癢難耐,木訥地躺在她身邊,動也不敢動。

須臾,她呼吸漸沉,他卻還想跟她說些什麼。

“那晚,是我錯了,對不起。”他道。

“嗯。很痛。”她輕聲道,又為不那麼快與他同房打下基礎,“我現在想起都有陰影。”

“是我思慮不周。”他嘆息道,言語間滿是悔意。

她信他這是真心悔過。

若他忍住了一時衝動,就沒有後面的事。

但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

他就該為他的所為,付出代價。

夜色掩映著她眼眸中泛起的寒意,言語間卻溫軟:“都過去了,以後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段懷安被朝瑰身上淡淡的香氣包裹著,再聽她的話,只覺得心神激盪。

但這些年來的經歷,已讓他學會了警醒與等待,朝瑰長久以來對他的頤指氣使,和婚後的漠視,讓他無法一時間適應她的變化,腦海中反覆思索她的話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在段懷安的記憶中,和朝瑰只要有了矛盾,都是他反覆認錯,從來沒有過她主動求和的待遇……

她是真不知朝中變故是為何麼?她要和他重新開始?她若是知道了是他買通了婢女將她推入湖中呢……

翻湧的情緒令他無法立即作答。

段懷安背過身去不置可否,“睡吧。”

朝瑰有些失望,但是在意料之中。

畢竟從段懷安的角度來看,是她有錯在先。

感情上的事又有誰一定是錯的呢?

若不是江憫之的貪念,也不會引起她的執念,段懷安知她對其他男人有執念,卻還是執意求娶她,妄圖婚後二人能夠日久生情。

而她錯在將婚姻當做兒戲,賭氣嫁了段懷安。

她與段懷安之間的這段情如亂麻,理不清了。

朝瑰在黑暗中看著他的背影,側睡顯得他肩膀很寬。上輩子他們婚後鮮少同榻而眠,在她的腦海中,關於他的記憶最多的是他少年的模樣……

她沉下心來仔細觀察他。

他已比她高出許多,白日裡他向她走來,都有一種身高上的壓迫感。

再想到素檀提到他時的恐懼,可想而知多年前他逼宮時的模樣。

他逼宮時可曾想到皇宮是她的家?

朝瑰皺了皺眉,心沉了下去,恨意暗暗滋生。

再忍一忍,要有耐心,只要讓他能對她放下戒備,再多點耐心又何妨?

——朝瑰發現她話說早了。

一覺醒來,她已在段懷安懷中。

這一覺段懷安睡的很踏實。

他記得睡前他與朝瑰是沒有接觸的,怎的早上醒來時自已卻摟著她,而她的手也搭在他腰間。

朝瑰醒了,面前是段懷安氣息不穩起伏的胸膛,整個人被他環在懷中。

他的手臂很有力,壓得她實在不舒服,她試著去抬他的胳膊……

下一刻,那胳膊卻收緊,寬大的手掌將她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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