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二十八年,盛夏時節。

這一年的夏天,好像是從未有過的炎熱。早前匆忙下了一場疾雨,不但沒有將溫度降下來,反而令空氣中多了幾分黏膩,到了夜裡蟬鳴聲也愈加淒厲。

公主府內。

“你別動,再動可就不像他了呀。”朝瑰一手環住面前俊俏男子的脖頸,一手用毛筆蘸墨,在他的鼻樑一側小心翼翼地點了一顆痣。

而後眯起一雙眼睛細細端詳著他,嗤笑著說:“嗯……這個最像,本公主很滿意!”

那俊俏男子看著面前的公主,她是天朝最尊貴的女子,此時正值盛夏,卻披著白色的狐裘,狀若癲狂,面色潮紅,連拿著毛筆的手都是顫顫巍巍,廢了老大勁兒才把那顆痣點上。

再環顧左右,大殿中黑壓壓跪著一屋子年輕男子,面容都與自己相似,仔細看去發現他們有的是眼睛相似,有的是鼻子相似,有的甚至是鼻子旁邊的痣一樣。

“好了,你也下去領賞吧!”朝瑰公主看著一屋子相似的面容,面色稍霽,有滿足的笑意攀上唇角,“下一個!”

“咦,你?”她朦朧中看到一張蹙眉正在凝視她的臉,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太像那個人了,“新來的,我允許你擺個臭臉,這樣……才最像他。”

“朝瑰,你喝多了。”駙馬段懷安問,“看看清楚我是誰”。

他任她緊緊環住自己的腰,掃視大殿中的一眾男子,一雙眼睛染上一抹薄怒之色。

“把他們都帶下去!今日之事切不可與外人道,若是讓我知道誰將此事傳了出去,小心你們的狗命!”駙馬冷冷道。

今日聖上為異族屢犯葉城邊境之事與群臣議事,駙馬段懷安與諸位大臣離開時宮門即將下鑰。還好待他趕到州橋街市的時候,還有最後一碗雪花泡梅酒,可以帶回去給公主消暑。

回到駙馬府,下人們急匆匆地附在他耳邊說了什麼。段懷安連朝服都沒換,徑直快步往公主的居所海棠春塢走去。

海棠春塢院子裡酒氣熏天,淺淺河渠中的流水不知浸了多少酒進去,月光杯東倒西斜在渠中,絲竹管絃散落一地。

再往裡走去,就見到了這荒唐場景!

他沒想到她竟這樣放不下那江憫之……成婚多日以來,他雖知道她對他並無男女之情,但請面首來府中這樣的行為也太不顧及他的面子!

畢竟他還是駙馬!

“你到底要胡鬧到什麼時候?”段懷安怒斥道,“滿帝都城找和江憫之相似的男子來府裡玩樂,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的傳言都如何說你?”

朝瑰公主自小都未聽過這樣的訓斥,然而此時她卻並不在意。

“江憫之為何拒絕我?我們初遇之時,他對我不是這樣的態度!”她眼中有盈盈的淚意,被拒絕後的不甘已成為了她心中的執念。

“他出身寒門,自視甚高,自然是不願被人說他靠裙帶關係上位。”段懷安一向溫和的面容此刻沾染了些許陰鷙,“現在你我才是夫妻,公主不該再想著他人。”

朝瑰柳眉微蹙:“什麼夫妻?我從未想與你做正頭夫妻。駙馬,你該喚我一聲殿下才對!”

朝瑰的眼中有隱隱的嫌惡之意,“不是說好的麼,你我互不干涉,做一對錶面夫妻?”

的確,娶了皇帝心尖上的小公主,是令滿朝文武都羨慕之事,但人總是貪心的,得隴望蜀,他亦想要更多。

段懷安抿著薄唇,眼神陰沉。

他突然將神色木訥的少女壓在地板上,朝瑰的衣衫在掙扎下已滑落到腰際,裡面僅穿了白色的煙羅紗衣蔽體,白紗下隱隱顯出清瘦的骨骼,不知何時她竟瘦成這樣……

他本不是色令智昏之人,向來能夠隱忍,但此時他對朝瑰無半分憐憫,欺身而上,任她哭喊打罵,都不再猶豫。

或許是佔有慾作祟,以及這些天來被她毫不在乎激起的憤怒累積到了一定地步,段懷安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是王朝最高貴的女子又如何?新婚夜欠他的,該補上了!

他彷彿在報復,完全不顧身下女子的痛苦和掙扎。

朝瑰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瞪大了雙眼,腦海中一片空白,他怎麼敢!?……

“我好痛……”

朝瑰瘦弱的手臂用力抵著身上的男人,從他的指縫中擠出這幾個字,然而無濟於事。

他的眼眸幽深,湧動著複雜情緒。

朝瑰掙扎未果,只得任他擺佈,她冷冷的抬眸看著身上男子,她好像從未如此認真仔細地看過段懷安,他的臉龐與江憫之的文雅不同,他輪廓分明,身形英武壯碩,一頭烏黑的長髮有些凌亂地散著,硃紅色的朝服微敞,露出結實的肌肉。

從認識段懷安到現在已經十六年了。他已不再是那個騎著竹馬來的孩童。

情慾過後,段懷安又恢復了溫和的聖人模樣,不緊不慢地繫上朝服,對蜷縮在地板上的公主輕慢一笑:“你現在是我的人!”

那壺雪泡梅子酒,半倒在織金栽絨毯上,已然淌了一地,清冽的酒香緩緩在這室內四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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