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瑰,醒醒。”

“朝瑰?”

“公主,醒醒。”

朦朧中朝瑰睜開了眼,窗外如水的月光流淌,映入眼簾的是青年凝重的面容。

他俯身在床前,眉頭緊鎖。

“怎麼了?”

她剛想撐起身,卻發現四肢軟綿綿使不上力。

“有刺客,提前放了迷香。”

“是誰派來的啊…駙馬麼?”她迷濛中呢喃道。

此時朝瑰也聽到門外走廊中一扇扇門接二連三被開啟的聲音。

“是衝我來的。”應搖光壓低聲音道,入住時說了東廠的名頭。

朝瑰下意識伸手攥住他的手,帶著剛醒來的鼻音輕聲道:“那怎麼辦?你…你還能動嗎?”

他垂著眼眸,“能動,但不能發力,他們人不少。”

朝瑰往錦被裡瑟縮了下。

“別怕,公主可跳窗逃走,我來應付他們能應付一時。只是…後面的路要公主自己走了。”他看著她,拿出自己的腰牌認真道,“出去後去萬花樓找方掌櫃,她是東廠梢子,雖已隱退,但定會護你周全。”

這一塊腰牌十分有分量。見它如見督主。

“公主只需躲好,奴才必會跨越千難萬險來與殿下會和。”

“若奴才來不了了,我有點私產…應足夠殿下過下半生。”

“奪權的事,殿下就放下吧。”

應搖光壓下聲音快速交代著。

外面的人聲越來越近,朝瑰心跳如擂鼓,知他已無保全他們兩個的辦法。

他若是被抓走,那她以後的路將寸步難行。

朝瑰咬唇不語,腦海中卻飛速運轉。

外面的那些人只是開開門檢視而已,聽動靜並沒有引起明顯的混亂……沒有將每個住客都抓起來!

想到這,她若有所思地眨眨眼,心中已有了計較,輕聲喚道:“你上來。”

應搖光不解地看著她。

“上床來!”

他雖猶疑,卻也聽她的話爬上床。

“脫了衣褲躺下,快點!”

他愣了一瞬,“為什麼?”

“你照做就是,怕什麼?我能佔你便宜麼?”

他半披著的上衣滑落在地,但他仍不願脫褲子,克己復禮地與她拉開一些距離,將錦被拉過掩住下半身,躺在她身側。

朝瑰面容上露出狡黠的笑意。

外面的腳步聲更近了,她突然翻身壓在他身上,做了個“噓”的手勢。

月光下,少女面色微紅,但一雙眼睛卻是明亮的,靈動的像是山間的小狐狸。

而應搖光瞳孔一縮,耳尖發燙,血液幾乎倒流,霎時彷彿被定住了。

朝瑰的青絲如水般傾瀉在他脖頸間,有幾縷髮梢掃過他的眉眼,屬於女子特有的香氣湧入他的鼻腔。

她的突然作為竟比藥力更讓他無法挪動一寸。

也僅僅是一刻,應搖光就意識到門外的危險逼近,伸手欲將她推開,朝瑰卻死死按住他,“別動。”

“你是太監,定不會與女子行房事。對吧?”

應搖光不知她為何明知故問,頗為難堪地點頭。

“那就是了。”

朝瑰不多解釋,起身跨坐在他身上,一聲嬌聲呻吟自她唇齒間溢位,應搖光渾身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不知是因為她,還是因為突然開啟的門?

隨著那門轟然大開,朝瑰失聲尖叫,雙臂環住應搖光的頸項,整個人俯身趴在他身上,烏黑的長髮將他的臉完全遮住。

“什麼人呀……”她羞惱道。

推開門的人看著這一室春光,那女子體態綽約,媚眼含春,她身下的男子身體緊繃,應是到了那什麼的時候……

一眾人都很尷尬,這是撞破了別人的好事啊…

“那閹狗定不在這。”

“這還用你說?”為首的冷哼一聲,“他哪有這福氣!”

隨著門“砰”地關上,朝瑰緊繃的身體才洩了力,整個人都壓在應搖光身上。

她胸前的兩團柔軟也避無可避地…

“嚇死我了。”她後怕道,“我是不是很聰明?”

他不說話。

“你是個太監,定不會與女子這樣!哈哈哈,我竟然能想出這種虛張聲勢隔山打牛的辦法!”

“應督主,我是不是救了你?嗯?”朝瑰言語中不免有幾分得意,他剛才可是跟託孤似的,完全沒了法子呢!

“你怎麼不說話?”

半天沒得到回應,朝瑰這才支起身子看向應搖光,才發現他本冷白的面頰通紅,呼吸沉而不穩。

“你怎麼了?”她急急問。

“公主,你…”他聲音沉悶,欲言又止。

朝瑰這才注意到自己與他貼的這樣近,她的手還在他的掌心。

她連忙從他身上下來,跌坐到床裡面。

應搖光緊繃的身體這才舒緩了些,剋制自己的視線不去看她,啞聲道:“方才,是奴才僭越了……”

“公主很聰明,可下次不要這樣了。”

“為奴才這樣的人,不值得損害公主名節。”

朝瑰啞然失笑,“怎麼會?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何況…你是個太監啊。”

“而且我的名聲向來不好,這你知道的……”

她話音未落,就看到他幽深的眸子中翻湧著複雜的浪濤,面色沉如水,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看著朝瑰嬌美又天真的面龐上不以為然的神色,只覺的心中泛起沉悶的鈍痛。

與其說輕飄飄的“你是個太監”讓他羞惱,不如說是她的自輕自賤讓他心疼。

她覷著他冷肅的神情,一時間有些害怕。方才真是得意忘形,才說了惹惱他的話。

打人不打臉……唉,何必在他面前再提醒他他身有殘缺這事…

聽說男人缺了這塊,內心上或多或少都會有些陰暗。

“所以公主是把奴才當成面首,還是有利用價值的太監?”

“都不是…是我一時失言。”她輕輕道,尾音帶了點討好的懇求,“我不說了,不說了,你彆氣了。”

他卻不依不饒,“都不是?那是什麼?”

“招面首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督主你竟也知道?我那時是被鬼迷了心竅!督主這樣英武不凡,哪裡是做面首的!”朝瑰解釋道,“至於利用價值…

“督主權勢滔天,大昭上下無不仰仗,要說利用價值,那就顯得狹隘了!”

“督主你顏色甚好,跟我曾見過的宦官們都不一樣呢!”

不一樣在他像是個男人,不像那些脂粉氣濃,一眼看去就一股陰氣的太監。

看著她小心翼翼又狡黠的討好模樣,他不知是該笑還是……

末了,只得無奈嘆息,“公主尊貴,奴才不敢沾染。下次,不要再有下次。”

他邊說邊不動聲色地為她披上衣物。

他的神色奇怪,令朝瑰一時無法解讀,她不知他的那份苦心——

朝瑰是他心中的明月,他不容許任何人踐踏和玷汙她,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

他已是殘破之身,窺得明月已是上天垂憐。

心中驀然升起一片酸澀卻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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