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不學習了，比起師父，我們更像是提醒者，提醒你記起靈魂裡的熟練。”
李潤在看完這次巫梅和白玉的授課後摸著自已的鬍子感慨半天，陣法與符隸這種沒有上限的東西江玖都學得如此快。
在三人短暫商量後，他們決定讓江玖休息一天。
江玖身上另一人的氣息越來越重了，幾乎要把他染了。
可見是房中有人呢，他們拉著人不知疲倦學了三天。
幾乎算是把知識灌進去江玖的腦子的。
不對，灌都灌不了這麼快，像把他腦子切開往裡輸東西。
“師父，沒有引路者我走得不會這樣快又穩的，三天過於急於求成，但我屋內有人在等待，弟子後日辰時到。”
三人聞言大笑。
“回去吧，沒有你我們都不知道人的天賦能可怕成這個樣子。”
江玖行了個禮，御劍回到了屋前。
甫一推門，就看見窗戶半開。
屋內有人烏髮散亂，半倚窗前。
他套著江玖之前的紅袍，看見江玖來，手肘靠到窗沿邊，半撐著頭笑著看去。
火紅色的長袍寂淵套上少了幾分魅，多了幾分慵懶。
江玖推開門也倚靠在門的邊框上。
一人倚著窗戶偏臉仰頭而看，一人靠門身姿愜意略低視線。
目光隔空而碰撞。
二人都笑了一下。
“三日前回來又把我吵醒，此後就一直沒回來。”
“我還說你忘了我呢。”
寂淵笑吟吟的，看向算是他一手養大的狐狸。
藍紫色練功服襯得江玖面板越發白，耳朵上的紅暈更加清楚。
手肘處綁著的黑色護腕外布帶圈圈重疊，此刻抱胸環在胸前。
內裡衣衫高至喉結，外則是交領而下，肩膀處有黑色鏈條繞過，貼身向下勾勒，斜斜連著腰部淺黑色的腰帶。
腰肢細而有力，其下都被長衫蓋住，看不清。
但寂淵知道那雙腿是多麼長而穩。
這樣的江玖不像之前清冷與魅惑交織，穿得禁慾而帥氣。
寂淵的目光循著江玖看遍了全身，他悄悄敲了敲腦殼。
這樣的江玖更有色氣呢。
真是天生就是來勾引他的。
“我沒有，他們說夜觀天象把我叫過去的，不知道中午在哪夜觀的。”
“你生氣了嗎？”
嗓音清朗帶著調笑。
應該抱歉卻因為篤定太過而少了歉意，多了幾分調戲。
“你明知道的。”
後半句話不用寂淵說，江玖替他答上了。
“你怎樣都不會責怪我對嗎？”
寂淵小幅度點頭，“對，我捨不得。”
視為珍寶又失而復得。
誰會捨得怪這個珍寶消失，只要他肯回來，只要他們還能見到，就是最好的。
心口短暫疼痛一瞬，下一刻，倚靠在門邊的人關了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撲倒在床上。
“不會責怪我？”
“你的耐心又有多少，你的包容會是無底洞嗎？”
“三日起來就走，沒有一句話，我們甚至……甚至做了那等親密之事我就走了。”
“你一句責怪都沒有嗎？”
寂淵被江玖壓住，兩人胸膛貼的極近，江玖炙熱的呼吸一下下打在他的臉上。
他有些吃力，於是用了些力掙扎著想要起身。
江玖卻誤以為他要走。
他又往下壓了壓，手臂環住寂淵腰身的力量更重了。
“只是這樣，你就要走對嗎？”
他的頭貼近寂淵的胸膛，寂淵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聽到他的聲音，委屈又無助。
黏黏糊糊的。
寂淵不敢再掙扎。
“我不走，不會怨你。”
他動了動身體，這次江玖沒有再限制他，而是乖乖感受著他的動作。
寂淵抽出手臂，回抱住了寂淵。
“不會走，不會耗盡，喜歡你。”
江玖身體僵硬一瞬，他沒想過在他問出這一番話後寂淵的回答竟然是這樣。
他伏在寂淵身上，身子弓起，抖得越來越厲害。
抖到寂淵都想給他把脈了。
他終於止住。
“你這樣，顯得我愈發卑劣了啊。”
“郎君~”
江玖抬起頭，他的臉上沒有無措與無助，語氣與表情判若兩人。
他是瘋狂的、偏執的。
動物一族骨子裡就有侵略與佔有的天賦，而這隻狐狸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的臉上笑容擴大，眼神迷離又迷茫，這次是實實在在的小可憐樣。
“可是郎君~你到現在仍舊是在，遷就我啊。”
江玖仍舊是逮著這個話題。
他聽聞愛情裡一味遷就會徹底失去耐心，然後永遠離去。
耗盡熬幹了心血後，身體熱血徹底涼透，付出永遠得不到等價回報甚至得不到預期回報，都會讓人的快樂滿足感一點點降低。
多數人再感覺完全消失後會再次嘗試送出真心，俗稱再給他一次機會。
但這種行為多數還是達不到該有期待的。
於是這多數人中的大多數在最後一次機會後就會扭頭就走，不留一絲猶豫。
而被考驗的那個人只是覺得今後少了一個關心自已的人。
江玖不想寂淵在心灰意冷後做出絕望的嘗試。
對他來說即使他知道寂淵絕對是少數人中的少數人，他也捨不得。
他得撬開寂淵的嘴，他不想某一日醒來，寂淵對他的愛摻雜著其他的東西。
寂淵對他，從才是任取予奪的。
他能給的太少了，寂淵要的也太少了。
他想要寂淵全身心的愛，而不是在他之前身份做的事下愛他。
從而愛屋及烏，在他成為狐狸後即使心中不喜，還要礙於之前的愛意對他遷就。
他希望兩個人從來是坦誠的。
江玖想著想著出了神，不知道寂淵在悄悄順著抱著他的身體看著他的想法。
唇上的微軟觸感讓江玖從過度想象中抽離。
“回神了？下次不看話本子了。”
“沈錚給你路上看的？下次不看了。”
寂淵微微向後撤開些距離，他的額頭抵著江玖的，耳鬢廝磨，溫軟細語。
“不會有這種事的。”
“只要是你，你在那裡，我就心生歡喜。”
“過去是這樣，現在是這樣，未來也會是這樣。”
“對你的愛從來不是愛屋及烏，一直愛的是你，很，很純粹的愛你。”
“沒有覺得付出痛苦，你開心就是我的回報，你要多開心。”
“沒有不喜歡你，會一直喜歡你的。”
“我的耐心很多很多，不要害怕。”
江玖早就軟倒在寂淵懷裡。
他被話語中溢位的愛意包圍，心臟軟得一塌糊塗。
寂淵說完靜靜等著江玖。
江玖回過神，仰起頭溫柔舔舐著寂淵的嘴唇。
“我也會一直，一直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