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舒在晨光中醒過來,她低下頭,用額頭輕輕貼了貼懷裡白瑞音的臉蛋。

或許是因為睡得太過香甜,白瑞音胖胖的臉蛋此刻紅撲撲的,散發著小孩子獨有的奶香味熱氣,讓人不忍心打攪她的沉眠。

門外的月影、月眠聽到屋內的聲音,知道鄭舒醒了,便在門外小聲說道。

“夫人,您醒了吧,有好些人圍在玉臺莊子外,但是一直沒有什麼動作,我們倆不知道他們是善是惡,拿不定主意。”

聽到月影的話,鄭舒從榻上起身,還有兩分未散的睏意一掃而光,立即叫他們進來。

“進來說,可看清了?來了多少人?”

月影掰了兩下手指頭。

“大概有三十人,是一隊車馬,看起來甚是威儀。”

月眠補充:“奴婢倒是看到了領頭的人,模樣裝扮看上去都尊貴非常,但是我和月影都從未見過那位爺。”

鄭舒皺起眉,心下一片迷茫,她走到窗前,隱約看到一片沉鬱的黑色車馬人影在莊子外。

“那隊車馬什麼時候來的?怎麼剛才一點聲音也沒聽到?”

月眠搖搖頭。

“不是剛剛,夫人,他們恐怕早早就來了,一直在莊子外。早上奴婢倒水,就看到莊子外有那隊車馬了,想必他們是在夜裡來的。”

月影嘟囔著,“我們昨日才從府上到莊子,幾乎不會有外人知道這件事,誰會在今日趕來?”

月影話音剛落,鄭舒神情一震,手不由地拉扯著裙角,將上好的錦絲扯得發皺。

她心中也同月影一樣有疑問,昨日才到莊子,他們來的低調隱蔽,今日大概不會有人知道。

可假如有人故意將這件事洩露出去呢?那麼天下人盡皆知,也不是沒有可能。

鄭婉婉,應該是她,她居心叵測,巴不得她們母子早在小村子上就被殺死。

想到此處,鄭舒將懷裡的白瑞音交給月眠抱著。

“月眠,守著阿音,如有異變,不要管其他的,立即帶著阿音離開莊子……去武平侯府,我昨日已經傳家書給阿音的舅舅,想必他收到信後,會保護阿音。”

可說到這裡,鄭舒猶豫了,沒有繼續往下說。

一旦阿音被扣上罪名,欽天監非要了阿音的命不可,此刻讓阿音去武平侯府,恐怕會害了一整個侯府。

可她的孩子當真要為那莫須有的罪名而陪葬嗎?

或許逃避不是辦法,只有將這魔王的罪名除去才行。

天道不公,城外疫病,城內百姓糧食短缺,明明有這麼多實事要做,朝廷卻不管不顧,欽天監算不出如何清除疫病,如何治理水災,又如何增產糧食,卻算出了所謂的魔王降世!

近五年來頻頻殘害未出世或剛出世的嬰兒,讓本就人丁不興南盛王朝更少有新生兒,婦孺更是懼怕生育。

鄭舒百感交集,理不出頭緒。

【孃親,孃親,你怎麼了?】

白瑞音看出鄭舒面色蒼白。

“阿音。”鄭舒聲音哽咽,“若是孃親此去不再回來,你要照顧好自己,孃親知道阿音天生不凡,阿音不是他們說的天降禍患,反而是孃親的救命恩人,若是沒有阿音,孃親早就已經被人害死,能陪伴阿音這段時間,孃親已經知足。”

月眠在一旁悄悄流著眼淚。

【無論去哪裡,孃親帶上我吧!我能助孃親逢凶化吉!】

鄭舒眼中的柔情似水一般,“月眠,照顧好阿音。”

月眠哎了一聲,接過鬧騰的白瑞音。

【孃親!不帶我真的不行啊,那鄭婉婉要出醜了!孃親!我要去看好戲!我要看好戲!】

正在此時,門外由遠及近傳來一陣腳步聲。

“白府夫人,齊王殿下有請。”

“齊王殿下?”

月影、月眠驚訝的輕撥出聲,眼裡不由得露出驚喜之色。

“正是,殿下有請,煩勞夫人。”

齊王殿下乃是當今聖上的七皇子,七皇子從小便機深智遠,敏而好學,深得聖上喜愛,早早受封,為齊王殿下,此時年紀與鄭舒相仿,正是年富力強之時。

朝中很多大臣暗地裡支援齊王,可以說,齊王殿下如今與太子一黨分庭抗爭,不分上下。

而月影、月眠面露驚喜,則是因為京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一樁事。

原本齊王殿下與她們家大小姐鄭舒情投意合,門第上也是合適的,如果不是因為那場荒謬的錯事,鄭舒不會下嫁到白府,早該成了齊王王妃。

齊王正值壯年,年富力強,可這些年來卻並未娶妻納妾,甚至連個爬床的丫鬟都沒有,半點風流趣事也無。

甚至有人傳言,與鄭舒有幾分相像的侯府庶女鄭婉婉,曾自薦枕蓆,也被齊王殿下無情拒絕了。

京中人都暗歎齊王痴情,可惜齊王、鄭舒一雙鴛鴦一對情緣被拆散。

鄭舒應下門外那人,月影月眠伺候鄭舒洗漱更衣,又將早就備好的假孕肚捆紮在腰腹之上,製造出還未生產的模樣。

一切收拾妥當,鄭舒推開門走到屋外,卻見到莊子西南一側,來了一群錦衣佩刀的官兵。

月影驚呼:“夫人,現下來的又是誰?我早上看到的那隊車馬明明在東南側,人也沒有這麼多啊!”

鄭舒捏著手腕,遙遙看了東南側一眼。

“他們是兩夥人,現在這個……來者不善,看他們的服制,是宮裡的。”

說話間,那群帶刀的官兵已經來到近前。

人群簇擁中,一頂轎子停下,轎簾一掀,從裡面走出一個眼睛彎彎的笑面虎。

“清早就來叨擾,哎呀得罪得罪,想必您就是白府夫人?”

看來人,個頭不高,頭戴綠冠小帽,臉上滿是笑意,可那笑著的眼睛裡沒有一點善意,倒是含著一抹毒光。

“妾身淺薄,不知大人是?”

“吾乃李久,在欽天監任職,奉命來此處調查魔王一事,不知那小魔王現在在何處啊?”

鄭舒身體發冷,面上維持著鎮定。

“小魔王?難道在這莊子內?”

李久眼裡閃過一絲狡詐,“夫人,別人不知就算了,您會不知嗎?”

“妾身來莊子一是為了安胎,二是檢視收成,確不清楚魔王一說。”

“呵呵,夫人,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別礙著欽天監辦事了,給我搜!順便……也在夫人身上搜一搜。”

李久露出一個猥瑣至極的下賤笑容,眼神黏糊糊的貼在鄭舒隆起來的假孕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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