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鈴來不及細看她,只見她極其速度地雙手捂住了雙臉,又蹲了下去。
她看著趙阿真蹲著有些抖動的軀體,也蹲了下來,思索著她問的那句話的重量,裴羅對她很重要嗎?想起了那人的真身,有些天真的語氣,道:
“主子,那裴羅......那個人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被雷劈死的,你想啊,如果真有什麼事,那李天魁李天仙還不得鬧翻天了!畢竟......那李天仙,我是看見他飛了出去,又飛了回來的,然後也沒說什麼,也沒見他多難過,就像是知道裴羅不會死了一般!”
趙阿真聽完,頓住了身體,現在收回那些眼淚和難受還來的及嗎?如今還要在這兩個娃娃面前流淚,真是前世今生都是僅僅僅有的一次。
她有些悶悶的語音從她的雙膝裡面傳了出來,道:“你們兩個還不吃那飯菜還要等到何時?等會該要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阿鈴聽不出那趙阿真情緒的語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接了話,道:
“嗯,知道了!主子最好了,我和阿與是最乖的,最聽話了,主子你也要再吃點嗎?”
“不了呢。”趙阿真的聲音清脆了不少。
“哦,好吧!”
“咕咕”聲響起,阿鈴此時早已經飢腸轆轆了,轉頭想叫阿與一起吃飯,不想那人正在吃得正歡。
“你......!”
阿與的左右手拿起了雞腿,正在狼吞虎嚥地大口吃肉,那隻燒雞,眼見地只剩下一副雞骨架。
阿鈴呆愣,又有些生氣,這人永遠都是少根筋。
“你沒看到主子正在難過嗎?就知道吃!把一個腿留給我了!”
阿與看了左右手的雞腿,均被自已咬了一口,嘴裡不動嚼著肉,舉起了左手和右手的雞腿來回比劃。
阿鈴氣鼓鼓地瞪著他:“我要右手的那一隻雞腿,剩下的那隻烤鴨是我的,你不能吃我的!”
阿與乖巧地點了點頭,將右手的雞腿遞給了阿鈴。
他嚥下唇齒間的那口肉,歪著頭看著阿鈴,不明所以地問:“你說主子難過,她怎麼難過了?”
阿鈴看了一眼還蹲在地上的趙阿真,嘆了一口氣,道:“她沒有難過,你聽錯了,是我挺難過的!”
阿與也同樣看了一眼蹲著的趙阿真,撓了撓頭,下一秒聽到了阿鈴說她難過,頓時手裡的雞腿就不香了,默默將手裡的雞腿遞給了阿鈴,道:“你別難過,你別難過,給你吃!你難過,我也會難過的!我給你親親,你就不難過了!!!”
說完,就用手撫摸著阿鈴的頭,學著她以前教他那般,親了親阿鈴的額頭。
“是不是,不那麼難過了?阿鈴!”
“嗯,不難過了!”
趙阿真難過減少了許多,這或許只是身體裡的某一種暗示,至於這突如其來的難過,只能找了個藉口安慰著自已。
她擦了擦眼睛,眼睛有些紅,不得不說這阿鈴甚是會安慰人,起身剛好看著眼前二人的一幕,怎麼看那阿與都像是不太聰明的樣子。
“阿鈴,你的阿與是怎麼回事?”
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話,將阿鈴嚇了一跳。阿與卻將阿鈴護在身後。
阿鈴扯了扯阿與的袖子,就看見了阿與躲在了阿鈴的身後。
趙阿真覺得有些新奇,這二人怕不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是讓她不曾知道的?
“主子,我們吃飽了再和你說,行嗎?”
“嗯,也......行!”
阿鈴隨即吃起了那剩下半邊肌肉的雞腿,還拿起了那隻燒鴨,大口撕咬吃起了肉,她看著這一幕怎麼都感覺極其相似,那吃相與自已極其相似。
等阿與和阿鈴吃飽喝足,趙阿真已經處理了自已那突如其來的情緒。
她坐在桌邊上,邊喝茶邊看著二人,道:“吃飽了?”
“吃飽了!”
“吃好了!”
二人同時說話。
“那來說說那阿與是怎麼回事?”
趙阿真問出了話,那阿與眼神茫然,直勾勾地看著阿鈴,一臉的茫然。
阿鈴嚥了咽喉,握住了阿與的手,有些急切,道:“主子,阿與就是智商不太好,但是他很忠心的。”
趙阿真左手拿著茶杯,右手二指微曲,眼神微眯來回看著眼前的二人,輕輕敲擊著桌面,“咚......咚......咚......”的響聲一下又一下地響起。
阿鈴此刻緊緊握住了阿與的雙手。
“嘶!阿鈴,疼,疼,疼,有些疼。”
阿與有些無措地看著對著阿鈴說話,隨即又轉身對著趙阿真道:“不要趕我們走,我們會很乖的。”
趙阿真停住了手,喝下一口茶,吐出一口氣。
“我不會讓你們走的,好好說說吧,阿鈴!”
“我和阿與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在很小的時候經常偷溜著外出遊玩,有一次我們被一農夫抓住,爹孃為了救我們均死了,被那農夫打死了,阿與也為了救我,咬傷了那個農夫,那農夫將阿與甩下地上,那頭偏偏摔在了一石頭之上,摔傷了頭,雖然現在三百歲了,可他的智力......就相當於十歲孩子的智力,至於修煉,那真是因為得到了機緣,但是,這個我不能多講。”
頓了頓,又娓娓地道:“主子,這輩子,我定是不會棄下阿與的,那日洞府看見了你,就覺得你氣息極其強大,是我,是我為了給阿與找個庇護,也為了給自已找個庇護,所以......那日我和阿與同時咬了你,吃下你一滴精血,卻不想後來果然得到了巨大的好處。”
說著便拉著阿與跪了下去,對著趙阿真磕了磕頭,繼續道:“主子,我們必定對你不離不棄,還請你垂憐!”
阿與將阿鈴護在懷裡:“不跪了,不準難過!”
“呵......”趙阿真嗤笑一聲,這小崽子,倒是護短的痴情種。
罷了!
“好了,好了,快點起來了你們兩個!搞得我像是多有絕情的一個人似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趕你們走!”
說到底,是受了那個人的恩情罷了!自已也是其中的一個。
“當真?”
“當真!我趙阿真從來都是以真待人的,你們兩個快點起來吧!”
阿鈴喜極而泣,拉著阿與起身對著她連連道謝。
趙阿真搖了搖頭,她自已何嘗不也是父母雙亡!這一瞬間,她又想起了那裴羅,有些呆愣,不知他現在又在何處?是否一切安好?
當阿與和阿鈴將房內收拾乾淨,回了鐲子裡面,她也壓下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躺在床上闔起了眼。
此時的窗外的上空起了一輪彎月,偶爾有風將那一絲絲烏雲吹的在那彎月上飄過,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