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日出,雲開,風來......

道士們下山報案,官府終於來了人,船伕的屍體被帶走,老道士被押解回縣衙門,全案一干人等也都去了衙門做了口供筆錄。

採花賊斷浪早已是通緝要犯,廖展不僅沒事,因此還獲得了縣令的嘉獎。

此案就此告一段落,李幽三人準備回到清風觀打點行李,去往省城三姑家探親。

剛到山腳下,廖展卻不願再上山,朝著李幽和阿慧拱手道:

“兩位姑娘,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要去找水賊們好好談談,廖某人在此和二位告別了,他年若有緣,再相見。”

此話一出,二人都有些失落,但見廖展一臉嚴肅,也不好再做挽留。

“廖大哥,別的不說了,一路平安。”李幽回禮道。

一旁的阿慧卻滿是不捨,哽咽道:

“廖大哥,你要不帶上我吧,咱們一起行俠仗義,做一對神仙眷侶如何?”

“告辭!”

說完廖展飛一樣消失在了桃花林中......

......

盤山小路上,白雲扛著鋤頭,帶著李幽阿慧,沿著一串狗爪印尋覓著。

翻過一塊大石頭,白雲再不敢往前走了。

“李施主,它的狗窩就在那邊,你們去吧,我不敢靠近,兇得不得了,這鋤頭你們拿著吧。”

聽罷,李幽和阿慧這才慢慢走了過去。

卻見那渾身髒兮兮的獨眼老狗,正蜷縮著靜靜的趴在一片荒草叢生的空地上。

眼見來人是李幽和阿慧,那老狗不緊不慢的站起了身子,賣力的搖著尾巴以示歡迎。

“阿慧,挖吧,應該就是這裡了。”

李幽指著被大白睡得光禿禿的一片地說著。

阿慧滿臉疑惑,看了看一臉嚴肅的李幽,二話不說抄起手中鋤頭就要刨。

卻見那老狗忽然憤怒,兇相畢露,衝著阿慧呲牙咧嘴。

“大白,我們是來幫忙的,要是你真有靈性,就讓阿慧挖好嗎?”

李幽一邊輕輕在它耳邊低語,一邊撫摸著大白髒兮兮的腦袋。

沒想到,那老狗似乎真的聽懂了李幽的話,緩緩收起兇相,任憑阿慧刨地。

只是淺淺的挖了不到一尺深,阿慧忽然停下了揮動的鋤頭,似乎挖到了什麼東西,喊道:

“東家,你來看!”

聽罷,李幽急忙幾步上到近前,卻見那坑中露出幾節森森白骨。

“這是?”阿慧疑惑道。

“一對被水賊殺死的可憐老夫婦。”

李幽說道,回頭望去,卻見那老狗大白望著坑裡的白骨,正在低聲嗚咽著,此情此景,竟讓李幽心頭莫名的一陣酸楚。

把老夫婦的殘骨和依稀可辨的衣冠包成一個包袱後,又給大白搭了一個暖和的新狗窩,李幽這才和阿慧踏上了去往省城的路。

......

桃花渡口。

站在道士們新找來的船上,李幽阿慧衝著白雲揮手告別。

遠處,老狗大白呆呆的看著漸行漸遠的船隻,默默的目送著李幽他們帶著主人的遺骨離去......

桃林霧起之時,船伕早已把船開出了這個是非之地。

坐在船艙,阿慧看著旁邊那裝著遺骨的包裹問道:

“東家,您帶這個做什麼?多晦氣啊!”

“帶他們回家。”李幽回應道。

“回家?”阿慧還想問些什麼,李幽卻只是搖頭不語。

沒有了採花賊的顧慮,李幽可不會虧待自己,僱了一輛豪華大馬車,和阿慧一起一路吃吃喝喝有說有笑的就到了省城。

原本出門就是為了躲避採花賊的,現在採花賊已死,李幽本打算打道回府,但因為這遺骨的事,這才沒有折返。

再者,聽廖展說劉元年那個二貨有可能早就到了,自己要是不去接他,以這傢伙的腦回路,估計至少要再等半年才知道要回家。

省城臨州,三川匯流,歷史名城。

“哇,真特麼繁華!”

望著車水馬龍的寬闊街道,李幽忍不住驚歎,感覺電視劇裡那些影視城中拍出來的東西,和這真實的世界相比,簡直不是一個檔次。

“東家,沒出過遠門吧?”阿慧看了一眼不停左右張望的李幽問道。

“要你管?你出過?”李幽怒道,有一種被鄙視的感覺。

“你忘了,我家是幹鏢局的,別說省城,京城我都去過。”阿慧一臉得意。

二人一路行來,看得李幽花了眼,不停的問東問西,這讓阿慧不勝其煩。

“咦,前面那個是什麼?”

“糖人兒!”

“左面這個呢?”

“三彩畫!”

“後面那個呢?”

“流氓!”

......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馬車這才緩緩停在了城邊上的三姑家門口。

打發了馬車,李幽整了整儀容,輕輕叩響了三姑家的房門。

不一會,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誰呀,等等啊。”

說話間,門吱呀一聲就被開啟了。

一個十七八歲,獐頭鼠目,太陽穴貼著一張狗皮膏藥的年輕男子出現在了二人眼前。

李幽愣住了,急忙求助腦中女人,不料,還沒等女人開口說話,那男子卻先是一愣,隨即立刻興奮了起來,高聲驚叫道:

“你是表姐嗎?終於到了!你都幹嘛去了,急死人。”

“這就是表弟二子,張闖,你叫他二子就行,沒想到長這麼大了。”腦中女人慌忙介紹。

“娘!娘!表姐到了。”

二子回頭尖叫道,一邊說著,一邊熱情的招呼李幽二人進來。

打眼望去,卻見三姑家似乎家境一般,幾間不大的瓦房,圍成一個小小的四合院,中間一棵歪脖樹,幾根竹竿挑著,晾了不少衣服被子。

就當李幽一臉茫然之際,一個半百老太太疾步如風的從裡面小跑了出來,還沒等李幽反應過來,一把就緊緊抱住了旁邊的阿慧。

“閨女喲,可想死我咯,劉公子說你早就出發了,怎麼現在才到啊?我是做夢都能看到你小時候的樣子,咦,這麼多年沒見,你長得可真壯。”

老太太哭得稀里嘩啦,在阿慧身上來回摸捏著。

三人頓時面面相覷,呆愣在了原地,半晌,二子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拉開老太太,尷尬指著李幽說道:

“娘,您仔細看看,這,這才是表姐。”

老太太聽罷,這才慌忙抬頭,仔細的看了看李幽,趕緊換過來繼續抱著哭,似乎一點也不影響情緒發揮。

一陣寒暄過後,老太太看著李幽手裡提著的遺骨包裹,滿臉的不高興:

“來就來嘛,給三姑帶這麼大一包禮物做什麼?多沉啊,你這細胳膊細腿兒的,多不方便,來來來,快給三姑。”

說罷,不等李幽說話,一把就搶了過去,生怕李幽累著。

頓時,李幽驚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見三姑提著遺骨拉著她的手往裡走這才慌了神。

“三姑,那個,額,還是我拿吧。”李幽伸手就要搶。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呢?走,屋裡坐。”三姑一甩手,就把遺骨擋在了身後。

進了屋,四人圍坐在一張八仙桌旁邊,三姑隨手就把遺骨放在了桌子上,抹著眼淚聊著家常過往。

然而此時此刻,李幽根本沒注意她在說什麼,一邊看著桌子上的包袱,一邊和阿慧不停的交流著眼神。

很快,三姑就發現了二人的異常,笑著說道:

“是想讓三姑看看禮物嗎?三姑不在乎,人到了就夠了。”

說罷,伸手就解開了包著遺骨的包裹,白花花的骨頭頓時散了開來。

“哎呀我滴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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