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幽熬過了一個無眠之夜。

倒了一杯清茶,一飲而盡後,才發現自已居然全身都溼透了。

看了看昨天沒喝完的酒,李幽呆呆發愣,腦中又想起了高山。

叫來了新招的丫鬟王鐵,李幽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那窈窕的姑娘頻頻點頭,隨即收拾好了桌子,轉身離開了。

本來按照李幽的性格,凡事儘量不求人,也很討厭身邊成群結隊的排場,但不知怎的,這些丫鬟婆子,這兩年卻越用越順手。

於是,乾脆找了一個手腳勤快的十六歲姑娘來做自已的貼身丫鬟,這姑娘人老實,話不多,幹活麻利,就是這名字讓人有點不適應。

很快,雲鳳那邊傳來訊息,說是工部七天後派人下來接洽,安排具體的工作細節,大小會議估計得要好幾天,作為聯合商號的發起人,李幽必須全程主持。

......

後花園,當五歲的初七一腳踢中了刀疤的襠部之後,疼得呲牙咧嘴的刀疤,把一邊觀看的李幽驚呆了。

“這,這孩子從哪裡學會的這些下三濫?”李幽憤怒的看了一眼阿慧。

卻見阿慧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東家,這可不是我教的,肯定是跟二子他們學的。”

聽罷,李幽這個氣呀,上前一把揪住初七的耳朵斥問道:

“小兔崽子,說,這些下三濫的招式都是誰教你的?”

誰知,那初七不知用了什麼身法,腦袋輕輕一滑,便輕鬆的擺脫了李幽,咧嘴一笑,一溜煙的跑了。

“夫人,這孩子踢得真準!”刀疤捂著襠部喊著。

“來個兄弟,趕緊帶他去看看郎中。”李幽急忙喊道。

......

醉仙樓,二層臨街的一邊。

李幽和阿慧搬了一把椅子靠在窗戶上,目不轉睛的打望這來來往往的人群。

“東家,您這兩天這是怎麼了?天天帶我來看男人,我們家裘英會吃醋的。”阿慧抱怨道。

“少廢話,讓你看你就看。”李幽說著,喝了一口茶。

半晌,李幽忽然問道:

“阿慧,你說這麼多男的,怎麼我就只看那高公子越看越順眼呢?難道我戀愛了不成?”

此話一次,阿慧驚了,忙道:

“東家,您可別胡來,這種事情可是要出人命的。”

“啊,這還能出人命?”李幽驚疑。

“嗯,你可不知道,由於臨州城風華案件層出不窮,官府已經開啟了對不守婦道的女人,最嚴厲的懲罰。”

“哦,什麼懲罰?”

“姦夫刺配,淫婦浸豬籠,就是活活淹死,這回可是動真格的,誰的面子也不好使。”阿慧提醒道,把淫婦二字說得特別重。

聞聽此言,李幽低頭沉思了片刻,小聲問道:

“你覺得高公子人怎麼樣?”

聽罷,阿慧有些生氣了,說道:

“東家,您可不能執迷不悟啊,劉公子長得多精神,完全沒必要。”

“說不說,我揍你了啊。”李幽威脅道。

阿慧急忙躲閃,苦笑著:

“東家,我對那高公子可是沒有一點感覺,看著邪性。”

聽她這麼一說,李幽有些意外:

“你說的都是真的?廖展那模樣你都能流口水。”

“東家,廖大哥那是心裡美,這高公子看著就有點邪性,比不了。”

話畢,李幽打趣道:

“我要是和高公子一夜春宵,你會去告發我嗎?”

阿慧聽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一咬牙:

“哎,東家要是實在喜歡,那我定會給您保守秘密,但僅此一回。”

“好姐妹!”

李幽拍了拍她厚實的肩膀笑了。

次日。

在阿慧和刀疤的陪同下,李幽來到了她發誓再不會來的黑松觀。

好在有了銀子,王半仙沒再出門遊方,一下就被李幽找到,和他足足商談了小半日,這才領著阿慧回到了家中。

傍晚,李幽獨自在觀煙亭中發著呆。

貼身的丫鬟王鐵忽然跑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李幽瞬間就來了精神。

“快,有請。”

......

後花園中,蟲鳴鳥叫,花香撲鼻,是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高山穿戴素雅,一派俠士風度,躬身和李幽行禮。

“夫人,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高公子客氣了,來,裡面請。”

李幽說著,開始上下打量著他,行至拐角處,忽然一把將他攔住,圍著他不停的聞著。

“嗯,還是這個味道,好香?受不了了。”

“夫人,您別這樣,被人看到了有傷風化。”高山一邊說著,一邊半推半就。

“高公子,我們可否私下一會啊?我給酒,要多少給多少。”李幽說著,朝那高山飛了一個媚眼。

頓時,人前一派俠士風度的高山,再也扛不住了,一把抱住李幽就想就地解決。

不想,李幽卻瘋狂的掙扎起來,高山這才不得不頗有些奇怪的放開了她。

“高公子,這裡可不行,你得尋個僻靜的地方,明天我們私下會會,這裡人多眼雜的,實在不方便。”

聽罷,高山低頭沉思了片刻,說道:

“那真武廟吧,明晚不見不散。”

說罷,狠狠的親了一口李幽,意猶未盡的緩緩離去。

......

午夜風高搖楊柳,中天明月照青松。

破舊的真武神像前面,大門緊閉,一男一女赤條條的緊緊相擁在神君座前。

“哐當!”

忽然一聲脆響,那殘破的廟門被人一腳踢開,一群人飛快的魚貫而入,將兩個赤條條的‘狗男女’當場堵在了門口。

“小妹,你這也太過分了吧!”

人群中,一個男人憤怒的聲音響起。

霎時間,火光驟亮,將整個真武殿照得宛如白晝!

火光中,說話之人這才顯露真身,竟是李幽的結拜大哥,韓章!

而在韓章的身後,卻是那面沉似水的白知縣。

此情此景,赤條條的二人急忙背朝眾人,慌慌張張的穿著衣服。

就當韓章還想怒罵時,卻聽那真武神君的背後忽然傳來了李幽的聲音:

“呵呵,我道是誰呢?竟然是我的好大哥,真是讓小妹寒心吶!”

說話間,李幽已經帶著一群肌肉漢子和嘴裡塞著布團,被捆得粽子一般的高山。

此情此景,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你,你怎麼沒有.....,那她們是誰?”韓章雙目圓睜,如同見了鬼魅。

“這是我的兩個丫鬟,怎麼了?這麼寬的地方,還不能容兩個女子乘涼?”

李幽說罷,兩個‘狗男女’已經穿好了衣服站起身來。

眾人仔細一看,果然只是兩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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