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手上有槍,他一定給自已兩槍。

木法沙鐵掌顫抖,擠了藥膏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塗抹,他一碰她,茉莉就疼得抽搐。

“草!”他低沉唾罵,根本不在意在場人驚愕的神情,卑劣的暴徒極盡輕柔緩緩將藥膏擦在腳腕傷口。

男人臉廓深邃健碩強悍,一身的彪悍粗野,令人望而生畏。

可他目光快要溢位水的纏綿溫柔,摻雜悔意,俯身將吻印在床上女孩的額頭。

“她頭部沒有撞擊,也沒有受過病症創傷之類的情況,偶爾的頭疼可能是情緒問題。”家庭醫生也知道這位姑娘在木法沙心中的位置不一般,他也是本著人道主義躊躇開口:“如果您不放心,可以專家會診更穩妥。另外……”

他看著床上身材纖細嬌小的姑娘,“患者的精神狀態不好,您看是不是可以把鐵鏈去掉?”

還未說完,原本就深沉不見底的眼眸緩緩凝視而來,帶著滲人的殺意,男人開口:“是嗎?你想的真周到。”

家庭醫生呆愣半晌,“這應該的,應該的,這位姑娘的身體健康最重要。”

看診結束,警衛員送醫生回去,只聽見中央大廳‘嘭——’地一聲槍響。

而後迅速歸為寧靜。

木法沙的表情始終如一,跪在腳下的傭人瑟瑟發抖,他們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

男人平靜的有些詭異,“叫多雷去4號監牢等我。”毫無感情的語調沒有起伏,卻透著殘忍。

茉莉在槍聲響起的時候,已經醒了。

她顫抖長睫毛早就洩露了裝睡的秘密,木法沙複雜的盯著她:“茉寶寶……”他聲音很淡,一絲絲鑽入耳際。

“我就是該死的瘋子,你打我吧,你捅我幾刀也可以!”

“對不起,兔子,我……”

男人跪在床邊,他伸手想摟住她,可茉莉如同受驚的兔子蜷縮在床上,不敢看他。

“別躲我,求求你別躲著我。”蠻悍的男人像一頭野獸,小兔子根本沒辦法掙脫快要窒息的懷抱。

“你剛才,殺人了,對不對。”

那個槍聲——幫她看病的醫生下樓後,槍聲就響起了。

就這樣對峙,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終於在茉莉快要忍不住將他推開,她聽見男人說:“殺了又怎麼樣。寶貝,我不允許任何一個雄性物種關心你,沒有必要!你有我就夠了,知道嗎。”

即便沒有曖昧情感,即便只是合理關懷。

“你好可怕,那是人命啊!……嗚嗚嗚,你真的,好可怕!”茉莉墜入冰窖一般,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暖的。

“可怕……”木法沙低低笑了:“我一直都這樣,寶貝我沒有辦法。一想到有人骯髒的眼珠看著你,我就會發瘋,我只能殺了他,必須死……怎麼辦,我控制不住呵呵呵。”

病態的言語,傳遍茉莉的四肢百骸。

吻落在茉莉的唇上,她知道木法沙這樣做的目的,是在剝奪她哭喊的權利。

小姑娘蜷縮起粉白的腳趾,手邊的被單揪在手裡,嗚嗚拉扯。

如果不是力量不允許,她就要撕碎被單布料了。

這哪裡是接吻,這分明就是謀殺!

呼吸對她都是奢侈的,男人的吻霸道又急切。

不知過了多久,木法沙啞聲晦澀:“好好休息。”他的轉身離開,讓她放鬆下來。

夜晚天際有了泛白的跡象,恍惚之間她看到了那抹光,像是救贖。

她想起腦海劃過的零碎片段,有一個少年野性難馴,可他蹲下身小心翼翼背起她,跟她說:別怕,我來了。

“……帶我走……”茉莉囁嚅。

……

……

城堡地下四層,四號監牢。

昏暗的監獄內,中間被挖了一個下陷的地坑,裡面是渾濁不堪的泥水。

周圍地上佈滿黑而黏膩的液體。

多雷站在臺階上,他看到木法沙恭敬地衝他行了軍禮:“她快不行了,還要繼續問嗎?”

地上只剩下一口氣的女傭聽到來人,用力爬著,她渾身上下幾乎沒有好皮,蠕動的同時留下道道血痕。

“問出了什麼。”男人面無表情。

軍靴踩在地上,每一步都走得沉穩。

他站定,虛眯著眼睛掏出一根菸,身邊立刻有警衛員迅速點上。

“她說那條小徑的監控攝像頭是被總統閣下提前拆掉的。”

“哦?”男人撓撓斷眉,漫不經心:“我怎麼聽傑克寧德說那是個死角,他壓根沒安裝監控呢。”

“誰在撒謊……”木法沙故意幽幽反問。

多雷:“總不可能是總統閣下。”

男人彈了彈菸蒂,他來之前要掉監控,查小姑娘是被誰推下水的,可聯絡總統府,卻被告知那地方根本沒安裝。

警衛員全體外派……沒有監控……恰好出現的丹尼爾。

“你在總統府很多年了?”

女傭顫巍巍的點頭:“13年了。”

“那可真久。”手上未燃盡的煙直接碾在女傭頭上,那雙墨黑的墨黑瞳孔泛著狠:“足夠了解了,相信你會把實話說出來的,對嗎?”

火星灼傷了女人的頭皮,她發出尖銳哀嚎:“對,我發誓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總統閣下在撒謊,那條小道通往玫瑰園,從來都是有監控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提前拆掉……盧剋落水了,他四肢殘疾從不會靠近水邊……法爺您饒了我吧,我啊——”

說到這裡,就夠了。

多雷將人嘴堵上,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丹尼爾,他什麼身份?”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多雷愣了幾秒:“他……無軍銜無背景,不過是沒有實權的阿道夫家族的……”

“棄子。”木法沙又擦了根菸,緩緩吐菸圈:“就算背後有個有錢的母家,他又怎麼進得來多國的軍政級別聚會。”

“除了您能邀請,可您不可能啊,那就是,總統閣下請他來的?”

多雷總算是想通了,他一時之間錯愕難當。

“唉,傑克寧德啊。”當年墨西哥沙漠邊境戰亂,兩人可是生死之交,木法沙咬著煙晦暗不明的嘆息了一句。

功高蓋主防著他,他無所謂。

但怎麼敢在他眼皮底下算計他的小姑娘!

怎麼敢的!

男人看了眼地上的女人,“丟給萬蛇窟嚐嚐味兒吧。”那聲音明明溫和,卻刀刀割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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