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仙丹,你為何自己不先嚐一顆?”鍾風說著話,施施然從書房內室走出,雙手抄在胸前。

殷圖然驚疑地看著鍾風,不禁後退一步,這時顧映菡、凌鴻光、管興發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書房門口,截住了他的退路。

鍾風道:“舒二公子吃了你的仙丹,是不是到最後就要喪心病狂,如同湯慕銘一般泯滅人性?”

“湯慕銘?他不是二少夫人的孃家親戚嗎?我從來沒有和他打過交道。你是華羽宗的人?”殷圖然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在下華羽宗鍾風。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和湯慕銘一起來到玉泉莊,你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湯慕銘聽你指示,受你擺佈,如同行屍走肉,那都是拜你的仙丹所賜吧!”

“一個官宦子弟,卻只會幹些偷雞摸狗之事,叫人鄙視,簡直是個十足的窩囊廢。”

“你有什麼臉面在舒老莊主奢談合作,白白披了一張人皮,汝尚知人間有羞恥二字乎?”鍾風厲聲怒斥道。

顧映菡心中一驚,師兄這是怎麼了,言語間不太像平日的沉穩風格啊。

殷圖然被鍾風氣得哆哆嗦嗦,手指著鍾風,“你華羽宗……欺人太甚……我……我不是好欺負的。”

“以前在長安上林苑射獵,二三百斤的豹子我一扛就走,就是當年……當年,松霧嶺上的二十幾條人命還不是壞在我的手裡!”

一句話如晴天霹靂,眾人大吃一驚,五年前松霧嶺血案的元兇不打自招了,就活生生地站在大家面前。

顧映菡心中這才明白,原來師兄是在故意激怒殷圖然,使他自曝其醜行,師兄可釣得一手好魚呢。

鍾風鼓掌笑道:“敢做敢當!原來殷公子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酒囊飯袋啊,佩服,佩服。”

“我等且洗耳聆聽,當年的松霧嶺上,殷公子如何大展神威,手刃雄威鏢局的眾位師傅,以及那些苦哈哈的車伕。”

殷圖然自然聽出鍾風言語中的譏諷之意,惱羞成怒道:“不以力敵,而以法取。你華羽宗殺人是殺,我殺人也是殺,何故厚此薄彼?”

鍾風道:“當年殷公子又何故,非要對無辜之人痛下殺手?”

殷圖然哼了一聲,“當年我對玉泉莊恨之入骨,一心要報復。我從戶部打探到,玉泉莊向戶部備案,要從海外進口一批珍稀藥材。”

“這批價值白銀十萬兩,預備自粵州入境。於是,我潛往粵州,一路盯著這批藥材,想要找機會毀了藥材,給玉泉莊一點苦頭吃吃。”

鍾風奇道:“若說當年給皇太后治病,得罪了殷院使,應該是華羽宗首當其衝,玉泉莊只不過獻出千年雪蓮,殷公子為何不找華羽宗報復?”

殷圖然恨恨道:“華羽宗沽名釣譽,恃強凌弱,黨羽遍佈天下,我如何能輕舉妄動?”

鍾風笑笑,“慚愧,慚愧,殷公子請繼續講。”

殷圖然追憶道:“我一路悄悄跟蹤鏢隊,直至松霧嶺下羅莽城中,我暗自跟隨鏢隊進了同一家旅店投宿。”

“吃晚飯時,陳鏢頭告訴店家,第二天鏢隊要翻越松霧嶺,山上無處打尖,陳鏢頭讓店家為他們準備一口袋乾糧,好當午飯吃。”

“旅店廚房當夜為鏢隊製作乾糧,那些乾糧做完後,攤在案板上晾乾,等到廚房沒有人後,我溜進去決定在乾糧上加些佐料。”

“尋常的蒙汗藥、軟筋散只怕對付不了雄威鏢局的眾位爺們,我就使用了一些,以前在長安打獵時對付野獸的麻藥。”

“我那個麻藥無色無味,勁道強烈,豈是江湖上尋常的蒙汗藥、軟筋散可比。”殷圖然的話語中流露出一股得意之情。

“第二天早晨,鏢隊在旅店吃過早飯後趕車登程,我遠遠地在後面尾隨。”

“鏢隊上了松霧嶺,一口氣行至晌午時分,才停下來喝水吃乾糧,我就知道他們完蛋了。”

“我慢悠悠走過去,那些人早已癱軟在地,失去了意識,我一刀一個,超度他們早登仙界。”

鍾風抑制住心中的怒火,“天造地化的二十多條生命,與你無仇無怨,你怎麼能下得去手?”

殷圖然訕訕道:“還好啦,跟在上林苑收拾豺狼虎豹差不多。”

凌鴻光氣得牙齒打顫,手握向劍柄,顧映菡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莫要輕舉妄動。

鍾風問道:“當時你為什麼放過了湯慕銘?”

殷圖然搖了搖頭,“這小子有點意思,當時,他靠坐在一塊大石頭旁,身體全然動彈不得,但意識還清醒。”

“他眼睜睜地看著我慢慢動手殺人,嚇得面孔扭曲,小便失禁,哈哈。”

“我本來也打算給他補上一刀,轉念一想,這小子看來體質比較特別,我驗證藥物時或許用得上。”

“我放火燒掉了五駕馬車上的藥材,順手牽走了兩匹馬,馱著我和湯慕銘一路南行,直至去了域外之地。”

“路上,我給湯慕銘服用瞭解藥,卻還留上一點苦痛的尾巴,讓他對我言聽計從,不敢有絲毫違拗之心。”

“這些年我在天南遊蕩,嘗試煉製各種丹藥,直到我遇見一夥天竺商人,從他們手裡拿到一種“瓊漿果”。”

“據云,在天竺國,此物出產的極多。我用瓊漿果提煉出仙丹,當然首先餵給湯慕銘吃。”

“我仔細觀察湯慕銘的用藥症狀,他從服藥後的飄飄欲仙,到斷藥後的鬼哭狼嚎,此仙丹可謂神乎其神,奧妙無窮。”

“我不斷調整藥物的配比,到如今,我的仙丹終於算是略有小成,憑藉它,我可以換回無窮無盡的榮華富貴。”

殷圖然說得心花怒放,忍不住激動地揮舞著手臂。

鍾風道:“你將湯慕銘禍害得形同傀儡,你又指使湯慕銘在舒家內宅廚房投毒,企圖危害驅使無辜之人,幸虧舒老莊主及時發覺,才令全家倖免於難。”

“你還妄圖透過玉泉莊的通路開門揖盜,引狼入室,使毒物凌虐、戕害吾土吾民,上天怎麼給了你這麼一副歹毒的心腸?”

殷圖然梗著脖子,理屈詞窮,啞口無言,無法應對鍾風的斥責。

忽然,他又叫囂道:“最起碼我不欠他湯慕銘的,不是我救他,他早死在松霧嶺了,湯慕銘替我做那些許小事不應該嗎?人要懂得知恩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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