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風道:“你們提及的那個桂媽在何處,我怎麼沒有見到?”

孫熙瑞道:“前些天,孫經業派桂媽去錢塘置辦嫁妝去了。”

“也是因為這潑婦不在宅中,我們才決定下手,除去孫經業與石氏。”

鍾風有些好奇,“置辦嫁妝?孫經業為誰置辦嫁妝?”

孫熙瑞氣得臉都白了,“孫經業巴結上粵州的一個海商鉅富葛家。”

“為了討好葛老爺,孫經業與石氏強迫表妹嫁給葛老爺,實際上就是送瑤晴過去做妾。”

“最近,葛家派來一個管事葛通,準備接表妹去粵州。”

“孫經業曲意奉迎,打算花重金置辦些嫁妝,風風光光地送表妹上路。”

邢瑤晴則是氣紅了臉,粉面含怒,強忍著眼中的淚水。

孫熙瑞恨恨道:“今天早上,那葛通還在前面糾纏我。”

“葛通說,就算孫經業死了,我表妹也須得去粵州。”

“我只推說道,等辦完父親的喪事再議這件事。”

“自從胡嬤嬤救過潤桃、細柳一回,那兩個丫頭還算是有良心,時常將在上房裡偷聽到的一些話語透露給胡嬤嬤。”

“石氏與桂媽一唱一和,說起打發走瑤晴,小凱那小崽子眼見就是一副短命相。”

“等小凱進了鬼門關,一塊石頭就算落了地,再也不會有人敢囉嗦礦場的事情。”

“她倆越說越得意,竟說等石氏以後生了小少爺,老爺務必要將全部家產留給小少爺。”

“而孫經業居然含笑捻鬚不語,顯是甚合吾心。”

“依著他們的歹毒心腸,到那時,想必我這大少爺的骨頭渣子都化掉了吧?”

孫熙瑞苦笑道。

“鐘行走,這便是我們表兄妹所面臨的迫在眉睫的困境。”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孫經業即無骨肉之情,我豈不效博浪沙之奮起一椎?”

“那一日在書房,瑤晴談起我們母親去世的慘狀,以及風刀霜劍苦苦相逼的窘境,我們相顧失聲痛哭。”

“我大慟,恨自已無搏虎之能,不能誅滅此獠,不得報母親之仇!”

“瑤晴盯住我,‘表兄可是已下定決心,要除去孫經業與石氏,我倒是有一個強手,可作外援。’”

“我對天發誓賭咒,瑤晴這才告訴我,原來表姑父並沒有死,他老人家這些年一直躲在鳳儀嶺上。”

“她有一個師兄賀雙珀,武功高強,有降龍伏虎之能。”

“我果真有同仇敵慨之意,瑤晴便會緊急召喚雙珀兄前來,我們共商鋤奸之計。”

“正好孫經業將桂媽派去錢塘,上房中少了一個耳目,我們認為動手的好時機到了。”

“瑤晴在後花園放起一隻鳳凰風箏,說這便是旗號,雙珀兄會注意到。”

“當晚,瑤晴領著雙珀兄來到書房,我們議定第二天夜晚動手。”

“那時,胡嬤嬤在房間外替我們把風,臨走前,雙珀交給她一小包蒙汗藥,講給她用法。”

“我們預備讓胡嬤嬤提前找機會下在茶水裡,把潤桃、細柳麻翻,這也是為了將她倆在命案中摘清。”

“第二天晚飯時分,孫經業請那葛通飲酒,令我在一旁作陪。”

“孫經業奴顏婢膝,對一個葛家的管事也要阿諛奉承,簡直令人作嘔。”

“我心中冷笑,你這老賊不要只顧著溜鬚拍馬,還是抓緊時間,多用些酒飯,免得黃泉路上做個餓死鬼。”

“後面的事情,就是雙珀兄替我們表兄妹,以血洗血的豪舉了。”

孫熙瑞地望向賀雙珀,肅然起敬,躬身深深地施了一禮。

賀雙珀黝黑的臉龐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羞澀之意。

賀雙珀接著說道:“天黑後,我便潛入上房庭院,孫經業不在,只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呼來喝去。”

“後來,那兩個丫鬟退出上房,回到東廂房,聽見她倆吃東西喝水,一會兒便鴉雀無聲了。”

“我曉得她倆已經被麻翻了,便悄悄進入上房,我推開臥室門,那石氏已經上床就寢,還未入眠。”

“石氏聽得有人進來,嘀咕了一句什麼話,我也沒聽真。”

“我幾步跨到床前,伸手一把按住了她,石氏嚇得變了色,牙齒不住打架。”

“我說:‘惡婦,你壞事做盡,害死了我師母與宋夫人,我便是替她們報仇的人!’”

“石氏顫抖著問,‘誰是你師母?’”

“我說,‘今天叫你死個明白,聽清楚了,我師父是邢友茗,我師母是程纖雲,邢瑤晴是我師妹。’”

“‘冤有頭,債有主,你的死期到了!’”

“那石氏正想叫喊,我捂住她的口鼻,照著脖頸切了一刀,便結果了她的性命。”

“我虛掩上臥室門,抱著刀躲在側面,等了好長時間,才聽見孫經業踢踢踏踏回來。”

“孫經業一推門進來,我便迎頭一刀,沒想到他腳下一晃,這一刀砍在他的肩頭。”

“孫經業吃痛,嚎叫一聲,轉身往正廳門口奔去,我奮力將刀投擲而出,正刺中他的後背,孫經業跌倒在門前。”

“我上去拔出刀,將孫經業翻過來,讓他臉朝著我,他已經奄奄一息了。”

“我對他說,‘程纖雲被你害死了,而邢友茗卻還活著,我是他的弟子賀雙珀。’”

“‘你惡貫滿盈,去閻羅殿上報到吧,問問閻王爺,你該不該死?’”

“我一刀刀捅下去,這一刀是替師父報仇,這一刀是替師母報仇,這一刀是替宋夫人報仇,這一刀是替師妹出氣……”

“眼見孫經業已經死透了,我便逾牆而走。”

“回到山上,師父見我全身衣服被鮮血浸透,大吃一驚。”

“我這才告訴他,我們三個人商議後,動手除去了孫經業與石氏。”

“師父長吁短嘆,沒想到你們三個小傢伙,居然放膽做了這麼一件大事。”

“師父不放心瑤晴,令我晚上再去孫家檢視動靜,探問瑤晴的安危,沒想到我就此落入了鐘行走的法眼……”

顧映菡與凌鴻光雖然守在院門外,但院內諸人的言語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一場悲歡離合,直叫人心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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