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桃道:“鐘相公,你府上要不要丫鬟,你花點錢把我倆從孫家買去吧?”

細柳道:“我們慣會服侍人了,我倆去侍候你家娘子吧,她就是兇兇巴巴點也無妨。”

鍾風尷尬道:“兩位姑娘,話扯遠了。正如細柳姑娘所說,吉人自有天相,日後必有你們的造化。”

他四處環顧。“你們昨晚吃的點心,喝的茶水呢?”

潤桃指著兩張單人床中間的一隻床頭櫃,“都在那裡擱著呢。”

鍾風拿起茶壺,揭開蓋子嗅了嗅氣味,又將茶水倒在茶杯中,看了看茶湯的顏色。

果然是有些許蒙汗藥下在裡面,不過也就是尋常的蒙汗藥,不是什麼精品。

他把茶壺裡的茶水全部傾倒在地面,“這些茶壺、茶杯不能再用了。”

他又拿起一塊點心掰開,嗅了嗅,沒有什麼問題。

“兩位姑娘,請給我多拿些香粉。”

一聽這話,潤桃、細柳爭先恐後跑到耳房的一排櫃子前,開啟櫃門取出一堆香粉,捧到鍾風面前。

鍾風拿過十盒香粉,抱在懷中。

潤桃眉飛色舞,笑盈盈道:“鐘相公,你還需要胭脂嗎?我們這裡也有許多。”

“不用,不用,多謝兩位姑娘了。”鍾風抱著香粉,狼狽逃竄。

顧映菡接過香粉,指著地毯上的一片印跡,“已經顯示出幾個腳印了,哎,你在外面幹什麼呢,是與那兩個小狐媚子聊得爽快吧?”

鍾風王顧左右而言他,“幹得不錯,繼續保持哦,我去盤問孫家少爺……”

這時,孫振帶著孫家少爺孫熙瑞走進院門。

孫熙瑞生得溫文爾雅,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

他的臉色蒼白,像個整日間躲在書齋讀書的秀才。

從孫熙瑞的身上實在是看不出,他的祖上曾是聚嘯山林的綠林好漢。

鍾風審視了一眼孫熙瑞的衣服,不覺心中一動,若有所思。

“父親被殺,兒子身上穿著的衣服竟然乾乾淨淨,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孫熙瑞不是應該急切地爬到父親身邊去看個究竟嗎?”

“管家孫振衣服的衣袖、下襬上都沾滿了鮮血,想必是匆匆檢視主子的情況而染上的。”

“看來這位少爺對他父親的感情還比不上孫管家啊。”

孫振一愣,感覺到鍾風似乎正在審視孫熙瑞的衣服,急忙上前打個圓場。

“鐘行走,這就是我家少爺孫熙瑞,少爺,這位相公便是華羽宗的鐘風鐘行走。”

“孫莊主遇害,全族人都驚得六神無主,亂成一團,這陣子才想起準備佈置老爺的喪事。”

“您看,要給少爺穿的孝衫還沒有來得及趕做呢。”

孫熙瑞緊走兩步,跪倒磕頭,“孫宅生變,家父亡故,勞動鐘行走枉顧,孝子感激涕零!”

鍾風急忙扶住孫熙瑞的胳膊,使勁一抓,將他扶起。

孫熙瑞不自覺地揉了揉胳膊,顯然感到鍾風抓得他生疼。

鍾風的觸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身體羸弱,不說是瘦骨嶙峋吧,胳膊上卻也沒有幾兩肉。

孫熙瑞的眼圈通紅,眼皮微腫,大約是不久前嚎啕大哭過。

鍾風問道:“孫公子沒有練過武功吧?”

孫熙瑞道:“我天生體弱多病,從小家母只讓我讀書,捨不得讓我練武,這反成了家父畢生的憾事。”

“昨夜孫莊主遇害之時,孫公子可曾聽見動靜?”

“沒有,我沒有聽聞任何聲息。我住的地方離這裡遠,平時,家父沒有召喚,我也不能隨意過來。”

孫熙瑞神情自若,但不經意間,他望向眼前高屋宏廈的眼光頗有些複雜。

“哦,我可以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嗎?”

孫熙瑞做了個有請的姿勢,領頭走出孫經業的庭院,沿著曲裡拐彎的夾道,進入一個較小的院落。

這裡佈置的極為簡樸,院裡只擺放著石桌石凳,並無花草盆景之類。

聽見有人進來,從廂房中走出來一個老嬤嬤和兩個小丫鬟,站立在一側俯首聽命。

孫熙瑞介紹,“這位是自小照顧我的胡嬤嬤。”

鍾風點點頭,直接進入正房,裡面陳設簡單,一側耳房是孫熙瑞的臥室,另一側耳房是他的書齋。

書齋內收拾得整整齊齊,井然有序,頓生心朗寧靜之感。

“孫公子可曾進學?”鍾風隨意拿起書桌上的一本書,開啟一看,不過是些詩詞之類。

“未曾進學,我讀書只不過喜歡些詩詞歌賦,以資陶冶性情,並無科舉上進的宏願,此生做個富家子足矣。”

“書架上這些裝滿經史子集的書匣只是個樣子貨,我從來都懶得動一下,反正孫家人也不指望它們吃飯。”孫熙瑞自嘲道。

鍾風笑笑,“孫公子快人快語,胸中雅意令人刮目相看。”

書桌上擱著一摞紙張,看字跡筆法稚嫩,似乎是孩童的練字習作。

鍾風撿起紙張,嘩嘩地翻看,“這是誰寫的啊?”

“這是舍表弟寫的,他平日在這裡讀書習字。”

其間夾著的一張壓花素箋滑落到桌面,上面寫著一句屈子的“悲秋風之動容兮,何回極之浮浮”,筆跡柔美娟秀。

“這好像是女子的手筆?”

“是,這是舍表妹所寫。”

“不意這鳳儀嶺上,倒有蔡、衛之屬,煩請孫公子為我引見。”

孫熙瑞面露為難之色,“這……”

鍾風盯著他,“其中有什麼窒礙之處嗎?”

孫熙瑞一時發窘,他雖不習武,但也知華羽宗威名赫赫,一貫正氣凜然。

孫家已經向海晏堂報案,既然華羽宗行走駕臨孫宅,自然擁有無上的權威,要見什麼人,要問什麼話,誰又能阻攔?

孫熙瑞吞吞吐吐道:“舍表妹一直居於高牆深宅內,幾乎從不見外客。”

鍾風怏然道:“我不是孫家請來的外客,我是華羽宗糾察武林的行走,我眼前只有黑白良莠,並無男女大防之限!”

孫熙瑞頓覺頭皮發麻,不敢聲辯,只得領著鍾風出了院門,七拐八拐,進入後花園。

花園裡奼紫嫣紅,百花爭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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