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風莞爾道:“那寶劍不提也罷,銀樣鑞槍頭,做不得數,莫要說殺人,殺只雞都費勁。”

潘子良擺出一張教師爺的嘴臉,還想繼續絮絮叨叨,胡謅亂扯。

白修誠忍不住打斷他,搶先道:“請鍾世兄先看看犬子的情形…..”

鍾風扭過頭,對潘子良不理不睬,潘子良這才悻悻地閉上了嘴巴,眼見他還是滿腹牢騷。

鍾風細細觀察,臥榻之上的兩個孩子形容枯槁,面板呈現潮紅的顏色,眼睛似睜非睜,嘴唇青紫,呼吸紊亂,四肢不時抽搐。

看到孩子們這副模樣,鍾風心中難過,他可以斷定,肯定是有人給孩子下了毒!

但是鍾風推斷不出孩子們到底中了什麼毒,“要是阮師叔在這裡就好了,她乃杏林高手,一看便知……”

鍾風思考再三,目前只能控制住病情惡化,減輕孩子的痛苦。

鍾風一手抓住一個孩子的脈門內關處,徐徐發功,將一股陰柔真氣輸入孩子們的體內,真氣迅速散佈於他們全身的經脈之中。

時間不長,孩子的面板開始清涼起來,呼吸變得平穩,四肢也停止了抽搐。

方夫人激動地摩挲著孩子的臉龐,呼喚起他們的名字,淚盈盈地對著鍾風不斷道謝。

鍾風道:“年伯母不必謝我,我只是暫時為令郎抑制住了痛楚,只有尋見病因,才能對症施治。”

鍾風對白修誠道:“從現在起,令郎停止服用一切藥物,飲食只喝羊乳,就把乳羊養在這個院子裡,請年伯母親自為令郎煎服。”

“晚生這位凌表弟,做事最是謹慎仔細,就由他協助年伯母照顧令郎,年伯、年伯母之外的所有人等都不得進入這所院落。”

凌鴻光默默地點了點頭,方夫人感激涕零地望了凌鴻光一眼。

潘子良怫然不悅,一副很不服氣的神氣,怏怏不平道:

“我是孩子的表舅,還是他們的蒙師,連我也不能進來嗎?”

鍾風冷冷道:“對,包括你,我說過了,只有孩子的父母才能進來。”

潘子良滿臉慍惱之色,扯著嗓子叫道:“我要是非進來不可呢?”

鍾風向凌鴻光遞了一個眼色,凌鴻光會意,一拍劍鞘,長劍“唰”的一聲從劍鞘裡跳出尺餘,劍刃寒光森森,把潘子良嚇了一跳。

鍾風笑嘻嘻道:“潘老兄,我那把劍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可我凌表弟的利劍不光能殺雞,也能殺人,你要不要試試?”

潘子良有些驚慌失色,嘴裡嘟囔道:“啥時候白家輪到外人說了算了,表妹,你說句話。”

方夫人不快道:“表哥,我心中煩亂的很,你且聽從鐘相公的安排,退下吧。”

潘子良氣不過,卻又不敢發脾氣,忿忿不平地走了。

白修誠吩咐白禧,“快,就在院子裡搭上棚餵乳羊,搬飼料進來,門口守上兩個家丁,無關人員禁止入內!”

白禧和丫鬟僕婦們都退下了,此時屋內只有白修誠夫婦和鍾風師兄弟,以及昏昏沉沉的兩個孩子。

鍾風問道:“府上日常由什麼人負責令郎的飲食?”

白修誠看了夫人一眼,“是柳姨。”

“柳姨?柳姨是何許人?”

白修誠道:“柳姨是我原配柳夫人的陪嫁丫鬟,到白家已經有三十餘年了,內宅家眷的衣食起居向來都由柳姨一手操持。”

“哦……”鍾風忽地眼前一亮。

“柳姨不可能……”白修誠和方夫人同時叫了出來。

這對夫妻都是十分聰慧之人,一看到鍾風的神情,便猜出鍾風心中的念頭是什麼了。

白修誠忙不迭解釋道:“鍾世兄,柳姨如同我的家人一樣,我所有的孩子都是她一手撫育的。”

“當初在京城時柳夫人仙逝,柳姨肝腸寸斷,哀痛欲絕,當她看到我那沒孃的一兒一女,又強忍悲痛操持家務。”

“便是我續絃後,柳姨對這後出的兩個小兒子依然是殷殷照拂,在孩子們眼裡,柳姨相當於他們的第二個母親。”

方夫人娓娓道:“自我嫁入白家,柳姨對我和藹可親,家裡家外的事情一直在幫我操持。”

“沒有她的教導,我是無論如何也不知道,該怎樣同京城的那幫官紳女眷來往。”

“柳姨對兩小兒關愛有加,她與孩子們在一起的時間,比我這個親生母親還長。”

“我是跟著孩子們喚她‘柳姨’,其實心裡面,我更願意喚她一聲‘柳姐姐’。”

“若說柳姨作惡,有害人之心,此事難以置信。”

“十餘年了,怎麼在京城時,全家安然無恙。”

“回到容州青雲莊,柳姨反倒會加害兩小兒,我絕難苟同。”

方夫人一霎時急得淚眼汪汪。

“柳姨這麼好的人,我倒非要見識一下不可。”鍾風心道。

鍾風對白修誠夫婦微笑道:“此乃晚輩的生性習慣,為了施救令郎,免不得懷疑、探究,晚輩處理事情自有分寸,前輩勿怪。”

“晚輩需要追本溯源,抽絲剝繭,還是請柳姨過來一敘。”

白修誠點了點頭,方夫人去門首低聲吩咐了幾句,時間不長,一個身著青綠色衣裙的婦人走了進來。

白修誠道:“柳姨,這位鐘相公是我會師同年好友的子侄,恰好來府上盤桓幾日。”

“因鐘相公擅長岐黃之術,我便請鐘相公過來給孩子們診治,鐘相公想跟你詢問一些孩子們病情,你只管照實回答便是。”

柳姨輕聲道:“是,官人。”

鍾風注視著柳姨,她看上去尚不足四十歲,膚色白皙,臉上沒有一絲皺紋。

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也無珠翠飾物,只用一支木釵簪在髮髻上。

衣服不甚華麗,但乾乾淨淨,服帖合體,乍一看,便對她心生好感。

鍾風和藹問道:“柳姨,你與兩位小公子接觸時間長,他倆是什麼時間開始出現病症的?”

“大約半個月前,一開始昏昏欲睡,後來變得狂躁不安,時不時說胡話,瘋跑亂走。”

“那個,小公子無緣無故就從臥室裡消失,忽然又在別處出現,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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