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風道:“我明白了,請白大人先回府,晚輩隨後就到。”

“晚輩會以白大人當年會試同年‘鍾景天’侄子的名義去府上拜訪,然後見機行事。”

聽到鍾風如此說,白修誠緊張的神情頓時放鬆了許多,他對著章景天拱拱手,讚歎道:

“鍾世兄果斷敏達,章行走教導有方,能有鍾世兄這等龍駒鳳雛般的卓異弟子,實乃人生一大快事。”

章景天含笑道:“白大人過譽了,鍾風只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若在府上有唐突之處,還望白大人不吝指教。”

白修誠告辭下山後,鍾風也恭恭敬敬向師祖、師父揖別,在師祖宅院外,他迎面遇見凌鴻光和明月一起回來了。

凌鴻光總算釣到了一條銀魚,明月興高采烈地拎著魚簍,凌鴻光囑咐他,將銀魚清蒸給師祖吃。

鍾風神秘地一笑,“師弟,來大活兒了,咱這回上青雲莊捉妖去!”

凌鴻光“嗚嗷”一聲,丟下明月就跑開了,不一會兒,凌鴻光抱著鍾風和他自已的寶劍跑了回來。

“師弟,你帶兵器幹什麼?”

凌鴻光氣鼓鼓道:“上次望江樓那一遭,你說不是去打架,不用帶兵器。”

“結果那一夜手裡沒有趁手的兵器,強自與倭寇殺了個不亦樂乎,出門在外,還是帶上兵器好。”

鍾風哈哈一笑,“師弟言之有理,有備無患。”

一路上,鍾風給凌鴻光交待了白修誠家裡遭遇的事端。

凌鴻光疑惑道:“朗朗乾坤,哪裡來的鬼怪,莫非是有人下毒?”

鍾風憤憤道:“任他是人是鬼,作踐稚子幼童委實可惡。”

青雲莊外,阡陌縱橫,好一派魚米之鄉的錦繡風光,這裡便是白家的世居之地。

一進青雲莊,迎面矗立著一座高大的木質牌樓,上面題寫楹聯曰:“九霄麒麟子,紅塵狀元郎。”

那牌樓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打,顏色斑駁,不消說,這是當年白修誠中了狀元,故鄉青雲莊引以為榮,專門為他而建的一座牌樓。

與莊戶打探明白,鍾風很快找到白修誠的府邸,白府門樓高大氣派。

鍾風上前,向門房遞上一張名帖,上寫“晚生鍾風拜府”,旁邊注著一行小字“晚生之叔父乃白老大人會試之同科進士‘鍾景天’”。

門房趕忙進去通報,鍾風手按佩劍,在府門前緩緩踱步。

時間不長,一位管家模樣的男子匆匆出門,向鍾風躬身行禮。

“白府管家白禧前來迎接鐘相公,請鐘相公進府奉茶。”

白禧轉向凌鴻光,“這位公子是……”

鍾風道:“這是我表弟凌鴻光。”

白禧頭前帶路,一直把鍾風引至一所富麗堂皇的客廳,白修誠早已在此等候。

鍾風作勢要上前大禮參拜,白修誠急忙扶住鍾風,請鍾風落座。

“哎呀,鍾世兄,原來你是我同年好友鍾景天的侄子,老夫今日見到你,便如同見到昔日同棚參加春闈時的景天兄。”

“令叔父一向在嶺南地方上為官,我與他上次見面還是七八年前,他進京陛見的時候,暌違數載,不知景天兄一向可好?”

鍾風恭恭敬敬地答道:“多謝年伯掛念,地方上事務繁擾,敝叔父不堪糾纏,上年致仕返鄉,身體倒也清健。”

“晚生今年出門遊歷前,敝叔父交待晚輩,若來容州,必要來府上拜會年伯。”

“只是晚生不知年伯一向是長居長安,還是身在容州,今日冒昧前來青雲莊碰碰運氣。”

“聽貴府管家介紹,方知年伯業已致仕,倒是天緣湊巧,有幸得見年伯。”

白修誠道:“鍾世兄難得光臨舍下,務請多多盤桓幾日,老夫也好向鍾世兄請益。”

鍾風順水推舟道:“既是年伯抬愛,晚生便叨擾了。”

頓了頓,鍾風道:“晚生能否拜見年伯母?”

白修誠滿面愁容道:“兩個犬子病魔纏身,拙荊焦心勞思,怕是沒有心緒見外客。”

鍾風道:“晚生略通岐黃之術,若是公子抱恙,晚生當可效勞一二。”

白修誠喜道:“鍾世兄如能妙手回春,為犬子解除病痛,白家永世不忘鍾世兄的大恩大德,鍾世兄請隨我來……”

白修誠將鍾風延請至後宅一處院落,他在一所房屋前示意鍾風稍待片刻,白修誠徑直走進屋子。

鍾風在外面模模糊糊聽到白修誠與一名婦人言語了幾句,然後白修誠出來請鍾風進去。

一名三十多歲的婦人已站在門內迎候,她身材窈窕,容顏秀麗,眉目間卻是一片愁雲慘淡之色。

鍾風猜出她就是白修誠續絃的方氏夫人,急忙上前打了一躬,“晚生鍾風見過年伯母。”

方夫人微微福了一福,眼裡露出期盼,“聽夫君講鐘相公擅長岐黃之術,不知兩小兒的病候可有對症之策?”

鍾風道:“待晚生看過令郎的症狀才好判斷。”

忽聽一個聲音說道:“表妹你這是病急亂投醫,兩個外甥的病哪裡是金石草木之藥能治癒的,還不是越吃藥越嚴重。”

“當心庸醫殺人不用刀,要對付邪魔歪道作祟,還是得請來法師為妙。”

鍾風定睛一瞧,一個年紀有三十多歲、文士模樣的男子軟不拉耷斜坐在椅子上,以一副不屑一顧的神情瞪著鍾風。

鍾風尚未開口說話,白修誠惱怒地訓斥道:“潘子良,你也是讀書人出身,如何罔顧聖人之言?”

“你信口開河,胡言亂語,什麼邪魔歪道作祟,豈不讓鍾世兄嗤之以鼻?”

那文士嬉皮笑臉道:“表妹夫教訓的是,我一個落第秀才,自是不知深淺,對聖人之言不甚了了。”

鍾風微笑道:“這位先生是……”

白修誠強忍住心中鬱怒,“這是內表兄潘子良,現在舍下充任犬子的蒙師。”

鍾風對著潘子良拱拱手,“久仰,久仰。”

潘子良倨傲道:“我與你今日初次見面,久仰之語從何說起?鐘相公不必假客套。”

“我且問你,看你腰佩寶劍,英姿勃發的樣子,你可曾殺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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