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和忍不住喝罵道:“段正喆,你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

“你膽敢在外人面前嘵舌,為虎作倀,死後有何面目去見段氏列祖列宗,葬入段氏祖墳?”

段正喆慘笑一聲,“侯爺,我活得生不如死,今生今世唯一的執念便是給我娘子報仇雪恨。”

“至於以後見不見祖宗,進不進祖墳,個人絕不縈懷。”

鍾風呵斥道:“段天和,莫要拿混賬話欺人!你向我要證據,段正喆便是人證!讓人家講話,天會塌下來嗎?”

“我請段正喆出來訴說冤屈,就是為了揭開你的廬山真面目,免得世人不明所以,誤認為華羽宗好勇鬥狠,濫殺無辜。”

“莫非你做賊心虛,見不得真相大白於人間?”

“我要殺你,如宰一隻豚犬耳,你休要逼我即刻動手!”

段天和打了一個激靈,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段正喆感激地點點頭,繼續道:“我父母過世的早,本人學文不成,練武不就,只守著家中的幾畝薄田過活,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族中長輩憐惜於我,向侯爺求情,說我自小在族內私塾讀書,識文斷字,倒也還聰穎,請侯爺賙濟於我。”

“侯爺開恩,讓我在侯府當了一名賬房先生。那時,我在賬房辦事,衣食無憂,打內心感念侯爺的高義,不吝照拂族親。”

“過了幾年,我手裡有了一點積蓄,央求族中長輩出面為我說了一門親事。”

“我娘子珍珠乃是漁家姑娘,勤勞善良,我與娘子一見鍾情,成親後更是情投意合,心心相印。”

“我們成婚之日,侯爺派管家段顯來我家裡,送上二十兩紋銀作為賀禮,我感激不盡,特意去叩謝侯爺恩典。”

“誰知,自那時起,我的禍事便臨頭了。段顯,你這萬惡的狗賊!”

段正喆悲憤莫名,紅著眼睛,瞪著段顯叫罵了起來。

段顯低頭耷腦,畏畏縮縮地往段天和身後躲藏。

段正喆深吸一口氣,“我成親月餘後,段顯跟我講,侯爺喜我勤懇,撥給我一所屋子,讓我和娘子搬進侯府住。”

“段顯說,我家房子破爛不堪,無法遮風避雨,還是搬進侯府好。”

“我和珍珠可以在大廚房吃飯,珍珠跟著領班娘子在侯府幫忙,還能有月錢領,豈不划算。”

“聽了這話,我猶豫不定。諸位知道我怕什麼嗎,我怕的是段天和這色中惡魔!”

“段天和在後宅蓄養眾多姬妾,尤不知足,每逢在外書房歇宿,必要段顯為他蒐羅侯府內外頭臉整齊的婦人侍寢。”

“侯府上下無人不知曉此事,我只說與我毫不相干,事不關已,不聞不問,從不在人前人後議論侯爺的是非。”

“而自打在我成親之日,段顯見過我家娘子,便盤算著要給段天和獻上珍珠,以討好主子。”

“我當時雖覺得搬進侯府,此事怕有隱憂,但轉念一想,我乃段氏族親,論輩分珍珠還是侯爺的嬸母。”

“侯爺乃段氏族長,段氏一族的榮耀與表率,總不能行那禽獸之舉吧。”

“我把段天和想得太好了呀……”段正喆突然哀嚎了起來。

眾人望著懷抱顱骨、淚流滿面的段正喆,只覺心下慘然。

鍾風輕輕拍擊著段正喆的後背,同時將真氣輸入他體內。

“段兄,堅強些,段天和罪惡昭彰,今日便讓他的惡行曝光於天下。”

段正喆咬牙切齒道:“去年夏天的一天,段顯告訴賬房師爺,派我去城裡侯府盤點賬目。”

“我本不想去,只因珍珠剛剛懷有身孕,我要小心照顧她。”

“段顯說,侯爺剛從京城回來,賬房須得列清賬目,供侯爺過目,這是個急事,容不得怠慢。”

“有個十天半月,盤點完賬目,我就可以回來了,哪知道我這一去便是與珍珠的永別!”

“我去了城裡沒幾天,段顯忽然派人叫我回慶隆鎮,說有急事。”

“當我趕回去,尚未見到珍珠,段顯便告訴我說,我家娘子兩天前突發惡疾,已經身故了!”

“毫無來由的一個晴天霹靂,嚇得我目瞪口呆,癱倒在地上。”

“段顯說,郎中稱怕有瘟疫發作,讓從速掩埋。”

“侯爺聞聽,只道珍珠青春喪命,甚是可憐,便格外開恩,給她買了棺木,在段氏墳塋指了塊墓地,已經把珍珠埋掉了。”

“我昏昏沉沉,不願留在侯府,徑直回了老屋。我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一眼未眨,水米未進。”

“我想不通,我與娘子幾天未見就已是天人永隔,沒見到珍珠最後一面,我死也不甘心。”

“我最後實在按捺不住,趁著天色剛一矇矇亮,便拿著工具來到段氏墳塋。”

“一座孤零零的新墳隆起在一個偏僻的角落,陰風悽悽,我的珍珠,她冷不冷呀……”

“我發瘋般刨開封土,撬開棺蓋,珍珠被裹在一堆凌亂的床單、被褥之中,她渾身傷痕累累,慘不忍睹,老天爺,這是一屍兩命啊!”

“我泣不成聲,檢視她的傷情,發現在後腦有一處致命傷,顱骨開裂,鮮血腦漿迸流。”

“棺木裡面丟著一支斷成三截的鑲金彩玉如意,我見過此物,它一直襬放在段天和的外書房之中。”

“這支鑲金彩玉如意是段天和的心愛之物,平時根本無人敢碰這東西。”

“段天和就是殺人兇手!”

“要報仇……要報仇……要報仇……我默默發誓,拼著粉身碎骨,我也要向段天和討還血債!”

“我拿著短刀,一邊流淚一邊割下珍珠的頭顱,取出那支斷成三截的玉如意,一起用衣服包好。”

“我合上棺蓋,填回封土,悄悄回到老屋,把珍珠的頭顱和玉如意埋在房根底下,上面壓著亂七八糟的雜物。”

“我強掙扎著喝水吃飯,歇息了幾天,人有了點精神,便回到侯府,裝作不明事理,去向段天和謝恩。”

“段天和臉上陰晴不定,狡黠地問東問西,我強自隱忍心中的怒火,害怕段天和識破我的復仇之情,他要殺我,便如同殺只小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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