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日的調養之後,蘇苒青的身子雖然偶爾還會有些疼痛,相比發病時已經好很多了,手也可以自由動彈了。

一日,蘇致淵看著地上的雪已化的差不多了,就告知了大家,可以繼續上路了。出發前,他怕李大伯會不收他的錢,便將其放到了整齊的床鋪上,與他們一同上了馬車。

此處已距離垣巷城不遠了,他們只走了一個時辰左右就到了城門外。幾人均下了馬車,詢問鄞桓要不要去蘇家做客。

“各位的好意,鄞桓心領了。只是……只是兩日後便要迎娶側妃,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不然我阿孃免不了要與我鬧的。”鄞桓邊說邊看向了蘇苒青。

蘇苒青心知他的苦處,笑著說道:“連日來耽誤了世子不少時日,怕是宮中早已生了怨言,世子還是早日回去的好,有機會再來府中做客吧。”

“也好,多謝世子這一路上的照顧,蘇府的大門永遠會為世子敞開,咱們有緣再見,望珍重!”蘇致淵拱手道。

“感謝蘇公子的體諒,鄞桓自知對不住你們,但也請你們放心,我對令妹定會負責到底的!我走了,有緣再見!”鄞桓恭敬地說著,上了一匹馬便奔騰而去了。

兄妹三人也上了馬車,進了城。

經過了一夜的休息之後,蘇致淵便早早出門查賬去了。蘇苒湘和蘇苒青前一夜便住在了一起,兩人依舊躺在床上熟睡,沒有要醒的意思。張嬸看著她們如此勞累,親自下廚做好了早點後,囑咐了丫鬟幾句,便也出門了。

西境王宮內紅帳高掛,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鄞桓自從回去後便住在了書房裡,與柒昂一同忙了兩天的政務,很是疲憊,就連大妃也並未見到他。

夜裡,丫鬟來報,說是看到柒昂從世子宮中出來了,想必是已經忙完了,大妃便命人去把世子請了過來。

“阿孃,今夜叫孩兒來有何事?”鄞桓進門後,恭敬地行禮道。

“桓兒,你這些天是去哪了呀,怎麼才回來,知不知道雲兒這些日見不到你,人都瘦了一圈。你一回來就鑽到書房裡議事,整整兩日了,阿孃這不是擔心你的身子吃不消麼。”大妃拉著鄞桓的手走去了榻前坐下,說道。

“阿孃,後宮的事有您就夠了,孩兒這幾日確實有些忙,忽略了阿孃,還望您見諒!”

“明日你可就要娶親了,聽聞那大靖國的宣王前些日子剛大婚,甚是隆重,各國都派了使臣去給他道喜,你父王也不例外。”

“嗯,孩兒也聽說了,不過,孩兒明日只是迎側妃,想來也不必太過鋪張吧。”

“那怎麼能行?怎麼說也是你第一次娶親,即便不是世子妃,那該有的禮數也是決不能少的,阿孃就盼著你們能早日為西境延綿子嗣。再說了,雲兒可是與你青梅竹馬的姑娘,你不要整日待在那書房中,也對她上點心,行嗎?”

“阿孃放心,雲俏既已入了孩兒宮內,孩兒定會善待她的。阿孃若無其他事,孩兒就先回去了,明日宮中繁忙,還望阿孃早些歇息。”

大妃還要說什麼,但見鄞桓已起身,便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鄞桓走在回去的路上,問道:“夕疆,明日可都安排好了?”

“回世子,娶親之事已全部安排妥當,您放心吧,衣服也已經放在了您的寢殿,您要不要回去試試?”

“沒什麼可試的,一個妾而已,何須如此費心,你全權安排就好,本世子累了,你也早點休息去吧。”

“是,世子。”夕疆送鄞桓回寢殿後,自己也去睡了。

第二日,鄞桓早早地被叫醒,經歷了各種禮儀之後,用幾乎堪比迎娶世子妃的儀仗,將雲俏娶進了自己的宮殿。

夜裡,雲俏在寢宮內滿心歡喜地等待著鄞桓的到來,王宮貴族基本上都來了,西境國君和大妃更是應接不暇。

時辰差不多的時候,一位主事的嬤嬤來提醒鄞桓,要去寢殿內行禮了,鄞桓很是配合,走到大殿內中央,向父王和大妃行禮後便跟著嬤嬤回到了寢殿。

“你們都退下吧。”鄞桓慵懶地坐在榻上,說道。

“這……回世子,這後面還有……”老嬤嬤正欲解釋,卻被鄞桓出聲打斷了。

“本世子對後面的事沒有興趣,一個妾而已,白天已是風光無限,現下又何須再折騰,下去。”鄞桓說罷,並未抬頭,而是用他慣有的眼神看了嬤嬤一眼。

“是,老奴告退。”嬤嬤被嚇的趕忙走出了寢殿。

“折騰了一天,本世子累了,要上床休息了,側妃找個地方歇息吧,還有頭上那玩意你自己看著辦吧。”

雲俏聽他如此說,立刻摘下了蓋頭,腰身扭動著慢步走到榻前,用嬌媚地語氣說道:“世子,妾身心知您定是累了,那就讓妾身服侍您就寢吧。”

“你也配爬上本世子的床?哼,本世子有必要提醒雲側妃,時刻牢記自己的身份,否則,你是怎麼出來的,本世子便會叫你怎麼回去。”

“世子,何故如此怨懟雲兒,雲兒到底是哪裡做錯了,惹的世子盛怒?”雲俏跪著上前,趴在了鄞桓的腿上,委屈地擦著眼淚。

鄞桓輕蔑地笑了笑,慢慢靠近了她,一隻手狠狠地抓住她的下巴,說道:“你做了什麼還用本世子幫你回憶嗎?你要記住這側妃之位是怎麼得來,再讓本世子發現你有任何不軌之舉,本世子也不懼和大妃娘娘撕破臉。”

鄞桓一腳踢開了跪著的雲俏,站起身來就向床邊走去,命下人將床上的東西收拾乾淨後,換了新的被褥,便寬衣入睡了。

雲俏跌坐在榻上,看著鄞桓最終熄滅了燭燈,也未曾向她這裡多看一眼,心中羞愧難當,卻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她讓雲嫣拿了床被褥來,在榻上躺了下來。

蘇苒青回府後,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自由的生活,雖然她的身子還是會因天氣變化有些疼痛,但經過了平日裡的精心調養和炎雀的醫治,已然不似最初般難忍了。

一個多月後,趙昀和趙遠筳便帶著幾箱子的聘禮來到了蘇府門前。蘇致淵幾日前便收到了趙昀寄來的信件,就開始命人準備了。他算準了日子,一早便在家中等待。

當下人來報,趙將軍已至門口時,蘇致淵趕忙出門將其迎進了廳內,幾箱聘禮也由下人們抬進了院中。

“見過蘇公子,今日趙某攜舍弟帶著聘禮前來,求娶蘇家大小姐蘇苒湘,還望蘇公子同意。”趙昀先開口道。

隨後,趙遠筳便將聘禮的禮單拿給了蘇致淵過目,對於富甲一方的蘇府來說,這些聘禮並不為奇,卻足以彰顯趙昀對蘇苒湘的珍視。

蘇致淵看著禮單頻頻點頭,蘇苒青很是好奇,便接過來也瞧了瞧,看的出來他們對這份聘禮很是滿意。

“趙將軍一路上辛苦了,竟為舍妹準備瞭如此隆重的聘禮,蘇某豈有不同意的道理?一會兒蘇某就會找人合算出良辰吉日,不知趙將軍還有何要求,不必客氣,儘管說出來。”

“能娶到蘇大小姐,是趙某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倒也並無其他要求,只是趙某希望能早日完婚,所以……此事全憑蘇公子作主。”

“好,甚好,蘇某明白了!趙將軍乃是護國大將,湘兒能得將軍青睞,是蘇府的榮幸。來,趙將軍請喝茶。”

蘇致淵和兄弟二人在前廳相談甚歡,蘇苒湘則是躲在後面不敢出來,蘇苒青送茶水後,經過她時,將她一併帶了出去。

“姐姐,你這也太心急了吧,哥哥可是在與你的未婚夫婿聊天,你要是就這樣被發現了,豈不失了女兒家的矜持?走吧,快別看了,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你好好看。”

夜裡,蘇致淵請了趙昀兄弟倆去酒樓裡吃飯,蘇苒湘和蘇苒青則是被留在了家裡,她們與張嬸一起吃了晚飯。

張嬸得知蘇苒湘要嫁人了,心中歡喜,當下便提出,要親手做一套最漂亮的婚服給蘇苒湘,她還把一套十分精緻的首飾送給蘇苒湘當嫁妝。

蘇苒湘開啟盒子一看,眼眶瞬間溼潤了,開口道:“張嬸,這首飾太貴重了,湘兒豈能收下?”

“哎,湘兒就放心收下吧。這些都是我這用攢下的錢,專程為你打造的首飾,就等著你成親的時候送給你做嫁妝呢。張嬸知道你家世好,定然不缺這些,這只是張嬸的一點心意,你別嫌棄就行。再說了,蘇家給我的月銀可不少,我夠花,你就好好收下吧。”

“張嬸待湘兒如親生女兒一般的好,湘兒的命都是您救的,湘兒能遇到您真是三生有幸,請受湘兒一拜。”蘇苒湘激動地說著,便跪了下去。

“好了,好了,快起來吧。你如今能嫁與將軍這樣的好夫婿,張嬸很為你高興。還有你,青兒,你的嫁妝張嬸也準備著呢,待你出嫁之時,再交與你。”

蘇苒青聽著,心中五味雜陳,她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張嬸,自己只剩下兩年的時間了。蘇苒湘看出了她的窘迫,走上前握住了妹妹的手,點了點頭,小聲安慰了她幾句。

張嬸此時正在興頭上,並未看出這兩姐妹表情上的變化,又囑咐了幾句話後,便回房休息去了。

“姐姐,謝謝你!你一定要幸狠狠地福下去,今日,青兒真的好為你開心。”

“青兒,姐姐謝謝你的心意,只是,若我嫁去了將軍府,到時候我必定會常住雁棲城,與宣王也免不了會相見,到時候你還會不會……”蘇苒湘說著說著便不敢再說下去了。

蘇苒青看出了姐姐的擔憂,回道:“姐姐大可放心,青兒真的已經放下了,姐姐出嫁之時,青兒作為妹妹,定會一路隨行。今後只要得空了,就會去看姐姐的,姐姐無需掛心。今後姐姐若是與宣王相遇,大可坦蕩大方地直面他,不必顧及青兒,免得與趙將軍心生嫌隙。”

“好,姐姐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快休息吧。”

“嗯,看來今夜姐姐又要賴在我這裡了。”

“才不是呢,我還不是怕你一個人無聊,所以想陪陪你而已。”

“什麼嘛,明明就是自己害羞了,回去怕自己睡不著覺,才能拿我當墊背的吧。”

“你這個丫頭,真是越來越壞了,我懶得跟你鬥嘴,今日實在是太累了,我要早些歇息,你自己看著辦吧。”

蘇苒青看著蘇苒湘羞紅的臉,笑的前仰後合。蘇苒湘瞪了她好幾眼,都無濟於事,只好不再搭理她,自顧自地洗漱了起來。

蘇苒青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趕忙適可而止,叫了丫鬟打了盆水來,也開始洗漱準備睡覺了。

第二日,有人來蘇府向蘇致淵遞來了幾個黃道吉日,供他挑選。他想著趙昀的話,便挑了一個最近的日子,坐著馬車親自去了趙昀下榻的客棧,將此事告知於他。

趙昀看到了日子,很是滿意,當下就將大婚之日定在了這一天。蘇致淵聊了幾句之後,便起身回府了,他將其告訴了蘇苒湘,令蘇苒湘很是驚喜,因為日子就定在了半個月之後,雖說日子是緊了些,但也夠時間讓他們準備。

於是,蘇府上下這些日子都十分的忙碌,張嬸也在沒日沒夜地為蘇苒湘的婚服趕工,蘇苒青則是為了減輕張嬸的擔子,在兩個鋪子之間忙碌著,日子過得緊張而又充實。像這樣忙起來的好處就是她的飯量增加了不少,整個人顯得越來越有精神了。

經過了這幾日的歷練,蘇苒青越來越有主子範兒了,冰雪聰明的她將兩個鋪子打理的井井有條,若不是怕她太過勞累,蘇致淵還想多給她幾間鋪子做。

蘇苒青成長的越發美麗大方,雖然認識的人越來越多了,但她始終給人一種冰山美人的感覺,她向來都只是微笑示人,很少與人熱絡的攀談。遇事沉著冷靜,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一般。

漸漸地,蘇二小姐的名號便在城中越發響亮了。有不少年輕男子想要追求她,卻總被拒之門外,有人還專程找了蘇致淵來打聽她是否婚配,也都被蘇致淵以妹妹年齡太小給擋了回去。

這些事都被鄞桓的人給盡數傳了回來,他非但沒有心急,反而是越發興奮了起來。

他自言自語地說著:“本世子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她真的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奇女子。不過,那些庸俗的人也只是膚淺地喜歡她的表象而已,真正懂她,能走進她心裡的人只能是本世子。等著吧,總有一日,本世子會堂堂正正地擁有她,即使時間再短,她最後的日子也必須是有本世子陪伴的!”

夕疆看著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裡也佩服他的執著。畢竟這麼多年了,終於有一個人能走進鄞桓的心裡,可是蘇苒青註定是一個命短的可憐女子,誰也改變不了那些傷痛帶給她的悲哀。

只見鄞桓看著殿中跪著的男子,說道:“記住,無論是何時何人,無論是流言蜚語,還是明刀暗槍,你們都要守在蘇苒青的身邊,保證她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還有,那些個不入流的東西,你們也幫著蘇家擋一擋,別整日痴心妄想!”

“是,屬下明白!”

“好了,你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男子行禮後,便閃身離開了。

“世子,看來今後,蘇家和沐珏旻的關係不止是藕斷絲連那麼簡單了,想必蘇二小姐也定會與那個人有再見面的機會,咱們是不是要有所提防?”

“不急,前些日子那遲老將軍才剛走,沐珏旻奉旨接管了遲家軍,風頭正盛,我們先靜觀其變吧。”鄞桓把玩著茶杯,說道。

“他們這時間掐算的可真準,前腳孫女剛完婚,後腳老爺子就歸天了,若是再多等一日,以遲家那女子的脾氣,還不得守孝三年,那可就真真成了沒人要的老姑娘了。”夕疆開口道。

“哼,就說那大靖國人個個都謀算深沉,你瞧那趙昀不也是急著娶親,恐夜長夢多麼。對了,本世子突然想起來,他的那個弟弟叫趙遠筳的,一直不知好歹地覬覦著苒青,雖說苒青此時還對他無意,可這成為了親家後,免不了會多走動,他可比沐珏旻不好對付多了。這小子仗著自己會點醫術,總是對苒青配藥送藥的,和他那個師傅一樣,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夕疆聽著他的話,心中甚是好笑,竟一時沒憋住笑出聲來。鄞桓聽見後,給了他一個兇狠的眼神,嚇的夕疆趕忙藉口出去了。

鄞桓看著夕疆離去的背影,心想:唉,本世子何時變得如此憤懣了,這幽怨的面容真叫人生厭,蘇苒青啊蘇苒青,要不是因為你,本世子也不至於變得面目全非,好似深閨怨婦一般。成日裡除了處理政務,還要惦記著你會不會被人勾了魂去,真是悲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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