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跨年夜 上

高專二年級的元旦前夕，五條悟、夏油傑、家入硝子三人一齊被派遣了外出任務。

這一級的學生都是異才，哪怕是準特級級別的咒靈，對他們來說也不過就是多耗費了幾個小時才祓除，無人受傷。

這一天的東京多雲，他們從正午時分出發，回到高專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很久了，先前層層疊疊的雲霧散開了些，隱隱約約地透露出絲絲縷縷的月光。

五條悟昂起頭看了眼天色，隨後撇了撇嘴道：“已經這麼遲了嗎？明明咒靈祓除得很快的。”

“誰讓某個傢伙在回來的路上一定要排長隊買喜久福啊。”硝子吐槽說。

“任務結束後順路買個甜點犒勞自己不是很合情合理嘛！”

五條悟反駁得更大聲，驟然拔高的聲調嚇跑了枝上停息的鳥雀，它們撲騰著翅膀飛走，窸窸窣窣地抖落了一些樹葉，最後悉數倒在五條悟的頭髮上，在一頭白毛中很是顯眼。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傑和硝子默契地笑出聲。

就在他們笑聲好不容易停下來、五條悟赤著臉要開啟下一個回合的battle時，一道溫和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你們回來了？”

三人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東方滿月正揹著光線站在校門口，一向整整齊齊的髮型難得有些雜亂，幾根髮絲突兀地橫在額前。

東京校選址在山上，夜晚的風很大，看她這副樣子應是在校門口站了很久了。

咒術師的觀察力敏於常人，他們不約而同地在幾秒鐘的時間內發現了同期微小的變化，然後迅速地分析出同樣的結論。

東方是特地在這裡等他們的，並且等了有一段時間了。

率先開口的人是五條悟。

“回來了喲，任務超輕鬆呢。”

聽到這番話，東方滿月面色未變，仍是那副平靜又淡然的表情，就像無風吹拂的水面，沒有漣漪和波瀾，默默地倒映著所見的風景。

她“嗯”了一聲，算是對五條悟的回覆。

“真的是一點都不驚訝啊，好歹是個準特級的任務吧。”沒能如願看到同期吃驚的反應，五條悟又撇起嘴，自顧自小聲吐槽道。

“你們的實力本來就在準特級之上，輕鬆完成一個這樣的任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東方滿月耿直地說。

五條悟動動嘴唇似乎還要說些什麼，一旁的家入硝子先一步開口，一把打斷了他想繼續的對話。

“滿月你在校門口做什麼呢？”

“等你們。”東方滿月眨了眨眼，“今晚是跨年夜。”

十七八歲正是注重儀式感的年紀，這一點放在咒術師身上也不例外。“跨年夜”三個字一出現，對面的三人紛紛亮起了眼睛，露出“對哦我差點忘了今天是跨年夜”的表情。

夏油傑低頭看了眼腕錶。

“現在已經23:24了。”他嘆了口氣，“跨年的話澀谷那邊會比較熱鬧，不過我們這個點肯定是趕不過去了。”

“能趕上啊。”五條悟轉過頭反駁，“坐著虹龍過去就好了。”

“你是白痴嗎？那種人流密集的地方虹龍怎麼降落啊！”

“那就停在半空好了，我們自己跳下去。”

“......”夏油傑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