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樹上小鳥嘰嘰喳喳,朝陽透過古樹,照耀著房屋。
陳勤耕來到周爻住處,見其正削著竹籤,一根根光溜得要發光,長短大小與大夫治病的銀針差不多。
他很詫異,這小弟真是不同尋常,武林人士早上都是勤練武功,吐息納氣修煉內力,勤耕不綴提升自已,要是自已不惦記著昨晚之事,也在練功。他倒好,一早在這裡削竹籤。
“大哥,你來了。來,屋內坐。”
“這是你要的毒藥。小弟,你要記住啊,這毒不能亂用,讓人知道了,會被武林人士唾棄。”陳勤耕還是覺得有所不妥,心裡放心不下,又交待道。這才把十多個瓶拿出來,遞給周爻。
周爻一看,喜出望外的,他想大哥能帶兩三瓶來就不錯了,沒想到這麼多,喜滋滋的道:“大哥放心,這毒是用來毒我自已的,不會用在其他人身身上。”
陳勤耕也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裡,正常人哪有拿毒藥自已吃的,只當他開玩笑,又囑咐,“非緊急時,不要亂用啊,要記住啊。我走了,有需要再來找我。”
“大哥慢走,多謝。”目送陳勤耕走後,周爻關上門,把毒藥拿出來看了又看,高興的說:“哪瓶最毒,要幹就應吃最毒的,才有效果,一次成功,這樣才不浪費精力與時間。”
陳勤耕一路回去,總覺得周爻怪怪的,尋思,“要毒藥幹什麼,他會不會用毒藥對付玄微派,不會吧!我怎麼把周弟想成卑鄙小人呢?”
“師伯好!”
正在思考的陳勤耕被一聲叫喊聲拉回現實,定眼一看,心不在焉,隨口道:“哦,好好,是梁愛啊,長得很英俊啊。”
梁愛一聽,怎麼師伯說話怪怪的,又見其毫無靈魂的與自已擦肩而過,也走了。
“哦,梁愛,再過一刻,你去叫周爻公子來與我吃早餐。”剛走出幾步的梁愛被叫住,聽到陳勤耕吩咐。
“是,師伯。我這就去,準時把周公子帶來。”
梁愛計算著時間,不急不躁的走向周爻住處。
一刻鐘,“咚咚”敲門聲響起。
梁愛站在門口,幾息過後,沒有迴音,但房間裡好像有呻吟聲,有點悽慘。
梁愛把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一聽,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梁愛嚇一跳,推門而進,就見周爻在地上打滾,臉上痛苦不堪,面部扭曲,雙手狂抓,腿腳彎曲,不停抽搐外蹬,感覺是有無形的繩子捆綁著他,他想掙脫。
梁愛初見,嚇了一跳,忙過去扶起他,問道:“周公子,你怎麼了。”
周爻張張嘴,想說話,但沒有聲音,嘴一張一合的,聽不到聲音,口中白沫一口一口吐出。
梁愛又見周爻臉色發黑,手掌突黑,十指僵硬,心中一驚,“不好,中毒了,是誰下的毒,難道有奸細?”
他連忙出指點穴道,想控制毒蔓延,可不見什麼效果,點穴好像對周爻不起作用。
心急的梁愛又再點其他穴道。
突然,周爻兩腿一伸,雙手一垂,不動了,全身僵硬,與死人無二。
梁愛暗急,心道,“死了,怎麼會死了呢?”
一探周爻鼻息全無,兩眼圓瞪,舌頭長伸耷拉出口,口中白沫啵啵的冒出。
梁愛驚惶失措,“死了,怎麼會死了。得趕快告訴陳師伯。”
梁愛使出全身力氣,展開輕功朝陳勤耕住處趕去。
還有老遠距離,就大叫,“師伯,不好了,周公子中毒死了,你快去看看。”
正等周爻來吃早餐的陳勤耕聽到喊聲,心中一驚,這沒多大一會兒功夫,怎麼就死了,真自已毒死自已了。
起身,一溜煙的朝周爻住處飛去。
他怕去晚了,周爻屍骨無存,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在他給的那些毒藥裡,有瓶是“腐肉蝕骨丹”,吃了之後,中毒者屍骨無存,有毀屍滅跡的功效。
急急匆匆趕來的陳勤耕,心中很來氣,不知心裡罵了梁愛多少遍。
他現在看到的是,一個人蹦蹦跳跳,伸伸手臂,壓壓腿,扭扭腰。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周爻,活蹦亂跳的,哪裡中毒。
陳勤耕看著緊隨其後到來的梁愛,狠狠瞪著他,這小子竟糊弄起自已來了。
梁愛一臉懵懂,根本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張大大口,聲音顫抖,“詐……詐屍了,師……師伯,他……他是鬼呀。”
他嚇得轉身而逃,看到陳勤耕瞪著自已,又停住腳步,又急又怕,“師伯,有鬼!他,他剛才真的死了,我不騙你,他真的不是人,快走吧。”聲音依舊顫抖而害怕,臉色蒼白。
“你是不是把我當小孩了,鬼白天會出來嗎?小心我揍你。”
“兩位,早上好啊!這麼急著趕來,是有什麼事嗎?”正在做拉伸運動的周爻見他們,邊運動,邊主動的打起招呼來。
“小弟,這小子無事,拿我尋開心,我不放心,過來看看。沒事就好。我準備了早餐,一起去吃。”
“多謝大哥,走吧。”
他來到梁愛身邊,“我是鬼嗎,鬼有我帥嗎?”
梁愛傻笑,顫抖的說道:“嘿嘿,沒你帥。”
見周爻與陳勤耕並肩同行,他快速進入周爻屋內,青色石塊鋪的地面上,有剛剛擦過的痕跡,還有水漬不幹,他趴下聞聞,氣味與周爻剛剛吐出的白沫是一個味。
他又看看剛才周爻靴子反覆蹬的地方,石塊上明顯還有摩擦的痕跡。
“他要幹什麼,明明是中毒了,沒有了氣息,怎麼我沒離開多大一會兒,再來就好了,還要扮得若無其事。怎麼感覺他這麼神秘,會不會對門派不利。看來得監視他。”
梁愛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更想不到周爻的目的是什麼。
走了一段路程後,陳勤耕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周弟,不是哥不信任你,你要毒藥做什麼?”
“做實驗,大哥請放心,我不會拿這些毒藥去害人,更不會拿他們傷害玄微派的人。”周爻信誓旦旦的說,他必須讓陳勤耕放心,不然毒藥就沒有來源了,沒有了毒藥,還實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