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滿再出來已經不見陳松的身影了,走到廚房,燒乾的鍋已經刷乾淨擺回灶臺上,地上的血跡也被擦乾淨了。

她順著窗戶看過去,男人正低著頭打磨著木材。

“小陳回來了,滿滿家煤氣沒事?”陸叔也剛好從屋裡出來。

“嗯,煤氣閥門沒松。”

“那就好,小姑娘從小就自己個,也不容易。”

“她是孤兒?”

“不算是,媽沒了,爹跑了,慘得很。”

“她叫滿滿?”

陸叔乾笑了幾聲,感嘆著“可不是,姜滿,一點都不圓滿啊。”

“這名字夠諷刺的。”陳松說著把視線落在那扇窗戶上。

姜滿腳上包了紗布,走不快,移動也不方便,換了身衣服,衛衣長褲,運動鞋,一頭長髮隨意挽在腦後,活像個大學生。

離開時陳松在院子裡面砍木材,赤裸著上身,紋身從後肩胛骨延伸到肩膀,再到右臂上半部分和右側胸肌上,沒有鋪滿色彩,只是簡單線條。

陳松多年來被環境養成的警惕性很快察覺到姜滿打量他的視線,剛回過頭,就看到姜滿開車離開。

醫院裡,醫生做了簡單的檢查剛走,姜滿提著食盒就來了。

“今天吃什麼?”

“雞湯,和清粥,想喝哪個?”

“一樣來一些吧,你今天不用去公司?”

“嗯,今天都陪你。”

“滿滿,你要不要去相親?隔壁病房的大媽的兒子高材生,現在人在國企工作。”

秦真說的認真,姜滿無奈的搖搖頭“在你眼裡我嫁不出去?”

“你除了公司就是來我這裡,不社交自然嫁不出去。”

姜滿覺得自己再待下去會受不住她要自己相親的想法,把餐盒收好後就起身說“我去找醫生聊聊,你就安心養病,你病好了我就嫁出去了。”

“要我看旭哥也挺好的,要不就再續個前緣試試”

姜滿不搭岔離開了病房,坐電梯到了天台。

“又來抽菸?”申旭今天沒穿白大褂,看來是剛下班。

“下班不回家在這等我呢?”

“嗯,剛才看見你停車了,想著來這能看見你。”

“申旭,咱倆不可能複合,你心裡清楚。”

申旭,秦真和姜滿,三人從小在海灣村長大,申旭家裡做了生意,上了高中就離開了,後來姜滿考進了北城大學,兩人重新聯絡上了。

年少的心意在重逢以後衝破了牢籠,好景不長,申旭的母親找上門了,姜滿家裡什麼情況海灣村的人都清楚。

姜滿提了分手,答應了學校去做交換生的名額,這段感情就此結束。

秦真查出肝癌的第一年,申旭回到南城市醫院任職,在天台見到了姜滿,此時的姜滿還沒在明玉集團站穩腳,每日公司和醫院兩點一線的跑,申旭肉眼可見的看著姜滿熬瘦了許多。

三人從小相識,秦真在醫院,申旭不看姜滿這層關係,也會多加照顧。

有了申旭的幫忙,姜滿也算有時間喘口氣,這兩年,兩人維持了這種不近不遠的關係。

申旭沒說話,沉著臉離開了,他心裡清楚大二那年母親找上姜滿的那刻,他們就沒任何可能了。

姜滿陪了秦真一天,直到晚上等秦真睡著以後離開醫院,一路開車到了海邊,車窗放下,撲面而來的海風讓姜滿感受到片刻寧靜。

沒多久,視線裡有個身影坐在公路邊,脖子那條一指長像蜈蚣一樣的疤痕可以確定那人是誰,姜滿按了幾聲喇叭。

“滴…滴…滴…”

陳松尋聲看去,是早上從姜滿家開走的那輛卡宴,姜滿手撐在車窗框上坐在駕駛位上,對視瞬間,姜滿衝他彎了彎嘴角。

陳松拎起地上的酒瓶走上前,手搭在副駕駛的車頂彎腰透過車窗看著她“去醫院了?”

“上車”

陳松眯著眼嘴角輕挑“深更半夜邀請男人上車?姜滿,你膽子夠大的。”難怪第一次在隔著玻璃見面就敢盯著自己看。

“你怎麼知道我叫姜滿?”

“陸叔說的。”

“你叫什麼?”

“陳松。”

姜滿覺得挺形象的,長得又高又壯,確實像棵松樹。

“真不上車?”

陳松眯著眼,舌尖頂了頂右腮,最終開啟車門坐了進去。

副駕駛的位置很寬鬆,陳松進來也不用調位置,腿也剛好伸開。

“去醫院重新包紮了?”

姜滿覺得這人還真是較真,對這個問題還真執著。

“醫院是去了。”去的住院部。

“老子還真頭回見不會心疼自己的女人。”

姜滿也不惱,拿過陳鬆手裡的喝了半瓶的二鍋頭,喝了一大口,辛辣的口感劃過嗓子,火辣辣的。

“不用憋著,不笑話你。”陳松看她臉憋的通紅,想逗逗她。

姜滿最後也是沒憋住咳出了聲。

“這東西得抿著喝,喝不了逞什麼能。”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光了剩下的酒,不知不覺間,都躺在車裡睡著了,直到太陽昇起,才晃醒了姜滿,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陳松的側臉,以及脖子上一指長像蜈蚣一樣的疤痕。

手指剛碰上的瞬間,陳松歪頭睜著眼睛看她,又是第一次見他那樣讓人不寒而慄的眼神,身上透著戾氣。

不等姜滿感受到那強大的氣場時陳松又掛上痞氣的笑容“趁老子睡覺想耍流氓?”

“怎麼?你一個大老爺們還怕我不成?”

“不怕,就怕你不怕我啊。”

“難不成你是殺人犯,我要怕你?”

“你怎麼知道老子不是呢?”

姜滿嘴像縫上了,是啊,她怎麼知道他不是呢?

片刻,姜滿移開視線,語氣平平“回去了。”

車慢喲喲的停在姜滿家洋房前面,陳松先一步開啟車門離開,姜滿在他關上車門時叫住了他“陳松。”

“你不是,殺人犯都不能活著出來。”

陳松看著那雙透著倔強的杏眼,那樣堅定看向自己,就連心跳都跟著漏了一拍。

那一夜過後,陳松沒再見過姜滿,旁邊的小洋房一直沒亮過燈,那輛黑色的卡宴也沒在出現過,也不知道姜滿去沒去醫院重新包紮了傷口。

可以說,姜滿從陳松世界裡消失了。

陳松白天做木工,晚上拎著一瓶二鍋頭去海邊喝酒,和姜滿一樣,鹹鹹的海風和海浪聲會讓他感受到平靜。

再見到姜滿是半個月後在市中心的KTV的衛生間,姜滿靠在瓷磚牆上抽菸,一身酒氣,臉色慘白。

陳松今天發了工資請金牙和鐵頭吃飯,飯後和從前一樣被拉來瀟灑。

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站著,陳松臉上掛著痞氣的笑容“不認識我了?”

姜滿“嗤”了一聲,從煙盒推了一支菸出來“來一根?”

陳松接過,這次沒在別到耳後,叼在嘴裡去兜裡摸打火機。

姜滿用自己的火機給他點菸,陳鬆寬厚的手掌捏住姜滿發抖的手腕“身體不舒服?”

“沒有。”

“姜滿,別說謊。”

姜滿不說話,想抽回自己的手,怎麼也掙不開“鬆手!”

“姜滿,老子不瞎。”

“陳松!我讓你放手!”

“去醫院。”陳松把煙別在耳後,作勢要拉著她往外走。

姜滿掙不開他,經過包廂門口,助理齊宇剛好出來“姜總。”

陳松停下指著男人問姜滿“叫你?”

姜滿趁機收回手,看著助理“找我了?”

“是”

姜滿沒在理陳松推門進了包廂,今天請的是上次在金茂酒店那些人,姜宇上次打了其中一個,姜滿是請人賠罪沒道理先走。

陳松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姜滿倒了一杯酒,明明很難受臉上還是掛著客套的笑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松哥,看什麼呢?”鐵頭出來放水看陳松盯著一個地方看得入迷。

“這屋裡人你認識?”

鐵頭看了一眼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聽金牙說規劃局的人今晚在這,我看這打扮應該是。”

“規劃局在這談事?”陳松皺了皺眉。

“嗐,雖然現在掃黑抓的嚴,但是咱們這天高皇帝遠的,規劃局和建築工程啥的都掛鉤,那幫人還和之前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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