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臉著急打車的姜滿很惹人注意,陳松想到剛才在走廊裡碰上,打著電話還自稱姑奶奶那股霸氣勁,不禁彎了彎嘴角。

姜滿提前離開是因為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秦真病危了。

好不容易打上車又趕上晚高峰,在距離醫院幾百米的地方一動不動,姜滿扔下一張紅鈔,脫了高跟鞋往醫院跑。

趕到醫院時人已經進了搶救室。

姜滿坐在搶救室前的凳子上喘著氣,眼眶猩紅的盯著那扇門。

“醫生說病危家屬要做好準備。”

“什麼意思?”姜滿滿眼驚恐的眼前帶著金絲框眼鏡,身著白大褂的男人。

“滿滿,你先冷靜。”

“申旭,那裡邊躺的是我的命!你讓我怎麼冷靜?”

申旭眉頭緊皺“你喝酒了?”

“開車來的?”

姜滿把垂在額前碎髮撩到腦後“打車。”

“你剛出院,還在恢復期不能喝酒醫生沒告訴你嗎?”

“有應酬。”

“姜宇呢?他媽不是把他塞進你公司嗎?”

姜滿不想與他爭執,推開他往外走“幫我盯著,我去問問工作。”

陳松在裡邊關了八年,在屋裡待的並不踏實,煙抽沒了,雖然金牙派了人給他,但是這幾年沒人伺候慣了,無功不受祿,用的也不順手,就自己出來隨處逛逛。

南城這幾年因為旅遊業發達不少,周邊環境和從前變了很多,陳松走著走著就找不著回去的路,乾脆順著眼前這條道一路走了下來。

大老遠就看姜滿光著腳坐在道邊的公園椅上,打著電話,地上像煙花炸開一樣散了一地菸頭。

電話另一頭說了什麼惹得她有些生氣,把手機扔在地上,“啪嘰”一聲,不用看就是光聽聲都能肯定是碎了。

姜滿又抽了一支菸,穿上高跟鞋,撿起碎在地上的手機上了停在路邊打著雙閃的黑色卡宴。

看到那輛車,剛想上前的陳松止了腳步,想到那凹凸有致高挑的身影,心裡就罵了句“有病”連人名都不知道。

摸出自己的老年機給金牙打了電話“來接我!”

“哥,你出去了?”

“廢話!”

金牙把手機拿老遠,這踏馬是吃槍藥了,火氣這麼大“您在哪呢?”

“不知道。”

看著掛掉的電話,心裡一陣無語,不知道還出去溜達,把剛解開的褲腰帶繫上,離開溫柔鄉。

接著去隔壁房間同樣沉迷女人香的鐵頭揪出來,兩人開著車沿途找到坐公園椅上抽菸的陳松。

“哥,你咋不用我給你準備的手機呢。”

金牙把智慧手機找出來“這東西現在用處可大了,回頭我教你用。”

“再說。”

金茂酒店大堂,姜滿一路揪著姜宇的耳朵出來。

“姐,姐,疼啊,輕點姐,親姐。”

“我怎麼說的姜宇!我讓你來是幫我,不是坑我!”

“那群老頭,看你走了就不拿我當回事,我能怎麼辦。”姜宇一副受了大委屈往沙發上一攤。

“人不拿你當回事,是你沒本事,你就得給我當條狗臥著知不知道!”

“我好歹也是你姜總的助理,我還是你弟,他憑什麼看不上我!”

“憑什麼是吧?你好意思問我憑什麼?”姜滿把手裡的包扔到姜宇臉上“你今年26了,沒本事就得受著的道理不懂嗎?”

姜滿說完捂著腰閉著眼倒吸了一口氣,臉色白的嚇人。

姜宇看著氣勢也弱了下來“姐,你沒事吧?扯著傷口了?”

姜滿推開姜宇要扶她的手“明天收拾東西滾回北城”

“別啊,姐,再給我一次機會。”

姜滿強忍著站起來招呼不遠處兩個保鏢“現在走高速給他送回北城,再叫個司機來接我。”

彷彿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癱倒在大堂的沙發上,骨節泛紅的手撐在膝蓋上,唇色也白的嚇人。

不管姜宇怎麼喊,也沒抬頭看一眼。

陳松剛下車就目睹了全過程,讓其他兩人先回去,徑直走向了姜滿。

此時的姜滿剛想把手裡的打不著的火機摔出去。抬頭就看到帶著棒球帽的男人向她走來,帽子擋住了半張臉,但是脖子上那條一指長蜈蚣一樣的疤痕清晰可見。

1224,姜滿腦子裡幾乎下意識的浮現出這四個數字,十個小時不到見了兩次,還真巧。

陳鬆放了一個塑膠打火機在她面前,聲音淡淡的“別嫌棄。”

“謝謝。”

接過火機的姜滿又從煙盒推了一支菸遞給陳松。

陳松接過沒抽,別在了耳朵上“身體不舒服?”

“沒有。”

陳松看她額頭冒虛汗的還嘴硬,一雙杏眼裡都是倔強,也知道兩人並不會多有交集,手揣進褲兜,只說了句“回見。”,就轉身離開了。

姜滿看他離開隱隱鬆了口氣,第一次見他身上散發戾氣讓姜滿不得不有些防備的。

姜滿也深知不能一杆子打死一群人,也有可能只是像林峰那樣的金融犯罪,但潛意識告訴她應該遠離。

陳松沒有坐電梯離開,躲在一顆觀景石後面,看到有人接走了姜滿才離開。

姜滿回了醫院,下午確認秦真出了手術室才離開,這時候麻醉沒過,也沒急著去病房,自己去了急診。

她剛做了手術,傷口還沒好全就出了院,今天喝了不少酒,打姜宇時扯到了傷口,忍不住了才來找醫生看看。

“刀口裂開,戒酒戒菸,行動小心些,千萬記得。”

“嗯,謝謝醫生。”

申旭過來急診會診剛好看見姜滿從急診出來,快步把人攔下“怎麼回事?”

“刀口裂開了,沒什麼大事。”

“滿滿,回去住院吧,別亂跑了。”申旭眼底近乎是哀求。

姜滿苦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只留給申旭一個背影,搖搖晃晃的回到秦真的病房,坐在椅子上,脫掉高跟鞋。

下午光腳跑過來估計踩到了石子,劃了一道口子,這會兒卸了勁才發覺有些疼。

藉著月光盯著那毫無血色的臉,姜滿握住秦真瘦骨淋漓的手,將額頭靠了上去“真真,再多陪陪我吧,求你了。”別這麼快離開我。

陳松回到房間,衝了個澡,白天那個女人還留在那,不過已經躺回床上了,陳松腦子裡都是窗前打電話的姜滿,對著床上的人半點興趣也提不起來。

一個星期後,確定秦真脫離危險,姜滿才回到家。

雖然這幾年姜滿早已經成功接手了明玉集團,但她依然住在舊城區的老房子,一個小二層的洋房。

南城靠海,姜滿住的是舊城區的海灣村,周圍有不少漁民起早趕海,這會上午正是沿街賣海鮮的時候。

姜滿下車買了蝦和新鮮的海參,將車開回自己的小洋房,把東西處理好扔進鍋裡蒸上,接著就上樓沖澡,昨夜加了半宿的班又在醫院守夜,身上味道複雜的她自己都聞不下去了。

“哎喲!這誰家冒煙了!”

“燒糊東西了還是忘關閥門了!”

“好像是滿滿家呢?”

姜滿的浴室裡有窗戶,窗外的嘈雜聲讓她從水中驚醒,竟然睡著了,想到剛才零零碎碎聽見的對話,猛的從浴缸中出來,隨手抓了件睡袍,跑下樓把煤氣關了。

“別開油煙機,剛才好像煤氣洩漏的味,前後窗戶開啟。”

姜滿看到跨在她家柵欄上的陳松,眉頭不禁皺了皺“你怎麼在這?”

“記得我?”陳松痞氣的挑了挑眉,頗感意外。

“滿滿啊,是我讓小陳去看看怎麼回事,你把門鎖了,沒辦法讓他爬了過去。”

姜滿這才發現還有個人影站在那,是隔壁的陸叔。

“沒事陸叔,就是忘關火了。”

“我不放心,小陳上都上來了,讓他檢查一下,他是我家新來的木工,修東西手藝不錯。”

“謝謝陸叔。”姜滿不好拂了陸叔的好意,只能點頭讓人進來。

陳松今天穿的一件V領長衫,一條黑色的長褲,運動鞋,還是帶著一頂黑色棒球帽。

“開個門。”

姜滿才收回打量他的視線去開門。

陳松進屋後也沒有瞎看,徑直走到了廚房,檢查了煤氣。

姜滿光著腳斜靠在門框“你在陸叔家工作多久了?”

“差不多一個星期吧。”

“陸叔挺好的,你晚上住這?”

姜滿想起旁邊早被陸叔改成了工作的地方,一家人搬到市裡的房子住,現在好像給工人提供住宿。

“嗯。”陳松確認煤氣閥門沒問題才站起身,轉身的過程看見地上幾個血滴,可以肯定不是他的,順著方向看過去,姜滿光著腳站在那。

“你家有消毒包紮的東西?”

姜滿注意到地上的血滴,以為他檢查煤氣閥門時劃傷了,從櫃子裡拿出藥箱遞了過去,陳松接過放在桌子上,長臂朝著姜滿一撈,姜滿突然被抱進一個滾燙堅硬的懷裡。

不等姜滿做出反應,陳松就把她放在櫥櫃上,接著單膝跪下,握住兩個纖細的腳踝,確認了是右腳上的傷痕,又開啟藥箱找到消毒水。

“受傷了沒發現?”

“嘶…”痛感讓姜滿倒吸一口涼氣,陳松下意識放輕了動作。

“怎麼受傷的?”

男人低沉粗糲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姜滿怕疼,突然痛感一時沒聽清“你說什麼?”

“怎麼受傷的?”

“前幾天光腳跑來著被東西劃了吧大概。”

“前幾天?難怪。”確實有個傷口已經長上了,裡邊還有灰塵,看來這姑娘一點沒在意。

“你說的是已經長上的傷口,這個新的是怎麼傷的?”

姜滿搖頭,陳松失笑,他印象裡的女人都挺會照顧自己的,頭回見到滿腳的傷口說不知道的。

“舊的傷口得去醫院劃開,裡面還有灰塵沒清乾淨。”

“噢,謝謝。”

陳松抬頭視線剛好落在浴袍滑落的大腿上,姜滿頭髮還滴水,裡邊八成是真空,陳松咬著後槽牙站起來,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你穿這樣就給人開門?”

姜滿聽完這話發現浴袍的帶子鬆鬆誇誇的,下意識攏緊衣領,“這不是情況緊急嘛。”

“老子要是個壞人怎麼辦?”

姜滿想到在監獄裡第一次見他,那不寒而慄眼神,還有身上散發的戾氣。

陳松看她不說話“去換件衣服下來,我再給你看看閥門。”

“哦,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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