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剛亮,院子裡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姜滿的手習慣性地伸向身旁,只觸到一片冰涼。她又去摸手機,看到了陳松的微信留言:“我去幫忙,走之前回來叫你,醒得早就在睡一會。”

訊息是兩點半發的,現在已經快五點,算來陳松已經走了兩個半小時,自已竟然沒有察覺。

姜滿有些睡不著便起來去開燈,看到櫃子上放著半盆涼水和一壺熱水,牙膏也擠好擺在牙杯上,保溫杯裡放著溫水。

陳松將她的所有小習慣都銘記於心,兩人相處時,他的關懷無微不至。

等姜滿洗完漱,便聽到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響,她透過鏡子,看到陳松不修邊幅地走了進來,鬍子像雜草一樣亂蓬蓬的。見她瞬間揚起嘴角“怎麼起得這麼早?外邊吵醒你了?”

“沒有,你不會沒洗漱就出去幫忙了吧?”

“嗯,鐵頭催的緊,來接親得堵門,他家門是木板的還關不上,一屋子裡四五個門都關不上,村裡的木匠出遠門幹活了,鐵頭只能找我。”

“沒想到你學了半年的手藝還真能派上用場。”

陳松接過姜滿遞過來的熱毛巾,胡亂擦了把臉:“等我回去再學一陣子,自已就能單幹了。”

“你可真厲害,人家都要學個幾年才出師,你這還不到一年就想單幹了?”姜滿又為他倒了杯熱水,“外邊冷嗎?”

“這邊夏天短,早上起來那風,跟小刀子似的,確實有些涼。”陳松端起杯子,一飲而盡,那模樣,像是渴了很久。

“婚禮幾點開始?我還沒化妝,來得及嗎?”姜滿在床上多賴了一會兒,這才起來洗漱。

“你可以在車裡化,新郎官是縣裡的,得去送親。”

陳鬆脫了上衣用姜滿洗完的水就要洗臉,姜滿連忙拉住他“我去給你你換一盆,我剛才用了洗面奶。”

“沒事,外邊人多你出去了肯定害羞,你把壺裡的水給我倒點就行。”

姜滿覺得陳松說的對,伸手去拿熱水壺,陳松雙手接著,就這麼簡單的洗了兩下。

“對了,我剛才好像看你的車了,你讓齊宇回來了?”

“嗯,他這麼快就到了。”

“正好,這結婚送親都用的大巴車,一會我帶你開車去。”

姜滿有些猶豫“會不會不太好?”

“沒事,齊宇回來了,公司肯定不能沒人,參加完婚禮直接開車回南城。”

“雖然我很愛開車,但是長途我也受不住啊!”

陳松接過姜滿給他找出來的衣服“跟老子出來用得著你開?”

“可是你沒駕照啊!”

“找秦朗走了個加急,一天都考下來的,來之前就拿到手了。”

姜滿停下正在擦護膚品的動作回頭看過去“怎麼感覺你和秦朗有很多事瞞著我呢?”

“小祖宗,我怎麼敢呢?”

“不敢最好!”

簡單收拾完陳松已經把姜滿的卡宴從齊宇家的院子開過來,昨晚齊宇連夜回來的,第二日村子裡又有辦喜事,家家起的都早,都知道齊宇開了輛豪車回來,見陳松給開出來,都紛紛露出疑惑的目光。

大媽A:“這不是齊家那小子的車嗎?”

大媽B:“他老闆的,原來陳松領會那姑娘就是齊家小子的老闆。”

大媽C:“我說那晚上在廣場那姑娘怎麼問那麼細呢。”

大媽A:“我兒子說這車幾百萬呢。”

大媽C:“這陳松真有福氣,小時候吃那麼多苦也值了。”

陳松倚車靜靜聽,他父母早逝,全靠鐵頭和金牙家的一口飯才得以成長,這也是他八年前與谷長豐交易的緣由。

鐵頭與金牙的父母對他有恩,二人亦待他如親兄弟,從未有過絲毫偏頗。陳松不忍見他們與自已一同誤入歧途。

幸而姜滿出現了,自與姜滿相識,一切都開始向好的方向發展,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苦盡甘來”。

這幾日姜滿都穿的休閒隨性,今天想著參加婚禮不好過於隨意,就找出了一條長裙,黑色赫本風的長裙,一雙高跟鞋,又化了妝,整個看著冷豔又高貴,站在黑襯衫黑西褲的陳松身旁,兩個人很相配,無論身高長相。

“我沒找到行李箱,你拿出來了嗎?”

“都在後備箱了。”

姜滿感受到微風,還真和陳松說的一樣,像個“小刀子”似的,把手上拎著的卡其色西裝外套披上,又看向陳松道“那可以出發了,還是我們跟著車隊嗎?”

“得去幫鐵頭堵門,你忘了?我早上還去修門了呢。”

“對哦,今天沒喝咖啡,腦子不太清醒。”

陳松笑著用手指點了點姜滿的眉心,從車裡拿出一個保溫杯“剛衝好,想著一會路上給你喝,那就先喝著。”

從金牙家到鐵頭家並不遠,就拐個彎,陳松停好車去給姜滿開門“要不要去看看新娘子?”

“會不會打擾,聽說結婚早上都很忙的。”

“就去看看,不會打擾。”

姜滿確實挺想看的,她參加婚禮都是直接去酒店禮堂,還沒有從送親接親開始呢。

兩人剛進門,就感覺氣壓有些低,陳松環顧了一圈才找到在角落打電話的鐵頭“怎麼回事這是?妹子不想嫁了?”

姜滿一聽輕推了他一下“胡說什麼呢?”

“婚車前面的車在高速上爆胎,一連串撞了四五輛,鐵頭在那練系車呢。”金牙收了電話過來“這時間太早了不好聯絡。”

陳松:“加錢呢?”

“剩下的人能坐大巴,主要這不是差個頭車嗎,之前男方定的頭車是個大奔。”

“要不,用我的?”姜滿指了指門外的卡宴“昨天叫齊宇開回來的。”

“對啊!鐵頭!鐵頭!有車了!”金牙激動得朝著鐵頭手舞足蹈,“嫂子的卡宴,絕對能給咱妹子撐起場面!”

“真的嗎?嫂子……”鐵頭感動的都快哭了,姜滿受不住這樣忙扯了扯陳松“你不說要帶我去看新娘子嗎?”

“嫂子,我親自帶你去,這頭這頭。”鐵頭揚著笑臉在前面帶路,一推門就說“妹子,車問題解決了,你嫂子把車借咱們開。”

小妮長著一張娃娃臉,猶如粉雕玉琢般,此刻化了妝,又身著秀禾,成熟嫵媚的韻味竟也被襯托了出來。

姜滿從包裡掏出一個金鐲子,那鐲子上還鑲嵌著紅寶石,被房子裡的燈光照得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精緻無比,猶如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你松哥說我倆是一家的隨一份份子錢就行,我倆也沒領證,我覺得總不好意思,這個鐲子就當我給你添份嫁妝,紅寶石很襯你的秀禾。”姜滿說著就把鐲子給她套上,不給小妮拒絕的機會。

“使不得,使不得,這太貴重了,我天天干活可帶不上這麼好的東西。”小妮連忙想把鐲子摘下來。

姜滿壓在她手上,輕聲道“鐲子帶了才能發揮她的用處,我平日也帶不上這些,給你就收著。”

“嫂子,哥,這怎麼辦?”小妮求助的看向鐵頭。

金牙先一步說道“嫂子給你就收著,我之前可從沒看嫂子送誰東西,我和鐵頭都沒有呢。”

“就是,你嫂子還沒給你松哥送過什麼呢,收著就是了。”

鐵頭聽了陳松的話也說道“松哥都說行,小妮還不謝謝嫂子!”

謝謝嫂子,你簡直是太好了!”小妮說著眼睛也跟著紅了一圈“你怎麼就不是我哥的物件呢?不過說真的,松哥可比我哥帥多了,要是你跟著我哥,我肯定第一個跳出來表示反對!”

“嘿!”鐵頭不樂意道“小妮子,你哥哪快不帥了!”

“略略略”小妮做了個鬼臉,姜滿覺得有趣,明明還是個小姑娘竟然都要結婚了。

吉時快到了,為了不耽誤事,陳鬆開著姜滿的車去接新郎,姜滿則陪著小妮等著。

院子裡先是響起了鞭炮聲,接著就看陳松,鐵頭,金牙三人風風火火的進來,將門堵住。

不得不說陳松修的門質量真不錯,塞了紅包進來三人讓開外頭的新郎也推了半天才推開。

“這門很沉?”

陳松低頭在姜滿耳邊輕聲說道“裝門的折葉的時候,鐵頭故意沒放潤滑油,所以開的時候就會有點不好推。”

“他還挺會。”

“他打小就疼這個妹妹,這個婚禮他不太同意,男方家裡做小買賣的看不起村裡人,但是耐不住新郎對她妹子感情深,鐵頭說只要婚後不和婆家住一起,婚後婆家不插手二人的生活就同意。”

“鐵頭也不怎麼在家,小妮報喜不報憂怎麼辦?”

“那小子去揹著小妮去了南城找鐵頭談的,看得出來是真喜歡小妮,而且婚前財產公證也都做了。”

“而且,你又給小妮填嫁妝,又把自已的車拿去救急,有咱們在男方婆家欺負不了小妮。”

姜滿想到了秦真,秦真的婆家就因為她父母早逝,沒有兄弟姐妹才敢三番五次上門,秦真怕給姜滿添麻煩從不和她說。

陳松看姜滿抿著嘴一臉嚴肅,接著又從自已包裡拿出一張卡“加到你的份子裡,讓他們知道小妮背後有多厲害。”

“你都填了份嫁妝,不用了,快收起來。”陳松說著把卡就塞了回去。

“不行!”

“祖宗,我知道你想到了秦真,但小妮就是個普通人,你給的已經夠了,再多她們會有負擔。”

姜滿一想確實如此,陳松之前也說過小妮覺得自已沒學歷沒本事所以拒絕了鐵頭要接她去南城的想法。

陳松負責開頭車,金牙和鐵頭也都得負責開車,金牙提前交代了自已母親帶著姜滿坐大巴車。

到了酒店,陳松停好車就來找姜滿,怕她人生地不熟的不習慣,一刻也沒敢耽擱。

陪陳松寫好份子,兩人就進了婚宴大廳,入眼就是天花板上懸掛著璀璨的水晶吊燈,照亮了整個空間。紅色的地毯從門口一直延伸到舞臺,象徵著幸福的道路。牆壁上貼滿了金色和白色的氣球,增添了歡樂的氛圍。鮮花拱門矗立在入口處,散發著陣陣芬芳。

典禮很快開始,陳松還是懶散的將手臂搭在姜滿的椅背上,另一隻手拉過姜滿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玩著。

新人們站在舞臺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新娘身著潔白的婚紗,美麗動人;新郎穿著筆挺的西裝,英俊瀟灑。在主持人的引導下,他們交換了誓言和戒指,互相承諾相伴一生。

姜滿的注意力都在這場充滿愛與幸福的婚禮,見證了一對新人美好的愛情故事。

陳松在姜滿耳邊低頭柔聲道“等我幾年,滿滿。”

陳松什麼都沒有,他不想空手套白狼,他需要時間來娶姜滿。

姜滿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眼底深深地愛意,柔聲道“你知道的,有沒有我都願意。”

“我知道…”但我不能。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傻子還是戰神

單手拿捏副校長

反派大小姐想要成為旅行魔法師

玻璃菸灰缸

快穿之派大星成了炮灰大反派

月下花豬

菊生於末

菊生大士

難得一相逢

悸旬

不逾今生

如銀似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