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他們就在前面,快點兒抓住他們!”

這是我離宮的第七日,也是我被追殺的第七日。身後追兵兇逞,前方路途渺茫,我們沒有一絲退路。

那是一個充滿著殺氣的夜晚,西境的荒漠一覽無餘,我們邊逃邊往後看,身後成百上千的火把正離我們越來越近。駿馬的疾馳聲逼近,耳邊凌冽的風帶著黃沙從我們耳邊呼嘯而過,颳得臉生疼。我們看著四處,竟找不到一處可以容我們躲藏的地方,那個瞬間,我感覺我們就像是三隻待宰的牲物,逃跑與追殺,只不過是上位者玩弄獵物的把戲罷了,我們的性命,根本一文不值。

終於,前方出現了一些稀疏的樹木,最可喜的是,我看到了一處泛著銀光的河流。不論如何,我們都是遇到了一線生機!

容不得半刻的遲疑,我當機立斷的朝卓澤喊道:

“等到了前方樹叢,你就帶著奎堯走,我引開他們!”

“不行!”

卓澤當即反對:“我們走了你怎麼辦?!”

看著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如若不是這樣,我們三個人都得死!

“奎堯是整個西璃的希望,你一定要保護好他!不然,我做鬼都會恨你!”

說著,我就將他們推進了樹叢,立馬跑向另一個方向,還張揚的向身後喊道:

“嘿!我在這裡!”

那群追兵也不管事情蹊蹺,聽到我喊便全部追了過來,聽著馬步聲,有好幾百人!

不知怎的,一些膽小的我,竟一點兒都不覺得害怕了。

我拼了命的往前跑,而那些追兵像是在逗弄我一樣,一邊追過來一邊放肆的喧囂呼喊。

“跑啊,跑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憤恨的咬牙,朝著那條河流就奮不顧身的跳了下去。河水比我想象中要深多了,我不會水,跳下去了只能任由身體慢慢的沉下去,驚恐的睜大眼睛,看到水面的人影離我越來越遠。

“這麼冷的天,她跳下去了沒有淹死也會凍死,算了,我們回去吧!”

二月的天還沒有回溫,河水是凍足了一個冬天的冰冷刺骨,我漸漸的沒有了意識,我應該是要死了吧……

天無絕人之路,沒想到的是,我還活著!

我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身上的衣服被換了,換成了不知道是哪個異族的服飾。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房中守著一群異族人。

零碎的,我知道了我是被他們從河裡撈上來的,正當我準備下床感謝他們時,他們卻臉色不善的朝我吼:

“不要動!”

我迷茫的看著他們,他們卻告訴我,今晚要將我獻祭!

我滿臉震驚的看著他們,問道:

“什麼獻祭??”

這時,他們的長老走進來了。那是一個留著長長的白鬍子的老人,拄著一個柺杖,臉上滿是歲月的褶皺。

他並不面善,盯著我打量,似乎是對我的問題很是不悅。未等我開口,他就命人將我綁了起來,說道:

“看好了!今晚祭祀時就把她帶出去!”

我眼睜睜看著他們將我捆綁了起來,後來我才得知,他們每年都會抓一個妙齡女子去獻祭,今年,剛好抓到了我。

我沒想到自已九死一生,竟然還是逃離不了死亡的命運。我不甘心就這樣無辜的被燒死,但也束手無策。

入夜,他們的祭祀活動開始,外面喧嚷,我卻心急如焚。

房中好些人都出去了,只留下幾個女的給我更衣,我趁她們不備跑了出去。可是,跑了沒幾步,就被外面的人抓了回來。

這下,我更跑不掉了。

到了祭祀的高潮,他們將我抬了出去,我極力的掙脫和呼喊:

“救命啊!救命啊!”

那是個陌生的地方,周遭都是陌生的面孔,他們對於我的呼救無動於衷,甚至表現得很亢奮。

我看到了不遠處那個壘滿柴火的臺子,臺子中間有一個立著的木架,我知道,我將會被捆綁在那裡。

我絕望著看著他們將火把點燃,熊熊的火焰開始從我的腳下升騰,我的面板開始感受到灼熱。

我害怕極了。小時候我被燙傷過一次,那幾個水泡就讓我疼得大哭,我根本不敢想象被大火灼燒致死會是怎樣一種痛苦和慘烈。

我哭著向臺下興奮呼喊的人大喊:

“放我下去!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不管我喊得再大聲,他們也無動於衷,那一刻我知道了,他們是和追兵一樣冷血無情的人。

我心如死灰的等待著死亡,恐懼使我的淚水不住的往下滴。滴落的淚水掉落在我下方的火海中,瞬間蒸發消失。

我感受到了灼燒感,就像是要把我蒸熟燒化一般,周圍的高溫毫不留情的將我包圍住。

“呼哈哈,呼哈哈,呼哈哈!”

他們,竟然以歡呼來迎接我的死亡……

忽然,暗黑的夜色中出現了異樣,天空竟然淅淅瀝瀝的下了雨,不一會兒,竟然變成了瓢潑大雨!

我看著這場救命雨喜極而泣,可他們卻怨恨的咒罵,怕我逃了,又三三兩兩的跑了上來想將我綁回去。

我著急的想從臺子上跳下去,可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繩索,眼看著他們就要爬上來了,我絕對不能被他們抓到!不然我就必死無疑了!

我百無一法朝著夜色呼救:

“救命啊!救命啊!”

我期待著奇蹟的來臨,卻又心知那是不可能的。可偏偏,奇蹟出現了!

我看到一支隊伍騎馬而來,他們全部黑衣蒙面,看那氣勢神秘又不容小覷。領頭的好像是個女子,她骨骼相較他們纖細,馬尾在夜風中肆意的飄揚。

沒有一句言語,卻出手果斷又狠厲。

她領著人過來阻止了上前的人,飛身上來解開了我身上的繩索。抬眸對視之間,她眼神的冷漠讓我為之一震,不待言語,她又動作飛快的將我帶了下去。

她將我帶上馬後便一騎絕塵,身後的人也迅速趕了上來,整個過程都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

隊伍很快,那些人根本追不上來,我終於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死裡逃生了。

走出了幾十裡地,她將我放下了馬,手拉韁繩又要疾馳而去。我連忙喊住:

“等一下!”

她的身形頓住了,身後的眾人也跟著停住。她微微側頭,在等我言語。

“謝謝你!”

話音已落,她並沒有回話,甚至連頭都沒有點一下,便揚長而去了。

我一直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是中晉的方向。原來,是中晉人。

後來,我獨自在荒漠裡行走,荒漠裡除了沙子,什麼都沒有,我已經三天都沒進食了。

我的嘴唇乾裂,意識也漸漸渙散,我堅定的朝著南晟的方向走,但腳步越來越沉,我快要走不動了。

好在,我遇到了一個去往南晟的商隊,他們不僅讓我跟著走,還給了我食物。

我那時對他們感激涕零,根本沒有認識到他們真實的面孔。直到到了南晟,他們將我賣給了一個教坊。我看著那幾個大鬍子的商人樂呵呵的數著錢,心裡念著他們一路上給了我吃住,也就不計較什麼了,算是報恩了。

教坊其實不比青樓乾淨多少,最多,是不用接客罷了。也就是俗話說的,賣藝不賣身。

我是被賣進去的,自然受著最差的待遇,不管多大的凌辱,我都一次次讓自已咬牙忍受。哪怕掉眼淚了,我也是低著頭將淚水混進飯裡,嚥下去。

我們每日都要跟隨舞團去出演,可能是青樓,可能是酒館,也可能是世家官人的府邸裡。只要是花了錢的,我就要打扮好笑著去招待他們。

不管怎麼說,也算是苦盡甘來,只要我人在南晟,西璃的真相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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