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淮自願在祠堂裡跪了一夜,執拗的遣走了所有來探望和送食的人。

天微亮,她就又軍營領罰,滴水未進。

軍營的將士們一到卯時便要起身訓練,他們一看到安陵淮過來,便心照不宣的認為她定是被罰了。

安陵家族不是武將世家,可兄妹倆卻自小來軍營來得勤快。他們自小便要跟著將士們習武,還經常受罰過來打擂。

安陵川就算了,可安陵淮是個姑娘,將士們怎好對一個姑娘下手?

剛來的時候,將士們都會讓著安陵淮好讓她回去交差。後來,安父命人監督,將士們只好全力應戰。

那時的安陵淮性情乖戾,狡詐得很,招數比她哥還狠,這才真真讓眾將士毫不相讓的打了起來。

要想打過全營將士談何容易,安陵淮小的時候武力稍遜,連打了三天擂臺都沒有透過,還落得滿身皆傷。從那以後,她沒日沒夜的苦練,不顧死活的找最厲害的將士比拼。那一年裡,安陵淮小小的身板對抗著將士們健碩的身軀,就算骨頭摔斷了她也咬牙堅持。

後來,安陵淮武藝猛增。就這樣,安陵兄妹在軍營傳開了,都說哥哥是個難得的將才,妹妹是個瘋魔的天才。慢慢的,安陵兄妹和軍營將士無形之中就形成了一種較量,互不相讓。

時隔半年,終是再見安陵淮來到軍營了。她這次比往常沉靜了許多,沒有了以前來時的自信囂張。相熟的將士有些不看臉色的開始打趣:

“誒喲,小郡主又被罰來打擂啦?”

安陵淮沒有搭理他,越過他們找到軍營的將領:

“麻煩幫我尋人過來與我打擂,不必留情。”

語氣客氣到讓將領都愣了一下。

上頭有所交代,與安陵兄妹打擂都必須是軍中卓越,每次都不下於百人。

這一打,便是一個上午,安陵淮已經有些體力不支,身上也受了好幾處傷,可打擂的將士還是絡繹不絕。

中途,沐言聞訊趕來,給安陵淮送了些吃食,可安陵淮執意不吃,硬撐著繼續打擂。

沐言再回來時,擂臺上只剩安陵淮一動不動的靠在周沿的木樁上,不知是累癱了,還是餓暈了。

沐言走過去,看到安陵淮正閉著眼,她的髮絲凌亂的垂落在兩頰,嘴唇乾裂。

沐言當初阻止安陵淮前去南晟,就是料到了安陵淮這樣做會受罰。只是沒想到,安父罰得如此之快,不給一點兒休憩的機會。

日出東方,夕陽西下,金黃的餘暉暖暖的灑在軍營中每個人的身上。

許是感受到了餘暉的溫暖,安陵淮緩緩睜開雙眼。視線攏聚,沐言的身影也漸漸映照在眼前。

看到安陵淮醒了,沐言將水遞過去,說道:

“喝吧,再不喝水你會死的。”

見安陵淮沒接,沐言又說道:

“你怎麼變得死腦筋了?受罰就要滴水不進嗎?伯父只是罰你,不是要你死!”

聞言,安陵淮慢慢才接過水,久旱逢露般將一壺水全都喝光了。

沐言見安陵淮這個慘狀,也替她打抱不平道:

“伯父怎麼這樣狠心啊,你才剛回來,他就這樣罰你。”

安陵淮疲憊的靠在木樁上,眼皮半合半睜,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不怪他,是我自己過來的。”

沐言不敢置信的看著安陵淮:“為何?!”

安陵淮嘆了一口氣,靜默片刻後說道:

“我好像,真的做錯了。”

沐言聞言氣惱:

“我看你是被伯父束縛得太深了!哪有人做事十全十美的?我看你此次功大於過,不說賞賜,也不至於責罰吧?”

安陵淮聞言懶懶勾唇,自嘲道:

“安陵家的人,不就是十全十美的人。在我父親眼裡,我們做的任何事都不能有任何過錯。”

沐言無奈嘆息,也坐在安陵淮旁邊:

“依我說,就是伯父太嚴苛了!作為一個父親,怎麼忍心對自己的子女這樣啊。”

安陵淮沒有再說話,像是睡著了一般躺著。

沐言陪著安陵淮坐到了戌時,才扶著安陵淮回家。

“明日就是三日的最後一天了,你趕緊準備一下啟程前事宜,其他的無需多想了。”

安陵淮稍頓,口中呢喃:

“啟程前的事宜……”

是啊,她還有事情沒有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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