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山匪們喜悅的呼號聲:“快來人快來人!錢送來了!”

山匪們聞聲個個面露喜色的趕過去,當家也趕了過去:

“你們幾個,給我看好柴門,切不可讓她溜了!其他人,隨我去寨口!”

門外腳步聲不斷,看來是把他們高興壞了。

寨口三里外,白洛岫拉著十車的黃金,隻身一人候著山匪。

小山匪正想開門讓她進來,當家立即攔住:“先不開!我先去驗驗貨!”

寨門開啟一條縫,當家走出來,看到只有白洛岫一人,問道:

“怎的只有你一個?”

白洛岫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

“說好了拿錢放人,怎麼,你還想打架不成?”

當家吃癟,心裡腹誹:究竟是誰家女兒,怎的個個都牙尖嘴利。

當家又看向白洛岫身後的十車黃金,眼神瞬間變得貪婪,但很快又收住了:

“十車黃金,不可能你一個人就能運上來,老實交代,其餘的人在哪兒!”

白洛岫從容不迫,眼神變得冰冷又嗜血。險些忘了,她本就是個心狠手辣的殺手。

“不錯,我確實不是一個人運上來的。其餘百人家丁正在山下候著,要是我們出了什麼萬一,他們就會上來踏平你的山寨。”

當家嚇得有些哆嗦:“百人……”

當家心虛的吞嚥一口。他踱步過來走上馬車,將箱子開啟,一箱一箱的驗著。

他拿起最上邊的黃金掂了掂,一錠足足一斤!他又放到嘴邊咬,黃金堅硬無比,牙齒都險些咬碎。

當家合不攏嘴:“發財了發財了!”

十車黃金他挨個驗了個遍,越到後面,越露出毫不掩飾的貪婪。

白洛岫鄙夷的看著他醜陋的嘴臉。十車驗完,她立馬道:

“現在可以放我妹妹出來了嗎?”

當家猛然從狂喜中甦醒,“不行!”

白洛岫聞言眼神一凜,隱隱滲著殺氣的看著他。當家被嚇得雙腿打顫,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我們,這就請令妹出來!”

聞言,白洛岫的臉色才有所緩和。

當家後怕的朝山寨的山匪喊道:“快去把人放出來!”

“是…是!”

——

安陵淮換上沐言送來的衣衫,將身上的這套穿在紮好的草人身上。草人背面而立被柴火遮住半邊身子,從窗外看進來,竟與安陵淮六分相似。

安陵淮撬開窗戶翻身跳出,轉身又將窗戶安好。一切,都無跡可尋。

沐言藏在牆後,待安陵淮出來,她立馬帶安陵淮自西邊的牆角翻牆而出。

人都被白洛岫支走了,一路上通暢無阻。

身後守在柴房門口的山匪:

“我們得看好這個小丫頭,要是溜走了,當家不會放過我們的!”

兩個山匪走到床邊,看到人還在裡面暗自鬆了一口氣:

“還在還在。”一個山匪拍拍胸脯,慶幸的說。

另一個山匪不屑的說道:“一個瘦弱的姑娘家,諒她也溜不出去!事成之後,我們就發財啦!”

兩個山匪沾沾自喜著:“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見到這麼多的黃金!到底是哪家這麼人傻錢多,萬兩黃金,竟真的送上門了!哈哈哈……”

——

出去了之後,兩人行色匆匆的趕往附近的山林。

“阿言,機關口可摧毀了?”安陵淮問。

沐言點頭:“毀了,阿岫親手把它拆壞了。”

安陵淮:“那就好。”

來到山林,安陵淮立馬掏出鳴笛發射出去——這是安陵淮讓沐言帶過來的。

下一秒,深林中深隱的安陵暗衛便齊刷刷出現在安陵淮跟前。

“少主!”

安陵淮:“三十名暗衛潛入山寨,每隔一丈灑下火油,每隔兩丈埋下火藥。十名暗衛跟隨沐將軍,將山寨裡所有搶奪回來的財物蒐集出來。十名暗衛護在寨門附近,若有異動,殺之。剩餘十名暗衛,隨我過來!”

暗衛:“是!”

一聲令下,齊齊分頭行動。

沐言帶著十名暗衛挨門挨戶的搜尋,連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大梁山寨看似久經貧困,實則有七成的錢財都被當家藏在房中的地窖裡。

沐言看著地窖裡堆積成山的錢物,有銀子、金器、銅錢,還有家傳的物件。她拾起一串模樣老舊的檀木珠串在指尖摩挲,手感光滑,色澤暗沉,想必是不下百年的家傳之物。

沐言心中氣憤:“難怪前邊村寨的村民看到人就落荒而逃,怕是被這些山匪劫怕了!將這些財物統統運回村寨,歸還給村民。”

暗衛得令,紛紛將一箱箱的財物搬出去,再快步疾馳運往村寨。

——

另一邊,安陵淮帶著人直奔山寨廚房。

接近飯點,山寨廚房正在燒著飯,茅草房頂還升起著縷縷炊煙。

如安陵淮所料,廚房裡只有小男孩兒一人在老老實實做著飯。

安陵淮停在不遠處,目光平淡的看著小男孩兒的動作,緊接著向身後的暗衛命令:

“將他暗自送到山寨的十米之外。”

暗衛:“是!”

兩名暗衛走過去,將渾然不覺的小男孩兒自身後打暈,架著就將人送走了。

安陵淮轉身,又直接往洗衣房走去。

安陵淮走到洗衣房時,婦女正在一桶一桶的洗著衣裳。天氣寒涼,她的手已然凍得紅腫,臉頰卻不時的有汗珠滑落。勤樸的婦女一邊認真的洗著衣裳,一邊用袖子擦拭著汗珠。

安陵淮:“你們在附近候著,我親自過去。”

“是。”隨即,暗衛全部隱匿在了附近。

安陵淮緩步走過去,喚聲:“阿姐。”

婦女回過頭,看到是安陵淮後立即笑容滿面:

“原來是妮子啊。”她看向安陵淮的衣衫,噫聲道:

“妮子換衣裳啦?是那身衣裳穿著不舒服嗎?”

安陵淮搖搖頭,她走到婦女身側屈身蹲下,拿起一件衣裳輕輕揉搓:

“不是的,很舒服。今日我姐姐來了,給我帶了身新的衣裳。”

婦女驚喜笑道:“你姐姐來接你啦?那感情好啊!。”說著,她便拿過安陵淮手裡搓洗的衣裳,催促道:

“快些兒,跟你姐姐回去,這等粗活怎是妮子該乾的。”

安陵淮順意起身,安靜了一會兒,道:

“阿姐,聽聞山腳處有去晦草,你幫我採些來吧。”

婦女頓愕,轉而明瞭:

“是!你來此歷盡艱苦又受了重傷,今日回去是該去去晦氣。”

婦女立即起身,將浸溼的雙手往衣裳上擦乾,行色匆匆道:

“妮子你在這兒等會兒啊,阿姐去去就回。”

安陵淮點頭,“正門擁堵,阿姐記得往後門走。”

婦女笑得憨厚,應聲道:“知道了。”

說罷,婦女轉身往後門走去,過了一會兒,她又嫌走的太慢,換成了跑。

待婦女走遠,安陵淮吩咐暗衛:

“你們兩個護送她出去,拖延她回來。”

“是!”

安陵淮目光望著婦女走遠的方向,頓了一會兒,眼神慢慢的開始轉變。她目光陰厲,沉聲道:

“去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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