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昇平,酒氣正濃。

北歷二皇子拿起酒杯,率先向晟王敬酒。

他是典型的北疆長相,濃眉廣顙、燕頷虎腮,魁梧的身材光站著就有一股逼人的氣勢,那雙眼睛裡是昭然若示的野心。

他拿著斟好酒的酒杯大步走到殿堂中間,微微頷首:

“臣使北歷二皇子,特代我父王向王上賀壽,祝願王上萬壽無疆。”

晟王舉起酒杯: “二皇子有心了。”

北歷二皇子拿過賀禮獻給晟王:

“這是父王親自獵的黑貂所製成的貂衣,其餘還有三株雪原靈芝、兩棵青銅神樹、一箱綠寶石,望王上笑納。”

公公接過北歷賀禮,晟王不勝歡喜:

“北歷王情誼孤甚為感動。孤聽聞你素愛射箭,來人,賞北歷二皇子龍舌弓一副!”

龍舌弓是南晟王宮的貴重器物,一般只賞予有大功之臣。晟王此次回賞,倒是出手闊綽。

有了出頭之鳥,便不會再有藏身之蛇。

北歷剛獻完賀禮,西璃使臣就欲舉杯上前,卻不料被安陵淮捷足先登。

安陵淮本就在觀察著此次前來的各國使臣。北歷首當其衝是意料之內,安陵淮按兵不動只是想看看北歷此次的賀禮和晟王對北歷的態度。

如此看來,南晟和北歷並無嫌隙,但也交情不深。

目的達到,安陵淮又怎會當那隻末伍之鳥?眼看著西璃使臣就要起身,安陵淮捻起一顆豆子打灑了使臣手中的酒杯,等西璃使臣的酒再斟滿,安陵淮已然起身走到殿中。

安陵淮身穿一襲暗花鏤金繡鶴紋紫袍,雖身形清瘦卻不顯文弱,無形之中竟有一種少年老成的沉穩氣魄。

安陵淮挺直著背脊,不緊不慢的走到殿堂中央:

“臣使中晉國郡主,在此代表我王和中晉千萬子民,恭祝王上歲年康泰、福樂綿長,謹祝南晟千秋永盛、世代昌明。”

晟王笑得合不攏嘴:“好,好!”

杯中酒一飲而盡,安陵淮微微勾手,隨從奉上賀禮:

“王上大壽我王倍加重視,特命臣使獻上五匹耀光陵、三副青琅、兩座玉鏤雕雙獅、兩頂玉條紋獸耳簋、一箱紅瑪瑙和翡翠石,祝賀南晟國泰民安。”

安陵淮的一番話,不僅討了晟王的歡心,更是討得了南晟上下臣民的歡心,這可使先前賀壽的北歷二皇子紅了眼。

正當晟王準備回賞時,北歷二皇子冷哼一聲:

“笑話至極。若是安王真的倍加重視,又豈會派你一介女流前來賀壽?既不是皇室血脈也不是高官大臣,請問,何來重視二字?”

滿廷官員聽著北歷二皇子如此咄咄逼人,都驚得齊齊噤聲。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安陵淮會難堪時,她卻面不改色,只是微微勾唇的反將一軍:

“二皇子覺得我王的決策不當嗎?”

話音一落,北歷二皇子臉色大變,面色兇狠的瞪著安陵淮,殿內百官也是面面廝覷,不敢妄言。

妄議君王乃大罪,輕則罷官,重則誅殺。北歷皇子質疑中晉君王的決策,這稍有不慎,就會引發兩國紛爭。誰能想到,安陵淮一句話,就把北歷二皇子推上兩國紛爭的風口浪尖。

安陵淮直視著北歷二皇子,眼裡是不可一世的自信和蔑視:

“我父乃兩朝輔相,我母乃皇室長公主,我兄長是護國大將軍,我祖上是世代功臣,我是皇上親封的正一品郡主。要論尊貴,敢問二皇子,這樣的身份,能否與皇室血脈一比?”

安陵淮家世的尊貴顯然超乎了北歷二皇子的認知,他瞠目結舌,卻反駁不了一句。當然,安陵淮也不會給他反駁的機會。

安陵淮言辭鑿鑿:“我王的決策豈是你能置喙的!還有,女子又如何?在我中晉,女子可帶兵殺敵也可入朝為官,她們從不是男子的附屬品,也不是任何低賤卑微的象徵。我倒是想問問二皇子,在你眼中,女子究竟為何?”

安陵淮字字駁斥,句句緊逼。兩人瞬間局勢緊張,互不相讓。

就在這時,一陣掌聲傳來,安陵淮轉身看向晟王。

晟王坐在王座上,眼裡是對安陵淮的讚譽與欣賞:

“早就聽過安陵家族世代忠良,個個都是人中龍鳳,果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來人,賞郡主鎏金釵朵一支、簪花珠釵兩對。”

安陵淮彎腰謝禮:“謝王上。”

安陵淮獻完禮,三大國中只剩西璃使臣了。西璃在數月前滅國已經是九洲皆知的事情,如今的西璃,已經是國力大損。所以,在西璃使臣上前獻禮時,殿內百官都是在庭前看戲。

“臣使代表西璃,向王上獻上千年鹿角一對、白象長牙兩副、冰海夜明珠一箱,祝賀王上萬壽無疆。”

西璃人是天生的舞者和歌者,不僅有一副美麗的皮囊,還有一副動人的嗓子。西璃使臣緩緩開口,聲音卻比殿下的奏樂還動聽,就算是男相,也有一雙攝人心魂的琉璃瞳。

晟王心生憐憫,回了西璃使臣一隻玉雕的和平鴿,希望西璃從此太平安定。

酒過三巡,兩分醉意三分朦朧,正是開口邀賞的時候。南晟的朝官,各個晉職的晉職、加俸的加俸,三言兩句便換來官場升遷,個個喜上眉梢。

盤算已久的北歷二皇子看準時機,他端起酒杯,再次走向殿中:

“臣民歡樂,北歷欲為王上再添一喜,不知王上能否應允?”

晟王喝的迷糊,正是歡心氣盛的時候,只見他大手一揮,語氣豪邁:

“但說無妨!孤都允,都允!”

北歷二皇子說道:

“北歷想迎娶一位南晟皇室公主與臣弟成婚。這樣,王上不僅添得喜事一樁,更換來了北歷與南晟往後幾十年的友好交情!”

此言一出,群臣上下臉色大變,就連晟王身側的王后也拉住晟王的手,可晟王此時意識迷離,哪兒分得清局勢。

晟王:“喜事?好啊!既然是喜事,孤應允!”

北歷二皇子得逞一笑:“謝王上!”

“不可!”

突然,晟後出言駁回。

北歷二皇子微眯著眼睛:“君無戲言,王后娘娘此時是要收回聖意嗎?這怕是有失南晟風度吧?”

晟後言辭決絕:“王上已然喝醉,醉後之話豈能當真?”

二皇子顯然不買賬,依舊緊逼:

“一國君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哪兒有什麼醉話之說。按王后娘娘所說,方才王上應允的朝官所求,也皆是醉話?也皆都收回?”

此時,剛剛如願的朝官可就不樂意了,統統緘默不言。

北歷二皇子早就知道這群朝臣會這樣,所以才等到統統應允了才出口。

北歷二皇子當即謝恩:

“謝皇后娘娘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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