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關陰客棧灰牆土瓦,三層樓雖然寬闊宏大,卻也是一副破敗之相,十分不起眼。

若是隻看見這樣的它,誰也無法和昨夜那個燈壁輝煌、滿樓看客的“鬥獸場”聯想到一起。

沈雲南剛一踏進關陰客棧,老闆娘就急忙滿臉諂媚地上前迎接,生怕怠慢了這位賞飯吃的主兒。

“他們藏身何處?”沈雲南十分乾脆,絲毫不給老闆娘眨眼撒謊的機會。

老闆娘再傻,也瞧見沈雲南氣勢洶洶,眼下不是替人隱瞞蹤跡的好時機,便顫顫巍巍抬起手,朝身後的院裡指了指。

“在、在底下……”

沈雲南徑直走向了那個露天的院子,一眾士兵也緊隨其後。

老闆娘小跑到院中央,跪趴在沙地上,幾番敲敲打打,終於確定了沙土之下掩埋的洞口。

蓋子剛一開啟,沈雲南身旁的副將虞城龍就上前一步,一把推開婦人,率先鑽了下去,一眾士兵緊其後行。

不多時,地下便傳上來陣陣怒喝的聲音:

“老老實實上去!快點!”

片刻後,三個面帶兇相的男人被押上來,並排跪在地上,面向坐在椅子上把玩匕首的沈雲南。

沈雲南手中的匕首顛倒來顛倒去,也不說話,就等著被押上來的那幾個人先開口認罪。

三個被押上來的人皆是一臉傲慢,絲毫沒有開口的打算,其中那個披著獸皮大氅的濃鬍子最是恣傲。

他們似是和沈雲南槓上了,你不開口,那我也不語。

沈雲南停下手中的動作,掀眸凝視著那個披著獸皮大氅的濃鬍子,道:“赤彥龍,你那張嘴是被人縫上了?”

赤彥龍冷哼一聲:“王爺平白把我們兄弟幾個捉上來,到底是要作甚?”

“昨日喝酒可曾喝昏了頭?”

赤彥龍皺眉不解:“不曾,怎麼了?”

“甚好,”沈雲南噙著一絲冷笑,起身緩緩走向赤彥龍,“我怕你忘了昨日做了什麼畜牲事。”

正說著,沈雲南手起刀落,一個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正眼一瞧,竟是一隻血淋淋的活人耳朵。

“啊——!”赤彥龍身邊的人捂著耳部,疼得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嘶喊著,“我、我的耳朵——!”

聽人差遣的走狗做了錯事,最該丟的就是耳朵,沒了耳朵,才知道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

“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在夜裡利用關陰客棧做什麼好事,”沈雲南用絹布細細地擦著手中的匕刃,低語道,“平日本王看在你看管關陰客棧的住客有功的份上,多次放縱你,你非但不知感恩,還越來越過分。聽聞昨日,你命手下去強迫兩個誤打誤撞闖進客棧的中原男子,可有這回事?”

“有,怎麼了?”

赤彥龍依舊一臉不服,仰著鼻孔瞪了沈雲南一眼。

以前半夜三更闖進客棧的也不止一兩個人,別說昨夜那個沒強迫成功,就是從前真的有男人女人誤闖進來後被強迫,沈雲南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他赤彥龍能幫沈雲南管制客棧的中原住客、制服這一方惡霸,更因為他爹是安撫使赤寒風。

雖然他和他爹赤寒風已經決裂,但好歹他也留著赤家的血,沈雲南決不敢把他怎麼樣。

他們這對父子的關係已經破裂,這是全城皆知的事情。

沈雲南就是利用他二人之間的嫌隙,讓赤彥龍為自己所用。

可惜這赤彥龍是個難啃的骨頭,輕易不服管教,難掌控。如果不是因為赤彥龍在這一帶能號令眾惡霸地痞,沈雲南不會用他。

“今日本王割下的是他的耳朵,日後你若再做什麼噁心的事,我便要了你這隻耳朵,”說著沈雲南用匕首抵在赤彥龍的左耳上,逐漸發力,很快刀刃處便滲了血,“你若惹惱了本王,哪怕取盡這一方惡徒的性命,也不會放過你。”

沈雲南渾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一團無名的黑霧在他的眼中擴散,瞳孔漆黑似深不見底的黑洞。

赤彥龍不知不覺嚥了口唾沫,周遭無名的寒氣正一點點鑽入他身體的毛孔。細細感知一番,方知那不是寒氣,而是狠毒的殺氣,這殺氣似乎比他這個臭名昭著的惡霸還要毒。

他沒見過這樣的沈雲南,確切的說,他沒見過憤怒的沈雲南。

赤彥龍倒吸一口涼氣,自覺喉嚨裡噎了一團棉花,遲遲做不出聲。

“昨夜,都是誰的手碰過那個誤闖進客棧的人?”沈雲南勢必要砍去碰過沈子玉的人的雙手。

赤彥龍弱弱答道:“碰過他的人,都被與他同行的那白衣男子割了喉……我手底下的人被那白衣人斬殺了大半,就連阿烈也死於他手。

而且客棧之外,那五個專門負責將過路人逼進客棧的地痞,也都被人斬去了雙手雙腳,死狀慘烈,估計也是那白衣人乾的好事。”

“哦?”沈雲南沉眉思索一番 “那白衣男子可是戴著一頂半臉面具?”

“正是。”

“……”

沈雲南一時陷入沉思。

想不到謝瀾竟有此等身手。更想不到的是,他那傻侄子沈子玉,竟然為了替謝瀾隱瞞殺人的事,扯謊欺騙他這個二叔。

可謝瀾終究是殺了人,殺的還是他犄角城的人。

殺人就得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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