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沈無憂不信邪地又環視一遍,還是沒看見宋寒風,便僵笑一聲:“你不會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小奴不敢。”

“那你告訴我,宋寨主在哪呢?”

“這……”男|奴面色為難,左看右看,最後瞥葉隨香一眼,道:“小奴不能說。”

沈無憂無趣地打發男|奴離開,有些鬱悶地吃了一口酒。

“殿下,想知道宋寨主身在何處?”耳邊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

沈無憂看向身側那個與他同桌而食的人,挑眉問道:“你知道?”

謝瀾眼瞼彎彎,嗓音輕緩:“是,我知道。”

“那你快說,他在哪兒?”

“若是我告訴了殿下,殿下要答應我一件事。”

沈無憂倏然緊了緊眉,盯著謝瀾的面具道:“你先說是什麼事。”

“我想和殿下同住一屋。”

同住一間屋子,豈不是更好監視謝瀾了?

沈無憂揚眉一笑,道:“沒問題。”

沈無憂差點沒笑出聲,他巴不得和謝瀾同住,只是方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沒好意思提出來。現在好了,現在就算是別人問起他,他也可以隨性地告訴別人,是謝瀾主動提的這茬,是謝瀾主動要粘著他,是他沈無憂討人喜歡啊!

謝瀾眼角含笑,道:“殿下可不能反悔。”

“不會,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甚好,”謝瀾道,“其實宋寨主就在樓底下。”

“樓底下?”

樓底下除了桌椅板凳和雜七雜八的裝飾品,就是一張戲臺。

“嗯,就在樓下,皮影戲臺的後面。”

“什麼?”

皮影戲臺的後面,不是表演皮影戲的師傅嗎。

沈無憂懸著一口氣道:“你的意思是,那個表演皮影戲的人就是宋寨主?”

謝瀾目光柔和地點了點頭。

沈無憂沉浸在驚訝裡,思忖著謝瀾說的這句話。

遲了一會兒,謝瀾又道:“昨日授完書,曾與葉寨主閒話。她說這場皮影戲和她的夢一模一樣,她很喜歡,所以每日都要聽。”

“意思是宋寨主每日都會為她表演一次。”

“是。”

“她知道那張幕布之後的人是誰麼?”

“她只說,改日她要好好向那位唱皮影戲的師傅學習學習怎麼撥弄皮影小人兒。”

“看樣子是不知道了。”

“嗯。興許一直被矇在鼓裡。”

沈無憂嘆了口氣。

謝瀾問他為何嘆息。

他想了想,說:“剛才在山寨後跟你們密謀的那件事,我覺得有些過分。”

謝瀾側眸看向沈無憂,道:“過分?此話怎講呢。”

方才密謀的事,就是讓蕭麟藉著救命恩人這個身份接近葉隨香,好讓宋寒風看到他們相處,從而讓他心生醋意,並意識到自己愛慕著葉隨香,勇敢地把葉隨香從蕭麟手中搶回去。

“原想讓宋寨主主動承認自己的心意,但是看到他的所為,我又在想,那個想法太簡單,也太卑鄙。”

宋寒風對葉隨香的情意無關外界,他不會要求葉隨香對他的情意作出回饋,自然也不會向葉隨香索取什麼。真到了葉隨香被人搶走的時候,他恐怕只會道祝福,默默守護,根本不可能強取豪奪。

“殿下所言的情意我已猜出一二。”謝瀾不緊不慢道:“宋寨主是個粗人,手笨腳拙,腦袋也是一根筋。他能看到葉寨主對麟少使好,也能看穿麟少使付出的只是虛情,但是不一定能明白麟少使薄情之舉的用意。恐怕到時候,麟少使會有性命危險。”

“你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我,宋寨主時有仗義,卻不乏狠厲。”沈無憂懊喪道:“此計不通了。”

皮影戲臺上,幕布上的皮影人正在揮刀大殺四方,他的身體搖搖欲倒,死者的血液噴濺滿身。

戲終的那一刻,皮影人雙膝跪在地上,躬身抱著自己。

葉隨香抹掉隨後一把眼淚,無聲地站起,扭著胖身子爬上三樓,獨自進了臥房。

這時候,樓底下操演皮影戲的師傅才從幕後走出來,走出來的時候,臉上戴著一隻黑眼罩。

他站在一旁等著男|奴們拆下皮影臺,目光卻傾注在樓閣第三層,即葉隨香的臥房門口。

黑漆漆的夜將這座樓閣裡散發出來的燈光攏在懷裡,像個呵護著嬰兒的母親,徐徐吹著陰柔的風。

回住處的路上,沈無憂幾次欲言又止,終於對眾人宣佈:“我……我今日……”

停頓半天,他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去謝瀾房裡睡覺的事。

紀凌澤瞪著兩隻看似人畜無害的眼睛,傻不拉幾看著沈無憂,等著他接著說。

景域也木木樗樗的,愣愣看著沈無憂。

蕭麟倒瀟灑,晚膳吃得滋潤,現在就想回屋倒頭就睡,此刻悠哉走在最前頭,根本沒聽見有人在後頭說話。

謝瀾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根本指望不上。

沈無憂乾咳兩聲,一本正經道:“我……決定去謝瀾房裡睡。”

“啊?”

“啊?”

“啊——”連走在前頭的蕭麟都震驚地扭回了頭,路都忘了怎麼走,生生倒著退了回來。

三個呆頭當即擋在沈無憂和謝瀾的身前,攔住他們的去路。

沈無憂不由得後退一步:“至於麼?你們這麼驚訝幹什麼?”

蕭麟第一個發出異議:“殿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白天答應要和景侍衛住在一間房。”

景域聽了這話,認同地點點頭。

紀凌澤越過沈無憂,抱著膀子挪到謝瀾跟前,微微仰頭質問道:“說,你小子給沈無憂灌了什麼迷魂湯?”

謝瀾剛要張口說話,紀凌澤急忙做出一個讓他噤聲的手勢,道:“停停停,你先別說,讓我猜。”

謝瀾不再言語,頗有意味地等著紀凌澤猜。

紀凌澤道:“沈無憂覺得你可憐,大發慈悲陪你一起睡?”

謝瀾道:“殿下的確心懷憐憫,不過不是這個原因。”

“你是不是有什麼沈無憂的把柄?私下逼迫他陪著你一起睡覺?”

“殿下影正身直,怎麼會有什麼把柄呢。”

“那……是沈無憂主動想和你一起睡的?”

沈無憂當即捂著紀凌澤的嘴,打斷他的胡亂揣測,道:“發什麼瘋?燒的不輕吧,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一旁的蕭麟搔了搔頭,道:“不然殿下是因為什麼呢?呵呵……”

沈無憂眼皮瞬間耷拉下來,揶揄道:“麟少使,你要是不想笑可以不笑的,笑得五官這麼奇形怪狀是怎麼回事?”

蕭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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