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男女主早已見過不止一面,強大的劇情君竟也沒能讓他們一見鍾情。

遠處長廊上,祁善遙遙望著他們二人,神色平靜地問身後人:“你不是說他們不熟嗎?”

李夢瑤咬了咬唇,嬌嫩唇齒形如蜜桃,惹人憐惜,她輕輕地說:“之前……他們從未說過話,也很不熟悉……不知道為什麼……”

祁善輕飄飄地向後瞟了她一眼,李夢瑤便不敢再說了,祁善亦輕聲細語起來,裝得一番翩翩雅公子,問她:“你喜歡江樓,是嗎?”

所以李夢瑤才死抓著那件西裝的事不放,因為她看到了與唐墨在一起的江樓,她這樣普通的女學生,根本就沒有理由接近江樓,所以,只能是西裝,也只有西裝,那件被她不小心弄髒的衣服,倒是成了一個再合適不過的藉口。

不過,這或許不僅僅是李夢瑤的心理使然,或許還有劇情的作用,畢竟,原本的劇情裡,被李夢瑤撒溼西裝的人,可是江樓啊。

現在麼,就算這段劇情被唐墨無意間模糊掉了,但李夢瑤依然還是就西裝被潑一事正式見到了江樓,至於西裝是誰的,那就不重要多了。

聞聽祁善之言,李夢瑤猛然抬頭,本能地反駁:“不……我不喜歡他……”

“怕什麼?”祁善笑一聲,“我會幫你。”

所以,強大的劇情本身還是很有作用的,先不管江樓為什麼違背了劇情,至少,李夢瑤老實溫雅地聽從了劇情的安排——她喜歡江樓的那股瀟灑勁兒。

而這個時候,祁善對於唐墨,不惟那股忽起的興趣,更多的,他在忌憚——不錯,就是忌憚。

江樓——江氏,唐墨——唐氏,兩個人身份地位都不一般,並且一定程度上能代表兩家作出一些決斷,因而祁善不得不考慮兩家合作會對抗祁氏的可能性。

他剛回國,此前忙碌著國外的經營,對於國內祁氏的事務管的不是很嚴,內部的很多事情他都不大瞭解,但國內市場的形勢他還是知道些許的,蛋糕就那麼大,別人分的多了,他祁氏就得少分點,之前他不在國內,鞭長莫及,也不大想管,但既然他回來了,那該屬於祁氏的,他怎麼能拱手讓人呢?

唐氏和江氏都是龐然大物,若兩家合作,刀鋒對向他祁氏,不殘也得傷,那就不好了,所以,他得拆了他們。

更何況,唐氏長女唐明穎的未婚夫還是四大家族之向氏的人,那個叫嚮往的人,也佔著家族長子的身份呢,未來如何成就,誰又能猜的準呢。

所以,真的不得不防啊。

這個時候,在祁善眼中,利益大於一切。

回到學校附近的公寓,唐墨打算洗漱沐浴一番,然後玩會兒遊戲。他正如此想著,一開啟房門,便驚呆了。

下一秒,他退出去,抬頭又看了眼公寓號,才半驚半疑地復又進去。

太奇怪了,他獨霸這座小公寓兩年之久,房主太太也一錘定音答應著將這房子連室帶瓦再加上地基權都一股腦賣給了他了,但眼前這人是怎麼就這麼不聲不響地住了進來的?

是兩面之緣的祁善。

祁善此刻就躺在沙發裡,百無聊賴地瞥著電視節目,看的沒津沒味,時不時還瞟瞟室內裝束和擺設,眼神愜意。

看到唐墨進門,微偏頭往那邊看了一眼,笑了:“這位先生好呀,請問,”他笑意吟吟,眼眸裡光彩流轉,別樣風情,“你有見過我那不見蹤影的室友嗎?”

“你為什麼在這兒?”唐墨不回反問。

實在太嚇人了好嘛!

想象一下,你那空了兩年的以往只等你回家的房子,忽然有一天就進來個陌生人,那陌生人不躲不避就那麼直白地告訴你:嗨,我是你室友。

誰受得了?!

唐墨面上和善,心中暗自思量著這是怎麼一回子事。

新室友好心說了:“我是你新室友,祁善。”說著,他起身,比唐墨高大許多的身形一走近就有種讓人逃避不開的壓迫感,他伸出手,親切微笑,“幸能再見,歡迎回家。”

唐墨微垂眸看著那隻大手,許久,將手掌覆上去禮貌握手,但話卻毫不留情:“我這公寓不租人,你走人。”

“是嗎?”祁善眨眼,“原來是不出租的啊。”

“可是,”他話鋒一轉,“這座公寓現在的主人是我啊,不出租的話,這位先生,您得收拾東西走人哦。”

“……什麼?”唐墨愕然。

祁善卻勾勾唇顯得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頗具欺騙性,“對了,忘了告訴你了,這房子,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歸我了。”

他沒說的是,為了得到這處公寓,他打通上下關係,花了唐墨購買時花費金錢的十倍不止,而且,這處公寓原是唐明鶴為了方便唐墨上學才幫忙置辦的,當時完全沒用著唐墨出手,唐明鶴就貼心地給唐墨拎進來居住了,所以唐墨不知道,這房子的地產交易合同上當時簡單地簽著唐明鶴的名字,也就是說,本來這房子也就不算是唐墨的。

但那本來沒有問題,唐明鶴又不可能不讓唐墨住在這裡,可是,這也給了祁善鑽空子的可能,若是房產證在唐墨手裡,那他倒也真沒辦法逼著唐墨和他交易,不是他辦不到,是他暫時不想逼迫唐墨,各種意義上的逼迫都不想——當然,偶爾的威脅是可以的。

可房產證的主人不是唐墨。祁善費了好大功夫才從唐明鶴嘴裡叼出這塊肉,可不得好好啃啃嗎?

祁善志在必得,神經中樞興奮地分泌著多巴胺,讓他更加興奮了,舌尖藏在嘴裡隱秘地劃過一遍利齒,他現在有種心儀的獵物踏進領地並且他即將進行狩獵的詭異激動勁兒,若是能親口咬斷獵物那美麗的脖頸,那就更好了,光是想想,祁善的心都開心地激動顫抖起來。

唐墨站在門邊還保持著彎腰換拖鞋的動作,聽到祁善的話,他沉默著放下拖鞋,轉而將脫到一半的鞋子提好,然後,冷靜地走到門外開始打電話搖人。

祁善並不出言阻止,他反而好整以暇地看著唐墨動作,似乎很期待唐墨知道公寓之外的事情的反應。

接通電話的人是唐明鶴的秘書,“唐少?”

唐墨問:“唐明鶴呢?”

他叫了唐明鶴的名字,他是不大參與貴族圈子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但他還不算傻,他稍微想了想,大概就猜出祁善能住進公寓的答案。

唐明鶴肯定是因為什麼條件將他的幼弟和他給了幼弟的宅子一塊出賣了。

秘書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人很和善,因為經常跟在唐明鶴身邊辦事,見過唐墨不少次,所以和唐墨挺熟的,她乍一聽到總裁的大名,有點兒反應不過來,但她業務能力強,恍神的那一刻就反應過來了,她微笑道:“總裁正在開會,小少爺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告訴我或者給總裁留言,總裁回來一定會處理的。”

“……算了。”唐墨不會為難一個小姑娘,何況似乎也並不是很大的事,所以算啦。

祁善以為唐墨打完電話會進屋和他問個究竟的,但他實在沒想到,唐墨竟然扭頭就要走,毫不猶疑的那種。

祁善:……

該說不說,唐墨這精神、這心態,啥也不爭,啥也不搶,啥也不理,真真是快活又自在。自己的房子,住了兩年,也能做到這麼果斷的轉身就走,隨性自然,誘人追啊。

唐墨不進來,祁善只得自己跟出去了。

“房子還是你的。”祁善無奈道。

最終,祁善還是釋放著真摯又誠懇的善意,加上不算解釋的解釋,再話裡話外暗示著唐墨此時回家或是回學校的麻煩和不方便,才留下了唐墨。

呼……真是難糊弄,祁善想。

“早就下課了,你卻回來的這樣晚,可叫我好等。”剛哄著騙著留下了人,祁善就迫不及待地又開始作了,一副可憐相,細瞧著似乎有點兒像李夢瑤先前柔弱的模樣,“明墨同學,你怎麼下了課不回家呢?”

“……”唐墨有點兒後悔,他想走,“你想說什麼?”

“咳,咳咳。”似乎是被自己的做作發言噁心到了,祁善心中對李夢瑤的厭惡感更上一層樓,他正了正音量,正常道:“我買了點兒蔬菜瓜果,本是等你回來下廚好嚐嚐你的廚藝讓我飽飽口福的,但你回來的太晚了,現在我去下廚,你收拾一下,準備等吃吧。”

等他下廚?還飽口福??還有,回來的晚嗎???

等等,他和祁善熟嗎?

不過,唐墨沒說什麼,他上樓決定先沐浴再說。

祁善則圍好圍裙去廚房做飯了。

只不過,想不到祁善這種天生富貴命的人竟也會自己下廚,就是不知道祁善的廚藝是否有看上去的那麼好了。唐墨漫無邊際地想。

他回到自己原來的房間換了一身比較休閒的衣服,又拿出浴服,進了浴室。

很快,沖洗完畢,他只披了件浴巾出來的時候,在二樓走廊裡卻遇到了一個不速之客——拐角處,怔愣的祁善。

膚如凝雪,身姿修頎,眉目如畫般精緻的人就那麼大方地站在那裡。

唐墨也有瞬間呆住。怪他忘了,從前公寓裡只有他一個人住,他生活的隨意,從單獨的浴室走回距離並不算遠的房間時從來沒有穿好衣服的自覺,他習慣性裹一件浴巾就回屋,散漫慣了,哪知道祁善會上樓?還看到了他這幅樣子!

祁善的第一反應是猛地閉上眼,為了防止自己看到唐墨的這幅誘人光景。

但很快,他又覺得他們兩個都是男人,唐墨有的他都有,他有的唐墨也有,有什麼可遮遮掩掩的,倒顯得他做賊心虛了,所以他又有些心虛地將手放下了,只是,視線還是黏在唐墨身上不肯挪動。

之後,兩人四目相對,尷尬,羞憤,種種從不曾體會過的複雜情緒,在唐墨的胸腔裡無盡地漫延。

“你……”唐墨說不出話來,這種情況,他該說什麼?都是男人,他應該害羞嗎?他不知道。

但他又覺得,這麼坦誠,似乎不大對勁。

祁善身邊從不缺因權因錢而追求他的人,但他向來來者皆拒,也沒經歷過這種事情,他也生疏,不知道做什麼,喉嚨滾動,這種情形下,竟忽覺口乾舌燥,他壓制住蠢蠢欲動的獸性,道:“我是來叫你吃飯的,那個,你穿戴好了,就……”

穿戴?瞧他情急之下話不過腦地說的什麼玩意?祁善微微懊惱,又不是女子,男人有什麼可嬌羞的?他這樣說,反而容易引人誤會啊……

唐墨卻沒聽到那話,他只想趕緊回房間,因此沒等祁善說完就連連點頭,應了聲“好”。

等唐墨衣裝得體地下樓,就看到餐廳裡那個並不算太大的桌子上擺好了四菜一湯,瞧著賣色還不錯,味道大概也可以,倒是沒想到祁善商業一道上縱橫馳騁無敵手,廚藝技能也能這麼拉滿。

只是,因為方才那個不算插曲的小插曲,兩人的心思都沒放在吃飯上,安安靜靜地吃好了,就都默契地各自回屋了。

午飯剛解決不久,癱在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陌生號碼來者不明,唐墨想了下,警戒心使然,他掛掉了。

剛摁掉,那串號碼又撥過來,唐墨這次猶豫了下,接起來了,但他不說話,等著對方先開口。

對面似乎也在等唐墨先開口,但見唐墨不詢問,對面只好先講話了:“阿墨,是我。”

“江樓。”唐墨記得他的聲音。

“對,江樓。”江樓有些高興,看來唐小少爺還記得他,“我們那麼熟悉了,彼此卻沒個聯絡方式,你給老師卻忘了給我,若不是我去問,我都不知道怎麼找你。”

“……抱歉。”唐墨沒什麼誠意地道歉,但是:“你找我做什麼?”

唉……江樓無奈,“我說待會見的,你又忘了。”

“你現在在哪?”江樓也沒過多糾結這個問題,轉而岔開話題,“我帶你吃午飯,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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