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笙,你可知朕的書案上已經摞了好幾堆彈劾你和林衍的奏摺了?

扮演朝臣的玩家們懷疑白禎心懷反心,意欲聯合林衍顛覆大啟。

當然,身為帝王的江衡其實也很懷疑,不過他倒不是懷疑白禎的忠心,他與白禎以遊戲相交已有兩年之交。

古人言:觀話語,可曉其人秉性。因而他並不懷疑“白禎”其人品性如何,他懷疑的是——白禎現實世界裡的那個扮演者,是不是與玩林衍的玩家與認識。

否則,為何白禎那麼相信林衍不會生事?還與那林衍相交,相處的那般熟絡,以致相談甚歡到忽略掉了他江衡這個主君?

最重要的是,他派在白禎身邊的人偶然聽到林衍喚白禎“阿墨”,這,是否就是白禎身後的人現實裡的名字?

——臣不知何事得諸僚彈劾,還望陛下告知。

白禎一句話,坦坦蕩蕩,淡定從容,這番儀態,是真的像極了原著裡那個驚才豔豔的白衣少年郎。

江衡有一瞬的恍惚,他盯著白禎那澄澈的眼眸,就彷彿…...他能透過虛空看到那個叫“阿墨”的扮演者一樣。

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吶吶問著,

——你與“林衍”,你們兩個是不是認識?

其實唐墨大概猜得到奏摺上的內容,無非就是懷疑他有反心。但乍一聽江衡坦誠發問,他微微有些發愣,竟不知是否也該如此坦誠地回答江衡。

但還未等白禎回覆,江衡又問,

——或者,他現在就在你旁邊,你們約好了一起玩的,所以他才會忽然來到瑭屹,忽然就與你相處甚歡,是嗎?

許久,就在江衡以為白禎不會回答他的時候,唐墨敲了個“嗯”字上去。

看到這個肯定的答案,江衡心情複雜,他也不知自己在複雜什麼,或許是自己的兩個“臣子”暗地裡是好友卻獨獨瞞了他,讓他的威嚴受到了侵犯,也或許是,自林衍來了之後,與他相交兩年之久可稱知己摯交的人就被搶走了注意力,這令他極其不爽。

曾經,他與白禎可是無話不談!

他們兩人以遊戲交友,再稱知己,他用了兩年才與“白禎”熟悉起來,可“林衍”一來,便瞬間奪走了曾經屬於自己的一切。

也許,在最開始玩這遊戲的時候,“江衡”想的是那個名為“瑭笙”的天才寫手,她太有趣了,何不見一面?

可縱是以他“江衡”背後的整個勢力去查,竟也探不出有關“瑭笙”這個人的半分資訊,這事情就變得更有意思了。

於是,他選擇了另一種方法——那就是通關。

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足夠改替一個人的初心,現在,“江衡”或許早已遺忘了為什麼要去通關了,他只知道,他透過這個遊戲獲得了一個知己,並且,他的心告訴他,這個知己很重要,他在乎他。

他還是想通關,這個遊戲保密性做的那麼好,他不僅查不到瑭笙的半分資訊,就是白禎,他也查不到!所以,他要通關,他要向那個瑭笙提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要求——他要知道“白禎”是誰。

這般在乎,似乎早已超越了朋友的界限,那麼,或許是知己的原因?

或許吧,誰知道呢。

可似乎,“白禎”並沒有那麼在乎他。

所以,江衡下線了——他期望白禎能哄他,或者只要主動理理他。以往每每都是他找白禎,白禎從未主動與他交談過,除了上奏摺。

當然,那並不是他下線的主要目的,他只是……腦子有點兒亂,與白禎的相處,這其中種種,他需要一點兒時間去理清。

"嗯?"唐墨眼睜睜地看著上一秒還在白禎面前的人,下一秒就原地蒸發一樣消失不見了,只覺莫名奇妙。

他完全沒有要哄江衡的自覺。

"怎麼?"江樓注意到他的動靜,問了句。

唐墨看了下時間,九點多,沉浸遊戲許久,江衡又下了線,他頓覺索然無味起來,訥訥回道:"沒事,我困了,要睡了。"

說罷,他竟真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出來。

"可以,你先睡。"江樓很是新奇地看著唐墨面露睏倦地摸索上床,把自己往床上一癱,就那麼眯闔著眼打算睡去。

江樓嘆口氣,無奈地搖著頭走近了床榻,輕輕地為唐墨掖掖被角,退出了房間。

走到另一個府間,江樓悄悄開了條門縫,探進頭去,依稀可見床上人的身影,小小的酣聲似在昭示主人的舒睡。江樓眸中流露出柔和的笑意,悄悄退離了出去,他也要去睡覺了。

翌日,江樓推給唐墨一套新的衣服,兩人下樓,廚廳裡江翩正乖乖地坐在座位上由做飯阿姨陪護著吃飯,因是在吞吃膳食,於是小臉鼓鼓的,眼睛也享受地眯起來。

看到江樓,江翩興奮地高揚了揚小手,神采奕奕。

江樓笑了下,拉著唐墨一起坐下,三個人吃完了這頓早餐。

半個小時後,江樓與唐墨回到學校,就步入了正常的學習之中,畢竟他們藝術學院十點的時候有一節古典藝術鑑賞課。

教授還未到場,階梯教室裡說話嬉鬧聲不絕,李夢瑤看到江樓和唐墨身影的那一刻眼眸便亮了,輕輕地挪坐過去,坐在了兩人前面一排的座位上,便展開了對唐墨的"噓寒問暖"。

本來江樓還想趁著教授沒來再逗逗唐墨的,結果來了個話嘮,二話不說就那麼摻入了他們的對話裡,兩人都不勝其煩,對於李夢瑤的關心和詢問,一致都採取了無視的政策。但……

李夢瑤就坐在他們前排,此刻還扭過身來喋喋不休,根本就——避之不及。

"明墨同學,昨天你的衣服畢竟是因我而扔的,下了課,我請你喝奶茶,以示道歉吧?"

李夢瑤的眼中,一半是天真無邪,一半是自責愧疚。

"不用。"

“明墨同學……”

儘管唐墨多次說明了他並不記懷,但不知為何,李夢瑤偏要揪看那件西裝的事不放。估計,這就是女主那不為人所理解的善良情懷吧。

唐墨不理解,但尊重。不過,煩不勝煩。

唐墨煩不勝煩地把肆棋叫出來,"李夢瑤的性格怎麼回事?她怎麼這麼聒噪?”

雖說唐墨也做了不少任務了,這其間遇到過的小白花善良女主更是數不勝數,但如李夢瑤這般一根筋且不會看人眼色只會招人煩的女主他還真是頭一回見。

真不理解,為什麼酷霸拽的男主們會愛上這麼個樣的女主,是沒被人虐過所以想找個這個樣的女主對自己進行精神錘鍊,提升自己?

"呃......有沒有一種可能,這被稱為熱心仁善?"說是這麼說,但肆祺的聲音充滿了心虛,他也很無語好吧,不由在心裡吐槽,這女主的性格,怎就這般......不討喜?

聞言,唐墨少有的冷笑了聲。

江樓就坐在唐墨的旁邊,他就這麼饒有趣味地聽了許久,新奇地看著唐墨那不勝其煩的氣悶狀態,才好似良心發現一樣欲要開口幫助唐墨——畢竟,李夢瑤喋喋不休的樣子確很招人煩,雖說能看到唐墨的窘態讓他很是愉悅,但他有種感覺,他不想唐墨這可愛的一面是由旁人引起的。

江樓正要啟唇,這時亂嘈嘈的階梯教室前門處走來一個斜挎著揹包的俊挺少年,他一進來,衝著整間教室掃視一遍,仿若看到什麼了一樣,便極有目的地衝著唐墨這邊走來,毋管周遭如何喧囂,他安安穩穩地坐在了唐墨後一排的座位上。

似乎,是因為他的低調,以至於無人關注他的出現。

很快,上課時間到,花白著頭髮的老教授一站在講臺上,臺下便已鴉雀無聲。

老教授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將視線投向了後方那個新來的俊挺少年,和藹道:"這位同學看起來面生了些,想來便是咱們系新來的同學吧?新同學啊,為大家介紹一下自己吧。”

這節古典藝術鑑賞課是整個藝術學院的專業課,老教授教授了大家兩年,多少也差不多認全了面孔,因而教室裡出現了一個生面孔,他不消片刻便察覺出來了。

那生面孔的少年站起來,漫不經心地抬眸,只道:"我是祁氏——祁善。"

少年淡漠開口,整個人看上去慵懶閒散極了,偏偏又長相俊逸,風姿卓然,給人一種翩翩貴公子的儒雅印象。

在座的國畫系女同學幾乎全部中招,紛紛捂著心口作西施捧心狀,感悟著愛情到來的期待與甜蜜。

男生們則大多一臉淡漠,心裡冷笑:看,來了個專搶妹子的小白臉。

當然,那也不過只是想想,不管男生還是女生,"祁氏"之名還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說是如雷貫耳。國外財經頻道上、經濟雜誌上,長期不停地掛著祁善個人的資訊介紹和圖片,這樣一個年少成名的人,自知沒點實力的人恨都恨不起來,差距太大了。

所以,"祁善"這個人對他們來說就是同齡人中的天花板,可望而不可即。自是,不敢招惹。

至於唐墨和江樓,則心無波瀾,面無表情。

老教授見祁善這般簡短介紹,似是不欲再多言,無奈,嘆了口氣,先揮手招呼祁善坐下,而後慈祥道:“祁善同學方自國外研讀歸來,此前多年蟬聯國內外時尚週刊代表人物提名,如今回國再就讀京華大學國畫系,併為本校捐贈了一座游泳館和諸多教學資金。讓我們大家掌聲歡迎祁善同學的加入!”

諸多同學們在老教授的話中抓住了重點,“捐贈”。大約,便是這出手大方的諸多捐贈才讓祁善毫無阻力地如此迅速入讀京華。

情願的,不情願的,都鼓起了雷鳴掌聲。

“好了,同學們,讓我們開始今天的課程。”老教授開始講課了。

同學們迅速安靜下來,步入狀態,連唐墨也不例外——雖然他是裝的。就是裝,他也會裝的像些、再像些,畢竟他是佔了這個世界原主身體的,佔是肯定不能白佔的,至少,他要讓原主的夢想維續下去,熱愛著原主熱愛的生活。

江樓趁著老教授說話的空檔抽身回看了一眼,那一眼,正與後座的祁善對上視線。只一眼,江樓便不屑般回過了頭。

或許是王者的感應,只那一眼,江樓便很清楚的知道著,祁家這個傳說中的天才大公子和他是一種人,一種,他很討厭的人。祁善亦這麼覺然。

直到漫長的兩個小時過去,下課時,仍有許多同學悄眯眯地把目光放在唐墨他們那裡,畢竟,祁氏、唐氏、江氏皆是京圈四大世家,他們這次竟能親眼見證這間小小的教室湊齊了三家的貴公子。

下了課,同學們三三兩兩離去,為了避開李夢瑤,江樓幾乎是聽見老教授開口的那著就個“下課”二字赦令,就牽唐墨飛奔出去了。

穿過長廊,兩人在陽光下奔跑,恍然間江樓覺得年過二十的他渾身熱血翻湧,彷彿回到十七、八歲年少輕狂的青蔥歲月,意氣風發,又豪情壯志。

那一剎那心的悸動,他卻並未察覺。

“去打球嗎,阿墨?”江樓隨意一抹額頭汗水,側頭問唐墨。

唐墨搖搖頭,道:“我不會打球。”

說起來奇怪,唐墨作為一個熱血方剛的男孩子,穿越之來需嚴格保持人設自不必說,但他生前做自己時也不愛打球競賽,竟專喜自己一人獨坐,於空曠無人之地面對天地發呆。

對,就是發呆,既不想什麼天下大義為民爭利,也不想什麼豪情宏志人生價值,他就只是單純的看天、看地、看遠方,看那眾生與萬物,看一切動與不動的事物。

江樓拉了他一把,將胳膊枕於他肩上,“親密”道:“沒關係,我教你,怎麼樣?或者,你在一邊旁觀,給我加油打氣也行呀?”江樓半開玩笑地說。

唐墨擺了擺手,“不了,我要回公寓。”

“行吧,晚點再去找你。”江樓沒過多糾纏,他說著,奔向那群早就在等候著他加入的球友。

唐墨看著江樓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不開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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