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過半,涼月掛在冬日的樹梢上稍顯落寞和孤寂。

寢屋裡,沈瑾瑤坐在妝臺前,鳳翎服侍自家主子擦乾髮尾的水滴。

沈瑾瑤稍稍偏過頭,問凰翖:“怎麼了?”

“回主子,今晨入宮的四位嬪妃,主子還記得嗎?”凰翖笑的更深了:“半個時辰前,儀妃和惠妃在御書房門口打起來了。”

“陛下出來的時候,儀妃被惠妃打得頭髮散亂,衣衫不整,模樣狼狽極了。”

“為什麼啊?”鳳翎偏過一臉的詫色。

凰翖走過去聲音巧笑著:“依照南嶽後宮的規矩,妃嬪入宮頭三日是不能侍寢的。”

“今天晚上儀妃以送參湯的名義,想借機去御書房接近陛下,結果,在御書房門口遇見了同樣拿著點心要送給陛下的惠妃。”

“兩人的心思昭然若揭,誰也不服氣誰,最後大打出手。”

鳳翎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儀妃... ...不就是那位鄭小姐?”

“就是她。”凰翖點頭。

月光透過窗稜掩映著屋內海棠花下斑駁的倩影,在沈瑾瑤的臉上,浮上一層朦朧。

她眼睛眨了眨,雙眸中滿是微亮的狡色:“訊息這麼快,你是怎麼知道的?”

凰翖一愣。

她沒想到主子會問這件事。

知道什麼都瞞不住了,立刻垂著頭,喃喃的回稟:“是... ...木一,他回齊涼的那日天還未亮就讓從劍過來喚屬下。”

“他讓屬下知道了他在南嶽的眼線,說是以便他離開後主子行事。”

“宮裡的眼線,也是他特意吩咐,說主子會第一時間想知道宮裡的訊息,讓他們不能耽擱。”

沈瑾瑤看著凰翖,靜靜地等她繼續說下去。

凰翖沉息一聲,心裡暗道‘木一,我盡力了,主子太聰明瞭,瞞不過啊瞞不過。’

她開口:“木一不放心主子的安全,他精心挑選了八個女暗衛,方才剛到咱們院子,從現在起,她們就會輪流守在主子身邊隨時保護。”

說完,她又擔心主子誤會,馬上道:“不過,木一說,這八個暗衛平日無事不會打擾主子,主子可以當她們不存在,除非主子有危險的時候她們才會出現。”

“他也知道,以主子的能力沒人能傷您分毫,可他就是想讓那些暗衛在您需要的時候,不至於無人可用。”

“他還說,他留下這八個暗衛不是要監視主子,那些人更不會私下裡將您的訊息傳給他,那八人從今往後也只聽命於主子,請主子放心。”

“木一想的還挺周全。”鳳翎語氣似調侃:“一應的事情都幫主子想齊了。”

“誒,凰翖,那八個人在哪呢?”

凰翖暗中觀察的主子的神色,見並沒有異樣,這才把懸著的心放下。

她白了一眼鳳翎:“都說是暗衛了,當然不會輕易出現,除非主子下令。”

銅鏡前,沈瑾瑤水蔥似的手指繞著肩頭垂下的長髮,心裡就像是平靜的湖水被丟進一顆石子,石子接觸湖面,柔柔地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說不感動是假的,她沒想到,他臨回齊涼前會為她安排的這般妥帖。

沈瑾瑤笑了笑:“叫她們進來吧。”

“是。”

凰翖走出去不過剛燃香的功夫,就領進來八名穿著黑色夜行衣的女子,她們配著長劍,每個人身上氣勢冷冽,渾身上下散發著凌勢的肅殺感。

“拜見主子。”

八人齊齊壓著聲音,給沈瑾瑤施禮。

“起來吧。”

沈瑾瑤抬眼看著她們,每個人都垂首而立,她道:“把頭抬起來。”

八人猶豫了片刻,才緩緩抬頭。

沈瑾瑤看向為首暗衛,她站姿很端正,在看到主子時,那股嚴正的神情褪去,雙眼彎彎,笑眯眯的與她對視。

不知怎的,這般的神態讓人感覺,竟有些憨傻,若不是她身著黑衣,手中持著冰冷的長劍,倒是顯得非常可愛。

可沈瑾瑤知道,在她面前的這八個人,是死士,也是殺手。

她們每個人身上都有無數條性命。

鮮血幾乎將她們的魂魄浸透。

可那些死在她們手中的鬼魂卻不敢接近她們半分,甚至有的已經魂飛魄散。

待她的眼神落在她們手上的長劍時,她瞭然一笑。

噬魂劍。

怪不得;

用噬魂劍殺人,魂魄碎裂;

難怪那些死人不敢在她們周圍出現。

她們的身上也沒有任何枉死之氣纏繞。

只是... ...在人間能練出這麼多的噬魂劍,很難得。

“你叫什麼?”

為首的女子頷額:“回主子,屬下命叫秋鳶是這幾人的首領。”

“你們和蕭景戰身邊的那名暗衛是同出一處?”

沈瑾瑤想起與木一在封安城時出現的那名暗衛。

秋鳶一笑:“三公子的身邊暗衛名喚秋詞,是幽閣的人,屬下等曾經都屬三公子的玄旗軍。是公子特意指派過來保護主子的,從今往後,屬下等就是主子的人。”

玄旗軍?

蕭家勢大到可以私自豢養兵馬了嗎?

如此威懾皇權的行事,蕭景戰還這麼隨隨便便的派人出來。

齊涼的那位皇帝不可能不知道;

那... ...這件事就很耐人尋味了。

沈瑾瑤問:“你們與他那邊肯定有自已獨有的傳遞訊息方式吧?”

秋鳶笑著回答:“是,主子,主子可要屬下傳什麼東西?”

沈瑾瑤想了想,起身走到書桌後坐下。

她拿出紙筆寫了幾個字後,認認真真的摺疊好,裝在信封裡交給秋鳶。

“把這個交給他。”

秋鳶頷額接過:“好,主子放心,天亮之前這信就會交到三公子的手上。”

“這麼快?”

鳳翎驚了一瞬。

秋鳶笑眯眯的道:“玄旗軍的訊息網,可日達千里。”這是為鳳翎解惑了。

鳳翎豎起大拇指:“厲害。”

她看向身邊的凰翖:“你說,這木一看上去木訥的緊,沒想到勢力這麼強?”

這話傳到秋鳶幾人耳裡。

木訥?

她們這說的是三公子嗎?

幾人垂著頭,暗自對視著。

想起在玄旗軍時的蕭景戰,她們的唇角不約而同的直抽抽。

好像... ...跟木訥一絲一點都不沾吧。

沈瑾瑤起身,朝著床榻旁走;

“凰翖,去拿些銀子賞她們。”她對幾人道:“既然從今往後你們是我的人,那你們同鳳翎和凰翖、寒露和霜降一樣,不分彼此。”

“謝主子。”

秋鳶帶頭向沈瑾瑤謝恩。

待八人退出屋子,沈瑾瑤坐在床榻上:“宮中的事,齊北禮是怎麼處置的?”

凰翖正要放下床幔,聽見主子問,她回道:“惠妃和儀妃各自禁足自已宮中三月,不得外出。”

沈瑾瑤悠悠的躺在床上,蓋好被子:“那就要過完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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