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兒子垂著頭,一臉頹敗的站在沈瑾瑤的身邊,李昭惠心中擔憂,但聽著兩人說話,她大概也猜到些許。

走到沈瑾瑤的身旁,李昭惠深深福了一禮:“多謝郡主。”

“姨娘快起身。”

沈瑾瑤扶著李氏的胳膊,看了一眼鳳翎。

鳳翎馬上就拿出來一把椅子,放在李姨娘的身後。

“姨娘坐。”

李氏自知身份有別,不好坐下。

誰知,沈恩澤也點頭示意她坐下,她這才勉為其難的稍坐在椅子上。

對於沈瑾瑤的區別對待,徐氏冷哼一聲,眼角眉梢皆是嘲諷:“喲,這是攀上郡主,身份了不得了。”

‘這徐氏屬瘋狗的嗎?不管是誰都得咬一口。’鳳翎心中暗啐著。

院子裡觀刑的下人們早在聽到‘杖斃’的時候,就被嚇得瑟瑟發抖,他們眼底的驚恐顯而易見,這會兒聽到徐氏不知死活的話,更是將頭垂的極低。

“長兄。”沈瑾瑤讓沈恩澤坐到李姨娘的身旁:“逐出府並不是目的,目的是讓你身敗名裂。”

這話很重,重得如擊鼓,狠狠敲打在沈恩澤的身上,讓他坐在椅子上的身形都晃了晃。

逐出侯府並不可怕,他還有將領的身份在,選擇另起府邸很容易,只是日後沒有侯府在身後,他在朝堂會舉步維艱。

可,要是身敗名裂,別說南嶽百姓,就算是朝堂上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沈瑾瑤知道沈恩澤的性子剛毅,眼裡容不得沙子,更何況會被人指指點點,一旦事情不可控,他就會自暴自棄,形同廢人。

這與原定的命簿不相上下。

看出沈恩澤臉上表情的變化,沈瑾瑤知道,他已經悔恨交加。

能這麼快明白,她倒是很欣慰。

轉頭時,聲音不帶冷沉:“打。”

整座侯府的前院,板子落下的聲音,直擊在場每個人的天靈蓋。

所有人驚待著,有的不敢去看,光聽聲音就讓她們感覺如同打在自已身上,隨著聲音的落下,自已的肩膀都跟著一抽一抽的。

有膽大的抬頭看行刑,就見那兩侍從趴在長凳上,腰部以下血肉模糊,頭耷拉著,不知死活,實在讓人看的膽戰心驚。

“郡主。”

沒過多久,護衛停了手裡的板子,試探著兩人的鼻息後,頷首回稟:“這兩人斷氣了。”

在場的所有人一陣驚恐。

沈恩澤在聽到兩位侍從斷氣時,面上沒有任何起伏,因為他深刻的知道,有時候過於心軟,只會害了自已。

可到底是陪伴幾年的情誼,說不心痛是假,他沉息著閉了閉眼:“拖下去,備兩副棺材,給他們家裡足夠的撫卹,再去京兆尹府,通稟今日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不得有隱瞞。”

南嶽律法,懲治下人需至京兆尹府備案。

他不想沈瑾瑤為了幫他隱瞞,擔上在府中動用私刑的罪名。

既如此,他就要把他出現在賭坊的事公之於眾。

敢作敢當,有大將之風。

沈瑾瑤勾了勾唇,笑意在眼底蔓延。

凰翖喚來沈恩澤的小廝。

小廝也被剛剛那一幕嚇得直哆嗦:“郡... ...郡主... ...奴,奴才沒有。”

“鳳翎,從我的私庫裡賞他一百兩銀子。”沈瑾瑤的聲音褪去了冷冽:“這個月開始每個月的例銀漲三倍,獎勵你忠心為主,也從我的私庫出。”

“郡主... ...”

李昭惠抬手要攔著:“這不合規矩。”

沈瑾瑤輕輕的搖搖頭,李昭惠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再開口。

凰翖站在自家主子的身後,高聲道:“府中的所有人聽好了,往後,你們若是忠心為主,獎賞相同。”說著,她抬手指著那兩個已死的侍從:“可若是與他們一樣,巧舌如簧慫恿主子,去些不該去的地方,都仔細著你們的小命!”

“是。”

這架勢,還有誰敢不從。

侯府下人齊齊開口。

在這群人後,小曹娘子和孫娘子對視一眼。

她們清楚,沈瑾瑤是在殺雞儆猴,這招也很有效,至少當前,府中一大半的人都重新認識了這位侯府嫡女,若華郡主。

兩人躲在眾人的身後,各自心底也有了一番盤算。

***

福榮院。

老夫人蔣氏跪在燈火通明的佛堂裡,手中捻著佛珠,口中唸唸有詞。

劉嬤嬤小跑著進來,屏退了在裡面服侍的丫鬟,對老夫人蔣氏道:“老夫人,出事了。”

蔣氏聽她語氣鄭重,捻著佛珠的手一頓,慢慢地睜開眼:“出什麼事了?”

劉嬤嬤小心地道:“大公子的兩個侍從慫恿大公子去賭坊,被郡主發現,郡主回府把府裡的下人召齊,當眾杖斃了那兩個侍從。”

見劉嬤嬤這麼說,蔣氏連忙閉上雙眼,兩手合十:“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連念三遍後,又對著佛像叩首三次,才抬手讓劉嬤嬤將她攙扶起身,走到旁邊的軟榻上坐下。

手中捻著佛珠,蔣氏的心中微沉。

那兩侍從,是沈孝山親自選中的人。

府中旁人或許看不出來,但她做母親的怎麼會看不出來沈孝山對沈恩澤這個長子有著何等的厚望和期盼,不然,也不會從軍中挑人去他兒子身邊。

蔣氏的眼露精明:“這丫頭,表面看上去一副柔順,乖巧的模樣,實際上,冷心冷情。”她說著,嘆息一聲:“她這副心狠手辣的勁兒,可真不像沈家的人吶。”

“老奴倒是覺得,郡主和您年輕時不相上下。”劉嬤嬤的臉上略有笑容:“難道,您忘了?您還未出閣那會兒,在伯爵府後院整治那些妾室的時候了?”

劉嬤嬤是蔣氏的陪嫁侍女,自幼就跟在蔣氏的身邊,自是很瞭解蔣氏。

蔣氏聞言,嗔怪著白了劉嬤嬤一眼:“那我走過的路,摔過的坑,還能再讓她沾了一身灰不曾?”

“是是是,您說的是。”劉嬤嬤給蔣氏端來一盞茶。

蔣氏接過,茶蓋捻著杯延,語重心長的道:“且不論,太后當眾許了她皇后之位,即便沒有明旨,也就剩下一紙詔書的事,現在,她又被封了郡主,這麼大的頭銜放在她一個還未及笄的姑娘身上,不算府裡,這南嶽的天下有多少雙眼睛等著,盼著她出錯。”

“她剛杖斃那兩個人,傳出去,還指不定怎麼說她盛氣凌人,視人命如草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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