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緙絲牡丹琉璃頭面,是姜雲煙的嫁妝,也曾是老將軍夫人孃家的幾代的家傳珍品,一套的價值早已不是真金白銀可以衡量。

鳳翎合上冊子,好似無意間瞥見夫人留下的東西中有這套頭面,隨口就問了出來。

崔嬤嬤的臉色當即變了變,這些東西送來的時候她也沒仔細去點查,現在沈瑾瑤的侍女問,她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心裡急轉了一圈,她才笑呵呵的道:“這些東西都是夫人留下給六姑娘的,侯爺送來的時候,老奴只是代姑娘收下,沒有姑娘的意思,老奴不敢私自點查。”

鳳翎輕輕哼了一聲,有些譏諷的看了一眼崔嬤嬤。說什麼沒有姑娘的意思不敢點查,那你怎麼敢私自把東西收下?

她向來很討厭這種仗著自己在府中多年暗中替主子做主,欺負主子什麼都不懂的諂媚小人。

不過就是仗著背後主子的關係,想在她們棲遲院當家做主,作威作福;這要是換成四姑娘那種性子柔和的主子或許會被這老奴才坑騙一時,可惜,她家主子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主兒。

“既然都能趁我不在代我收下東西,崔嬤嬤怎麼還能不親自點查呢?”沈瑾瑤冷然道:“我雖人在書院,可好歹我也是這棲遲院的主子,崔嬤嬤擅自替我做主,是當我這個主子不存在嗎? ”

崔嬤嬤怔在原地,下意識道:“姑娘您不能這麼說啊,那,侯爺派人送來的東西是夫人的,老奴想著既是夫人留下的,姑娘定會收下,這才將東西送庫房裡。”

“這麼說來,倒是我的不是了?”沈瑾瑤清冷一笑:“如此,那我倒要去問問父親,侯府裡的規矩是奴大欺主不成?”

許是沒料到沈瑾瑤會突然發難,崔嬤嬤面上難堪,心中有些惱怒:“姑娘這是做什麼?好歹老奴也在這侯府伺候多年,一直盡心服侍,從沒做過任何越矩,犯錯的事,姑娘怎麼能認為老奴欺主?”

“桂嬤嬤,你好大的膽子!”鳳翎高喝道:“你一個侯府下人,敢這麼和主子說話,你是想以下犯上嗎?!”

崔嬤嬤一驚,也是方才被沈瑾瑤的話激惱了,才口不擇言,這會兒看著院子裡的來來往往的下人,她連忙軟了語氣:“姑娘,老奴也是真心替姑娘著想才會收下東西,剛剛是老奴自作主張了,姑娘莫要生氣了,千萬別因為老奴氣壞了身子。”

‘真心?’就是不知道這真心是給誰的!?

沈瑾瑤心中冷夷著笑笑,侯府中的嬤嬤一個個都跟人精似的,前有方嬤嬤,後又有崔嬤嬤,還都真當她是小孩子好哄。

若是還在以前,她身邊有這樣的刁奴,不用她出手,就被人送入無妄業火地獄受刑,連魂飛魄散的機會都沒有。

她眼尾一挑,說出的話語氣清淡:“如此,崔嬤嬤是知錯 了,也罷,那便只罰崔嬤嬤半年的月例銀子,去漿洗灑掃一月作為懲罰,崔嬤嬤你可認?”

崔嬤嬤身體已經僵住,看著沈瑾瑤的眼神都帶著一種莫名的驚詫。

過慣了養尊處優的日子,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去做那些低等下人才會做的髒活累活,她必須去那邊一趟,讓那位知道她日子過得艱難。

回到正屋裡。

沈瑾瑤坐在軟榻上,霜降給她斟了一盞茶,鳳翎直接將冊子放在了自家主子面前的几案上。

“姑娘,這冊子裡的東西... ...?”

飲了一口茶,沈瑾瑤輕哼一聲,眼露嘲諷:“鳳翎,你和寒露去庫房點一下,至於那些少了的東西... ...不急。”

她們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那索性就讓她們一次性都吐出來。

“主子這是有主意了?”鳳翎雙眼彎彎,她知道,主子一有這個表情,就是有人要倒黴了。

沈瑾瑤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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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不出所料,前腳沈瑾瑤罰了崔嬤嬤不久,後腳崔嬤嬤就出了棲遲院,來到了弦惟閣,她手中還帶著京都城中現下這個時節罕見的葡萄。

方一進到院裡,就見著郭氏身邊的小曹娘子和對方閒聊了幾句,言語間說的全是沈瑾瑤行事霸道,無法無天的話。

小曹娘子在郭氏身邊多年,是郭氏的陪嫁侍女,行事跟個人精似的怎麼會看不出崔嬤嬤的意思。

崔嬤嬤眯著眼,笑道:“小曹娘子,我這兒有幾串上好的葡萄給你嚐嚐鮮。”

“崔嬤嬤,這怎麼好意思呢?”小曹娘子嘴上這麼說,可手下收東西的動作卻沒停:“對了,前些時日我得了一塊極好的花樣子,想著崔嬤嬤你的手藝好,要不,你去我那兒看看,給我繡個帕巾?”

這麼明顯的藉口,崔嬤嬤自是心裡同明鏡似的,那些年她在府中別處當差,郭氏想要找她都是用各種理由。

她順著小曹娘子的話,道:“那是自然,我這老婆子別的本事沒有,繡個帕巾的手藝還是在的。”

待同小曹娘子來到了弦惟閣的正屋,裡面的丫鬟婆子都已經被打發出去了。

郭氏坐在榻上,這會兒沈孝山還在軍營,不會這麼早回來,她閒來無事手邊修剪著盛開花枝,桌上還放著兩三樣茶點。

屋內香爐內燻著淡淡的月桂香,這種香是雖以桂花為主,但其中含著的龍涎香卻是極為稀有的東西。

指甲大小的一點,就要黃金一百多兩。

普通人家自是用不起,皇家所用也都只有一宮主位的月例尚有一丁點兒,貴族用者更是鳳毛麟角。

如今,她郭氏能用得上這個東西,憑她孃家是不可能,也就是沈孝山的地位,皇帝才賞賜了一些,她索性就全自己個兒留下想用了。

崔嬤嬤暗暗啐了聲,明面上郭氏沒薄待了那個嫡女,外表看上去沈瑾瑤屋內的陳設用度都很是光鮮,可她們這些老人還是看得出來,那都是些沒用的東西,便說這薰香,嫡女都沒用上這麼好的東西,她一個妾,即便是皇妾都能越過嫡女去,真是尊卑不分。

她兀自的想著,卻見郭氏‘咔嚓’一聲剪下手中鮮花的橫枝,將剪刀放在桌面上,道:“崔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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