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

無塵被底下一群不服管教的小輩吵的頭疼。

此時衡廬看著香爐中即將燃盡的半柱香,開口問道:“師兄覺得這個何芊芊能否在香燃盡前元神歸位?”

無塵揉揉眉心道:“能與不能都是她的造化,只希望經此一遭,她能死心回金烏城去,還玉茗山一片清淨。”

這個何芊芊既遍尋仙門百家,又哪會死心?衡廬開口道:“其兄長身在何處,師兄你真的不知嗎?或者說玉茗山可曾收留過什麼人,後來人又離開了?隨便指個去處打發了這丫頭才好,不然啊,我看玉茗山很難安寧嘍。”

似想到什麼,無塵輕蔑道:“一個小丫頭,還能翻了天不成?鬧幾日也就罷了。”

衡廬搖頭,哪是幾日,明明是年年都來騷擾玉茗山。

嘆氣間,他瞥見他那個與何芊芊可謂是有天壤之別的師侄陸靈惜。

他這個師侄從來時站到現在,安安靜靜,不言不語,身姿板正。

他隱約記得他這個師侄初入玉茗山時也是如同底下的小姑娘那樣頑皮愛鬧的性子,怎麼幾年過去竟活脫脫的轉了性,變得跟冰塊似的。

唉。

幸虧他離開這玉茗山離的早,他這師兄太過嚴厲,活生生的人都能被他養的沒了生氣。

而此時臺下何芊芊元神進入鏡中,身體還直愣愣地站在鏡前,維持著這樣一動不動的姿勢,已然快半炷香的時間了。

看著香爐裡即將燃盡的香,謝燭衣不免心裡敲起鼓。

這個玄光鏡內究竟有什麼東西?

何芊芊方才囂張跋扈,能的不行。

怎麼,一面鏡子就困住她了?

不止謝燭衣,何芊芊那鞭子一甩多有能耐,臺下眾人皆是看在眼裡。

眼下還不見這個何芊芊出來,眾人心裡多少有點退卻。

拜入玉茗山本就是沒多大指望的事情,大多數人不過跟來湊湊熱鬧,反正還有三個月旁聽的機會。

如今看來這玄光鏡果真沒想象的那麼簡單,連何芊芊都未能在規定時間內出來,他們這些湊數的更是想都別想了。

正在眾人心存疑慮之際,玄光鏡閃出一道藍光。

站在鏡前的何芊芊猛地吐口鮮血,跪在地上。

而這時香爐裡的香剛剛燃盡。

何芊芊將嘴角的血抹去,舉著鞭子緩緩站起來道:“第一關,也不過如此嘛。”

遠處鐘聲“鐺”地一聲響起。

臺上修士用硃砂筆圈起何芊芊的名字,向眾人宣告道:“金烏城何芊芊,過。”

何芊芊挺著頭,插著腰回到人群中,那神態活像頭驕傲的小獅子。

有不怕死的壯著膽子上前,諂笑道:“何大小姐真是厲害啊,不知這玄光鏡中究竟有何玄妙之處?考的可是元神歸位之法?還望大小姐指點一二啊。”

何芊芊看都不看他道:“有什麼你自已進去看不就得了?跑過來問我幹什麼?”

那人頓時被懟得啞口無言。

見那人悻悻而退,其他人更是不敢上前。

而此時何芊芊朝著謝燭衣的方向,提高音量道:“若這樣簡單的陣法都通不過,我看啊,她也是不用活了!”

挑釁?是挑釁吧?

謝燭衣踮著腳,將手舉得老高,同樣看向何芊芊的方向,大聲問:“第二個該輪到我了吧?”

臺上修士無奈點點頭,道:“請謝姑娘至鏡前。”

朱錦安一把扯住即將邁出去的謝燭衣,道:“衝動是魔鬼啊燭衣,要不再等等?”

葉貞也一臉擔心道:“是啊謝姑娘,要不要先等等,看看別人是怎麼出來的。”

等不了一點。

謝燭衣道:“你們沒看到方才何芊芊的眼神嗎?她瞧不起誰啊她,等著吧,我絕對會比她先出來。”

謝燭衣大步流星地走到鏡前,平復了下呼吸,仰頭衝臺上道:“煩請開始吧。”

對此,衛衍及時輸出:“毛毛躁躁,不自量力。”

而這次宋玉奪附和道:“確實,這玄光鏡絕不是考元神歸位之法這麼簡單,謝燭衣太草率了。”

聞言,衛衍雙手疊在胸前,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而謝燭衣一靠近玄光鏡,就被這面鏡子閃得睜不開眼。

鏡子哥,所有人都知道你很閃了,你能先別閃了嗎?

好像不能,謝燭衣眼前出現一道強烈的白芒,迫使她閉上眼睛,而當她再睜眼時,卻已不再是歷練場的場景。

謝燭衣謹慎地打量四周。

周圍很黑很靜,雖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剛好處於一種讓人想看清卻只能看個模模糊糊的狀態。

而看不清遠比看不見更恐怖。

謝燭衣不自覺雙手抱緊自已。

不得不承認,這裡的氛圍營造的很好,讓人越細品越心裡發毛。

但仙氣縈繞的玉茗山,原來考核是這樣陰森森的調性,還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可既在鏡中,怎麼說也要先試試元神歸位之法。

謝燭衣閉上眼,搖頭晃腦道:“既獻我身,以祈天靈。神遊四海,形守八荒。既得神蹟,如願以償。叩請天靈,元神歸位!”

沒動靜。

好吧,果真不是考元神歸位之法這麼簡單。

恰巧這時遠處有水聲傳來,謝燭衣收了思緒,一步一步摸索著朝水聲走去。

等走近才發現,這是條河,是條很寬很長的河。

說它寬是因為謝燭衣扔了好幾次石子,最後一次使了很大力氣,才聽到它落在岸上,而不是落在水中的聲音。

說它長是因為謝燭衣分別朝河兩個不同的方向走了一段路,也沒發現它的分支或盡頭。

難道,這次的考核是要讓他們想辦法從這個地方到河對岸去?

這還不簡單,游過去唄。

好巧不巧,她剛好會鳧水。

結果她剛把腳伸進水裡,腳腕就傳來一陣刺痛。

哇擦!

水裡有什麼東西在咬她!

謝燭衣朝腳腕處隨意這麼一摸,就摸了一手的血。

頓時,空氣中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

而水裡的東西好像對血腥味格外敏感,興奮地游來游去。

更可怕的是,謝燭衣發現這水裡的鬼東西貌似不止一個,聽這動靜整條河裡都是!

而且她只要一向岸邊靠近,那些東西就立馬伏著岸,像一等她靠近,就要將她吞吃下肚。

昏暗的環境下,謝燭衣只能將那些東西的樣子看個大概。

感覺是人形,但又不完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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