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燭衣:“你想起來了?”

衛衍咬著後牙槽道:“有點印象。”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那個臭道士這麼有本事,與陸靈惜眉來眼去也就罷了,竟然與他夫人也相識。

他們是何時相識的?

七年前?

難道是……七年後?

她又是如何得知他與蒙巖也相識的呢?除非……她一直在他們身邊。

可她不在他身邊,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她回來了,沒去平仲找他,而是在那個臭道士身邊。

衛衍暗暗捏緊了拳頭,恨不得立馬將這一拳打在蒙巖臉上。

還高?還帥?還性格好?

那個臭道士比得上他一根手指頭嗎?

算了。

他夫人審美一向不好。

“不過,”審美這種東西,衛衍覺得還是早糾正早好:“那人樣貌平平無奇,印象也沒多深。”

“沒事兒,路上遇見了能認得出就行。”

對於衛衍這種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謝燭衣覺得他能對別人有點兒印象,已經很難得了。

但他竟也沒好奇啞女與蒙巖有何關係,為何要讓蒙巖不要靠近槐村。還真是……一點兒好奇心都沒有。他不好奇,謝燭衣卻忍不住問他:“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何突然這樣講嗎?”

她說對了,衛衍現在對此絲毫不感興趣,他現在只想知道她與那個臭道士之間是怎麼回事。又怕問了自已心煩,還不如不問。可真不問,他心裡又不舒服,於是很彆扭地來了一句:“我有什麼可好奇的,你身上我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我還能都問一遍嗎?”

莫名其妙。

謝燭衣也不知道衛衍怎麼突然就又犯起了大少爺脾氣。

他可別指望她像以前一樣哄著他。

謝燭衣也煩躁地回他一句:“不想知道拉倒。”

她還懶得同他浪費口舌呢。

謝燭衣掏出短刃,對著這塊牆狠狠捅下去。

得趕緊從這個鬼地方出去,想個辦法讓蒙巖別靠近槐村。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再與衛衍呆在這兒,領教他的大少爺脾氣。

越想她手下的動作越快。

牆壁外面一層薄土被她颳去後,露出了清晰可見的磚塊,謝燭衣憋著勁兒朝著那磚塊一推,“嘩啦啦”一聲,磚塊掉落,露出一個圓形的出口。

成了!

還沒來得及高興,不遠處傳來物體緩慢移動的聲響。

什麼動靜?

謝燭衣惴惴回頭,只見她與蒙巖當初所遇的邪祟出現在正中的棺材旁。

一,二,三,四,五……

當初所見邪祟身上掛了六個人的肢體,而現在只有五個。

所差的那個不是別人,正是啞女。

若不是她反殺那個老東西,估計啞女也變成了小棺材裡殘肢斷臂的其中一個。

幫兇與主謀同罪,老東西死的不冤。

他幫清羽道長做這些的時候,也該想到自已的下場。

只不過,邪祟既現,那豈不是……蒙巖!

謝燭衣率先一腳伸出洞外,衝衛衍道:“我先行一步了,少俠你留下來斷後吧。”

衛衍也沒想到他夫人竟如此利落乾脆地拋下他。

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不惱反笑道:“有我在,怕它作甚。”

謝燭衣當然不是怕它,而是需要人攔它。在她找到蒙巖之前,可不能讓這邪祟出去搗亂,無暇聽衛衍吹牛,謝燭衣坦言道:“你既然這麼厲害就替我攔住它,而我呢,比較弱,我去攔蒙巖。”

聽見她說要去找蒙巖,衛大少爺的醋罈子又不分場合地打翻了:“不許去!”

“你若怕那臭道士碰見邪祟,眼下有一個很簡單的方法。”

“何法?”

“我直接降了它就是。”

“?”

謝燭衣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他們二人身處幻境,赤手空拳,拿什麼降?拿嘴皮子嗎?

但她也深知衛衍不是在同她開玩笑。衛大公子養尊處優,親手對付邪祟的次數,掰著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他才不會知道邪祟之物,有多難纏可怖。謝燭衣頭縮回來,苦口婆心對衛衍道:“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勸公子你最好不要去惹它。”

話音剛落,只見那邪祟像聽得懂二人談話一般,竟徑直向他們的方向移過來。

不是吧?

謝燭衣心梗,她說的是“不要去惹它”,它不會聽成“要惹它”了吧?

趁謝燭衣愣神之際,衛衍拿過她手中短刃,順勢將她護在身後,道:“你在外面等著我,不許一個人去找那個臭道士!”

在衛衍口出狂言的下一刻,那邪祟就很配合地向他扔來一個東西。

“小心!”

謝燭衣下意識伸手去攔。

那物掉落在地,一道抓痕也留在了她的手背,這道抓痕火辣辣的疼,傷口像被什麼動物抓的一樣。

若這具身體是她自已的,這道抓痕幾乎可以與很久之前的一道鞭痕重合。

再看地上那物,是一隻腐爛的斷臂,爛肉粘連著白骨,白色的蛆蟲在腐肉裡肆意橫行,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這時,謝燭衣忽感有一道力量鉗制住了她的手腕。

是衛衍,他抓著她的手腕,幾乎在衝她嘶吼:“誰讓你伸手擋的!你怎麼這麼愛管別人的生死?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這個人,真的是很莫名其妙啊。

她是在救他,又不是在害他。

手背發紅的抓痕此刻變黑了,像沁了毒藥。

謝燭衣盯著這道抓痕,過往很多人事忽然在腦中湧現。

她想起很多年前,衛衍也是這般聲嘶力竭地衝自已吼道:“謝燭衣,你是有病嗎?你憑什麼要把別人的人生抗在你自已的身上?你為什麼一天天的總要多管閒事!你今日幫她,她或許心懷感激,可只要她日後的日子過的有一丁點兒不順,你猜她還會不會承你今日相助之恩?到頭來她只會怨恨你為何要慫恿她做下今日之事!”

……

或許衛衍一直罵的對,有些傷,有些怨,有些恨,都是她自找的。

沒人需要她來擋下什麼,就如剛剛,就算她不攔,衛衍也照樣躲得開。

可是,她做不到。

她做不到朋友遇險,而自已置身事外。

謝燭衣心頭酸澀,緩緩褪去衛衍抓著她手腕的手指,含著肩膀,輕聲道:“再不會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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