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甲步兵持盾擋在了盧克面前,護盾起到了一定的防護作用,但對面重甲步兵的長柄闊斧依舊在盾面上留下一個清晰的印記。這一下使士兵感到手臂發麻,手腕幾乎要折斷。

“術士,照著護甲給臉裹住的那個轟。左一步兵上前一位,站在我身側,右一保持原位置,我來牽制那斧子。瓦列裡,周圍看到友軍的小隊沒?”

“沒有,都是散兵。”

“算了,就靠咱們自已。小心,對面的弩手放箭了,左一,右一,舉盾!”盧克迅速抽槍,抵住了敵人重甲步兵的長柄闊斧,為身前計程車兵爭取到一絲喘息的機會。他的表情有些猙獰,顯然是有些吃力。他暗感不妙,果然沒有盾衛和前鋒突擊手組成的前排難以抗受傷害,儘管對方也不是滿編。

“破甲,我們需要破甲,必須要解決這個拿大斧的。”盧克奮力上挑,勉強使闊斧偏離了軌跡。“突刺手,你叫什麼?”

“恰洛夫。”

“恰洛夫,加壓,對準脖頸處的護甲,你來前面。正一,後撤。”盧克側過身去,隨著恰洛夫躥到前面,重甲步兵的闊斧再次襲來。

鐺——槍桿硬生生擋下了斧刃,強大的力量隨著斧刃傳至全身,雙手止不住發顫。有那麼一刻,盧克覺得槍桿就要斷裂。與此同時,左右兩側的高盧步兵持斧襲來,直勾勾地指向恰洛夫。

“左右!保護恰洛夫不受干擾!”隨著卡基一聲令下,左右兩側的步兵持輕盾擋下攻擊,而恰洛夫的護甲已經飄逸出旋轉的氣流。隨著一聲輕輕的蒸汽轟鳴,長柄刀猛然刺向重甲步兵的脖頸處,刺出一個向內凹陷的痕跡。

“很好,繼續!”隨著重甲步兵收回闊斧,盧克的雙手解放出來。他意識到自已無法阻攔重甲步兵的攻擊了,便刺向一旁的高盧輕甲步兵。恰洛夫格擋住重甲步兵的長柄闊斧,雙方依舊在僵持。就在這時,重甲步兵彈開恰洛夫的長柄刀,使出強大的力氣進行大範圍的揮砍。銳利的斧刃接連劈斷輕甲步兵的輕盾,以及恰洛夫的長柄刀。長柄刀豎在身前,直接斷成兩半。

恰洛夫只是看了一眼斷柄,沒有絲毫猶豫地抄起長柄,隨著蒸汽加壓,在旋流的裹挾下,斷柄直直插進護甲的凹陷處,最終破開一個口子。

來不及高興,一柄長斧直接從他的肩膀處斜劈下去。斑駁的護甲裂開口子,緊繃的面板支離破碎,血液被粗暴地攪動。恰洛夫嗚呼一聲,手掌依舊抓住斷裂的長柄,最終隨著癱倒的屍體從破口處滑出。

盧克來不及悲傷,他緊盯著那被刺穿的一個黝黑的口子,大聲道:“就是現在!術士,轟擊!”

術士凝結法術,手掌中不一會匯聚出一團火球,徑直朝著重甲步兵的脖頸處發射。轟的一聲,破口四周的護甲劇烈震顫,平滑的甲面崎嶇不平,斑駁的鏽跡清晰可見。

“繼續!”盧克大吼一聲,隨即硬生生擋下長柄闊斧的一擊。前排的3名士兵相繼喪命,他被迫承擔著正面防線最大的壓力。術士沒有放棄,再次凝結法術,強烈的能量彈發射出去,依舊只是打在周圍的護甲上。盧克的處境極度艱難,他一次次的格擋,最近的一次斧刃離他的鼻頭僅有2厘米。而他的胳膊早已發麻,他也不知道自已的長槍還能堅持多久。

就在這時,弩手射出的弩箭出乎意料的命中了破碎的缺口,重甲步兵將要抬起的闊斧也順勢停了下來。士兵們喜出望外,當所有人都以為眼前的大塊頭一命嗚呼時,盧克率先反應過來。作為能夠抵禦標準炮擊的抗高壓單位,重甲步兵的身體素質超乎常人,面板堅韌程度連弩箭都難以穿透。更不用說破碎的缺口兩側抵消了一部分衝擊力,那發弩箭頂多只是擦破錶皮。

重甲步兵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沒有繼續攻擊,而是笨拙地抬動手臂要拔出箭矢。這只是一個短暫的瞬間,卻被盧克抓住。他不顧自已暴露在兩側的高盧士兵的攻擊範圍內,一個箭步衝了上去,舉槍奮力刺向缺口的罅隙。槍尖擠過箭矢,一瞬間撕裂刺開的傷口,順勢推進,堅韌的面板瞬間破碎,粘稠的血液從傷口滲出。盧克幾乎整個身體都壓在重甲步兵的身上,他拼命刺入,直至敵人再也抬不動闊斧。

如此冒險的行為為盧克招來兩側的攻擊,好在上前計程車兵及時馳援,只是肩胛處依舊捱了一箭。他抽出槍尖,及時撤回隊中,表情依舊嚴峻。重甲步兵的解決並沒有改善小隊的環境,而越來越多的高盧小隊從後方推進過來,幾乎每一支小隊都有一名全副武裝的重甲步兵。

拉夫依舊擠在無頭蒼蠅般的人群中,偶爾還會被衝到前排抗幾下攻擊。他高挑的身材極度顯眼,在視線更寬闊以便於四處張望時,也帶來了一些麻煩。

“我好像感覺咱們被憲兵盯上了。”魯道夫時不時地回頭,每一次都像被電擊一樣震顫一下。

“他們不敢到前線來,也不會輕易射殺咱們,這點不用擔心。”拉夫始終高昂起頭,同時還要提防時不時會射來的冷箭。

“你找到隊長他們了嗎?”

“還沒有。嘶,等等,那邊有一支小隊。”

“咱們到底混亂到什麼程度以至於出現一支作戰小隊會令你如此訝異。”

“到維多利亞折損了50%,現在又折損了餘下的50%,不潰散都是個奇蹟了。如今的進攻完全是靠個人的信念支撐的,哪還有什麼有序可言。”

拉夫沒有理會兩人的話,他仔細瞥向那支小隊最前端的輕甲步兵,遲疑著抹去面甲鏡片上的霧氣。“你們說,那個人像不像盧克?”

聞言,羅諾佐夫奮力點了一下腳尖,勾著頭死死瞪著拉夫說得方向。“似乎,有點像。他什麼時候加入到另一支小隊中去了?”

“不只,我看他是那支小隊的隊長。”魯道夫說。“那傢伙什麼時候指揮技術這麼好了?”

“咱跟著隊長也有1年了,多少知道點指揮技巧。我去我也能指揮幾下。”

“你可算了吧,就你那技術別操作了。拉夫,咱們也加入到那支小隊中,至少比這麼漫無目的的亂竄強多了。”

“正有此意。”拉夫沒有過多停留,拔腿就跑。他心中默唸,祈求盧克不會出什麼亂子。

盧克冷靜大腦,從容不迫的下達命令。眼前的小隊已是風中殘燭,但緊隨其後的是一支嶄新的小隊。

“怎麼這時候還會有滿編的10人隊呢,這下可麻煩了。”盧克滿臉嚴峻,揮動長槍的手不覺間更加迅速了。儘管到這個時候,他的四肢疲軟不堪,但這絲毫沒有影響他想活著的心。

敵人源源不斷,倒下一個就上來另一個,無窮無盡,時間折磨著肢體,而天空早已陰暗下來。炮兵粗暴地將炮彈塞進炮管,驅動著法術掀起轟炸。鋼鐵震顫,土壤鬆動,冒著白煙的彈殼重重跌落,金屬塞滿土地。

盧克聽著炮聲,聽著各種音律,嘔啞嘲哳、雜亂無章。像是大鍋亂燉,豆萁燃豆。盧克厭倦了聲音,索性不去在意,可耳朵不會放過那一絲一絲的雜音。槍身轉動,槍尖點著血液,猩紅堆疊。盧克始終感覺,槍身愈發脆弱,刺出的力量愈發虛弱,一切都疲軟下來,就像油盡燈枯,一切都有個上限。

鏘——駱駝被最後一根稻草壓斷。

就在盧克揮槍格擋時,槍身卻猛然斷裂。斷口處蹦出鋼屑同盧克那張驚訝的臉緊密貼合,細微的碎屑此刻卻像子彈一樣,徑直刺穿他的面頰,擊穿心臟。

他的眼皮被無形的力量拉扯著,意識恍惚一下,徹底遁入無邊的黑暗中。

一睜眼,淚水便擠滿眼眶,腹部傳來劇烈的疼痛,肌膚同瀝青地面緊密貼合。

“白痴,非要讓我動手。”身旁一個壯碩的孩子一臉不屑,手中拋著一枚50戈比硬幣。他的眼中滿是厭棄,在瞪了盧克幾眼後,便轉身要跟著同夥離開。

“你們幾個!站住!”稚嫩的聲音中夾雜著些許威嚴,一個高挑的身影映入眼簾,手裡握著一杆與身形嚴重不符的長槍,修長的槍桿直挺在地上,陽光投下的影子在地面上刻下一道深痕。那幾個作惡的孩子見到了高個子的孩子後,臉上無一不浮現出驚恐。在罵了幾句話後便像見了瘟神一樣逃走,連硬幣也不要了。

50戈比的金幣反射著耀眼的光,盧克知道,那是給母親買藥的錢。他拼命挪動瘦弱的身軀,想要將掉落的硬幣撿起來。腹部此刻傳來劇痛,他不得不擱置下來,拼命捂住小腹。

當盧克再次抬頭時,高挑的身影刻入眼眶,高個子的孩子伸出一隻手,將那枚熠熠生輝的金幣遞向盧克。金幣上鐫刻著彼得皇帝的頭像,鬆弛的鬍子以及那雙犀利的眼神緊盯著盧克。

“這是50戈比的紀念幣,你的父親或是其他親人參加過戰爭吧。”高個子孩子笑了笑,嘴角掛起刺眼的太陽。

“這是,我父親的。”盧克有些怯懦,他吃力地伸手接過金幣,便要撐著身體站起來。

高個子孩子迅速扶住盧克,將他攙扶起來。“你還疼嗎?要去醫院嗎?”

“醫院是要去,但不是因為我。”盧克被拉夫攙著,雙腿蹣跚著就要邁出。

“不管怎麼樣,總是要去一趟的,對吧。”高個子孩子邁出腳步,兩人於是順著街道向前走去。“我叫拉夫•拉維爾•耶裡奇,你呢?”

“盧克•甘道斯基•斯米爾諾夫。”盧克回應。

“那麼我們就算認識了,你好盧克,以後有麻煩就來找我吧。”拉夫這麼說著,臉上揚起堅毅的笑容。他握住那杆修長的長槍,令話語多了幾分力度。陽光閃耀著,透過槍尖反射到他的臉上,就像是充滿溫暖地撫摸。

“嗯!”盧克點了點頭,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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