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盧克的槍尖劃破最後一人的脖頸,又一支小隊走向覆滅。對面的的高盧軍隊的作戰能力遠不及奧斯特里茨那時的精銳部隊,一支整編的10人小隊更是難得。縱使如此,僅6000餘人的42師處境依舊艱鉅,對方的兵力是已方的數倍。

“他們的人實在太多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拉夫的周身始終飄散出飄渺的蒸汽,刀尖處堆疊著血液的氣息。

“能有什麼辦法?相信你的武器就是最好的辦法。卡爾,左進一位。羅諾佐夫,上一位。魯道夫,繼續舉著旗子,向我們左側的小隊打旗號,配合我們解決左前方的高盧小隊。”別里科夫緊盯著四周的形勢,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小隊作戰。千錘百煉的42師在作戰配合上嚴密無縫,相較於嚴重損耗的高盧軍隊保持了一定優勢,這次戰鬥徹底扭轉了在奧斯特里茨戰役的劣勢。而並非每個地點都是這樣,察裡津的城頭上,高盧的精銳部隊悉數登上城頭,展開了猛烈的進攻。

卡里夫•捷德站在老近衛軍的序列中,他們的部隊頂在了火力最猛烈的地方。

“銀槍皮加索斯?”身旁的老近衛軍突然問道。

“是的閣下。”卡里夫低聲回應。

“我聽說你們銀槍的速度都很快,這是真的嗎?”

“這是事實,銀槍皮加索斯序列的最快行進速度是200km\/h。”

“那麼,一天的時間從卡西米爾突進上千公里,攻破卡茲戴爾的城頭,這所謂‘城頭下的奇蹟’也是事實嘍?”

“呃……”卡里夫顯得有些難堪。“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我一生沒見過幾個薩卡茲,不仇視他們。”

“不要誤會,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就是對這個事實感到難以置信罷了。我倒是在林貢斯見到不少薩卡茲,怎麼說,有好的,也有壞的,至少他們給我的印象是,這是一個很年輕的民族。”

“年輕?”卡里夫詫異道。

“確實,薩卡茲存在了幾千年之久,稱不上年輕。換個角度看待,儘管薩卡茲人的壽命遠超其他種族,但絕大部分薩卡茲人面臨的現狀是,要麼是成為僱傭兵最終被僱主指定的目標殺死,要麼是暴屍荒野成為鉗獸的食物。他們活著的時間相較於他們的壽命而言可以說是曇花一現,年輕著來,年輕著走,一個充斥年輕人的民族,一個年輕的民族。”

“這聽上去很悲哀。”卡里夫的聲音有些低沉。

“當然,一個血與淚的民族,不過我們可沒有時間憐憫他們了。畢竟要論這片大地上平均年齡最低的地方,唯一和卡茲戴爾有的一拼的就是這察裡津了。”

湛藍色的天空擠滿雲彩,烏黑而深沉。飄渺的雲霧張開雙翅,像是珀伽索斯的羽翼,細緻的紋理清晰可見、層次分明。烈陽破曉,拼命撕扯長雲,終究被時間淹沒。

3倍的敵人傾軋著薄弱的防線,終歸是抵擋不住。各支小隊的人數基本銳減至半數左右,相鄰間合併後的小隊在配合上明顯弱化,人數再度銳減。如此一來惡性迴圈,潰敗只是時間的問題。

“我們的援軍還沒有來嗎?他們不應該是緊跟著高盧軍隊的嗎?”

“指揮出現了錯誤,最快的增援部隊也要幾個小時,能不能抗住這高壓的進攻就看咱們了。”別里科夫扶了扶頭盔。“媽的,他們的攻勢越來越瘋狂了。”

“我覺得咱們大差不差,都不怕死,算是棋逢對手了。”拉夫淡然道,話語間淡淡的蒸汽再次噴湧出。“又來了,隊長,做指揮吧。”

“那個,你叫萊塔耶夫是吧,先把你的旗收下去,魯道夫,繼續打旗號。”

卡里夫•捷德不知疲倦地前進著,任何衝上來的敵人在一瞬間都被一杆銀槍貫穿。老近衛軍的佇列已經接近察裡津的核心區塊,駐守在這上面的維多利亞軍隊無力的打出炮彈,無力的接受失敗。

“哈哈哈!看看那些可愛的炮彈,下一刻他們就會露出獠牙,撕扯你的肉體。不過這沒關係,我們的肉體不容易破碎。”老近衛軍豪邁的性格即使在戰場上也是一覽無餘,粗獷的笑聲在陣中傳來,使人一時間分不清這究竟是戰場還是哪裡。

“閣下倒是樂觀。”卡里夫輕輕調侃一句,他緊繃的神情不容許他再和老近衛軍過多交談,話語間僅剩偶爾的幾個字元。

“我也這麼覺得。拉姆!吉爾!歌唱我們的歌曲吧!前進吧!”老近衛軍很快用沙啞的嗓音唱出一首激昂的歌曲,這歌聲似乎極富有感染力,就連卡里夫也不覺間陶醉其中,手臂頓時多了幾分力量。

“拿起武器!公民們!組織起你們的軍隊!前進!前進!用敵人那不潔之血灌溉我們的田地!”

卡里夫前進著,前進著,他聽不懂高盧文字,但確實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感染力。就在這時,老近衛軍的歌聲突然停了下來。

“嘿,騎士,你們跟烏薩斯人是世仇吧。”老近衛軍突然開口問道。

“算是吧,估摸下來我們之間打過的大仗有9次,被蠶食的土地數不勝數,最初的時候,我的祖先還在西聖薩斯種田呢。現在聖薩斯早就不是我們的土地了。”卡里夫不大在意的回答,他的注意力依舊集中在眼前的敵人身上。

“那麼,在成為世仇之前,你們還是毫無瓜葛的吧。”

“我不瞭解千年前的事,但按理來說確實如此。”

“那麼,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才會令互不相干的兩個民族發展成世仇呢?我們和眼前的維多利亞人又是因為什麼原因拼個你死我活呢?”

聞言,卡里夫徹底沉默了,儘管手中的動作沒有停止,但他確實陷入了迷茫之中。

“很簡單,你殺了我的兄弟,我殺了你的兄弟,這樣我們之間就充斥著恩怨糾葛了。騎士啊,其實很多時候我們做事都是身不由已,不是我們本能選擇這麼做,而是生存逼迫我們這麼做。不管我們之間的仇恨原因有多麼可笑,我們都無法逆轉。但在努力生存的同時,還是要有個正確清醒的認知的。接受,也要清醒的接受,而不是迷失其中。”

“咱們嘲笑他們是給封建主當狗腿子的,其實咱們的情況也大差不差,誰都說不了誰,本就沒有對錯。”

卡里夫徹底停止了進攻姿勢,只是在隊伍間被動防禦。他的動作呆滯下來,銀色的頭盔下包裹著駑鈍的神情。他僵硬的挪動著步子,盔甲的關節處笨拙地扭動,銀靴踩碎地面上的小石子,真實的觸感從腳底傳來。

“你說得對,我們都一樣,這事輪不上對錯,你我沒錯,烏薩斯人和維多利亞人更沒錯。”

那麼,究竟是誰的錯呢?

伏爾加河西畔,冰河裡堆滿了屍體。

“嘖,麻煩了。”盧克不停的咋舌,也就在剛剛,隨著高盧火炮的響起,他們的小隊徹底打散了。

“拉夫!拉夫!”盧克在混亂的戰場上放聲大喊,每一聲都被炮火聲掩蓋,更別說在偌大的戰場上能有幾個人聽得見。他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隨後便跟著附近計程車兵繼續衝了上去。

盧克一邊走,一邊尋找拉夫的身影,對於他來說,離開拉夫總感覺些許膽怯。可如今這個情況他也不奢望找到隊友了,能做的只有相信自已,以及身邊的人。

“兄弟,你叫什麼名字。”盧克找上身邊的一名士兵,顯然他也是和隊伍分散了。

“瓦列裡,你呢?”士兵同樣回問道。

“盧克。兄弟,咱們現在被衝散了,必須和身邊得人集合起來,組成一支新的小隊。正好你是棋手,你負責打旗號。”

“道理我都懂,但想再組成一支小隊有點難啊。”

“你看,你是不是回應我了?”

“對啊。”瓦列裡點點頭。

“那就學我做,見到個人就拉住他,把他拉進來。不管這支隊伍配合怎麼樣,聚一塊總比一個人好。”

“我懂了,分頭拉人?”

“別離太遠。”兩人對視一眼,相互點了點頭,隨後朝著兩個方向跑去。

效果斐然,很快一支14人得隊伍就臨時建起來了。大多數人都是迷迷糊糊被拉過來的,也不知道現在該幹什麼。就在大家大眼瞪小眼時,盧克發話了。“現在,咱們是臨時組成的作戰小隊了,就跟別的小隊一樣,旗手由瓦列裡擔任,跟著這面小旗就行。至於隊長,我來指揮大家。如果有誰認為這番方面經驗豐富的,隊長你來當。”

沒有人說什麼,只是機械的應了一聲。很快這支東拼西湊的小隊便撞上了他們的第一個敵人。

拉夫不敢有絲毫分心,他始終面臨著多個敵人,處境絲毫不好。肩甲處飄逸出的旋流攪動著空氣,為雙臂施加上更強大的衝擊力。一瞬間,尖銳的長柄刀像是戳破蛋殼一樣刺穿暗銀色的甲冑。拉夫的處境也算不上好,他和羅諾佐夫與魯道夫一起從隊伍中脫離,如今三人和四周的散兵擠在一起,而正面敵人的3支小隊一齊壓了過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側翼又過來了2支小隊,幾乎將我們包圍起來,我們得後撤。”羅諾佐夫迅速抽動長槍,在解決完又一威脅後雙腿不自覺的後退一步。

“有道理,不能在這裡死耗下去,轉移位置。”拉夫將長柄刀抵在身前,微微壓低身子警戒著四周。

“有個問題,我們該轉移到哪裡呢?身後就是督戰的憲兵隊啊。壞了,我跟他對視上了”魯道夫驚呼一聲,立刻轉過頭來。

“咱雖然不怕死,但也不能白白送死,我們需要加入到小隊中去,散兵作戰就是找死。”拉夫強調道。

“所以?”

“剛才炮擊後,盧克和隊長他們往左邊跑得,咱們是往右邊。所以一點點往左邊挪位置就行了,快點趁左側敵人的小隊沒突破防線。”罷了,拉夫找準空隙朝左邊竄去,羅諾佐夫和魯道夫也跟了上去。

陰沉的積雲遮蔽天空,炮彈呼嘯而過,在蒙灰的空中劃出一道清晰的弧線,在身後數米開外炸響,飛濺的泥土與肉塊肆無忌憚的四處噴瀉。

“你說,這炮彈為什麼就炸不到憲兵那幫狗東西呢?”羅諾佐夫抱怨道。

“因為炮彈知道,他們是友軍。”

揮手間,血液飛濺。卡里夫早已不清楚他手刃了多少敵人,他只知道,敵人的防線終於崩潰了。照著這股勁,老近衛軍的佇列一鼓作氣,直指市政大樓。

“哎,你說那幫黑衣服的人是真的猛,手裡的刀都不帶停的,多少烏薩斯人死在他們手下了。不過他們是怎麼繞到敵人後邊的?”卡里夫有些詫異地說。

“不需要繞,他們本來就在烏薩斯人的後邊。”

“為什麼?”

“因為那是督戰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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