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克特,情況有些棘手,對方看清了我們的意圖,一直待在一個區塊上。”腰間的通訊器發出布萊特的聲音,混雜著滋滋的電流聲,使說話也聽得不大清晰了。

“那該怎麼辦,這樣下去我們不還是要正面作戰嗎。”

“問題不大,監正會的援軍一定比他們的援軍提前到達,他們沒有時間跟我們僵持著,終究會分兵進入下水道揪出我們,到時候再按計劃進行。你的人馬待在原地等待指示就行,我會先命令弩手攻擊。”

地面上的部隊正在有序的進行著排查,而埋伏在下水道中的弩手已經迅速調動起來。他們或是來到下水道與地面連線的口子,或是透過暗道鑽進被搜查過的建築物內,透過視窗向外瞄去,露出狩獵者的眼神。

“開始。”隨著命令的下達,準備就緒的弩手迅速向敵人射出弩箭,每射擊一次就換一處口子。在烏薩斯士兵眼中,無數的弩箭像是憑空出現一樣,從各個方位襲來,當提防高處時,腳踝處中箭了。當回過頭來注意地面時,後背又中了一箭。箭矢四面八方都有,防禦無從下手,暴露在陽光下的部隊只能成為活靶子捱打。在這種無助的情況下,士兵們顯然有些崩潰,本就不成型的隊伍更難組織起來了,滿大街的竄來跑去。

“見我們不進去,他們倒先攻擊了。這幫煩人的鼴鼠,鑽來鑽去的根本找不到。”伊萬諾夫感到憋屈。他也不敢隨意使用源石技藝,那樣只會加重自己的礦石病病情。

“沒辦法,伊萬,讓戰士們先躲進附近的房子裡,好好摸索摸索找找那些暗道。”

“有道理,聽你的。”伊萬諾夫衝到慌亂的人群面前大喊著讓他們躲進房子中。儘管沒有上級的命令,但士兵們根本管不了這麼多,連滾帶爬的撞開房門一股腦鑽進去。狀況並沒有因此改善多少,下水道的騎士們時不時朝附近的房子裡扔一枚微型投擲炸彈,將苟且計程車兵端掉。所有人隨時面臨著死亡的驚險,壓抑的情緒像過去一樣在隊伍中蔓延。

“小心躲進房內的敵人,他們在尋找暗道。”

布萊特在暗中操控著一切,各個戰線的指揮官在接到他的命令後迅速改變作戰地點,及時撤出被發現的暗道。因此當士兵們為發現一條暗道而驚喜時,很快就被空無一人的現實一點點消磨掉心智。等他們從暗道離開,弩手們又偷偷抽去牆上的石磚,悄無聲息的鑽回暗道。

“格拉克特,該你們出動了,從暗道裡解決躲進房子裡的敵人。

“明白。”格拉克特抖擻了精神,立刻命令各個小隊沿著錯綜複雜的暗道行動。整個盧布林徹底成為了布萊特掌中的玩具,他憑藉著20多年的記憶有條不紊的利用著熟悉的地形指揮進攻,任誰也想不到盧布林實際上的的最高指揮官不是征戰多年的一階征戰騎士格拉克特,而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新晉指揮官。

另一邊,克里特這些指揮官們也陷入了巨大的困難中,敵人來無影去無蹤,一邊壓制著他們,一邊逐個擊破他們分散的部隊,這樣下去必然會失敗。所有人都唉聲嘆氣,拿不出個主意。

“各位,我想我們必須要進入下水道了。如今被動挨打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必須主動出擊。大尉,您認為呢?”克里特打破了低迷的沉寂,做出了新的決定。尼古拉耶夫思索片刻後便同意了他的觀點。

“如今想在地面上組織起部隊還是很困難的,讓我們的人進入下水道能夠有一點喘息的機會整頓陣形。也只能這麼辦了。各位,沒有異議就通知各個部隊行動吧,並需要快點了。”

卡基從通訊器聽見了尼古拉耶夫下達的命令,他向著各個房子內的部隊發出了訊號,隨後組織起盾衛在隊伍前方打頭陣。一聲令下,無數計程車兵一股腦從建築物裡鑽出,平息下來的箭矢再次從四面八方冒出來。士兵們頂著槍林彈雨,踩著倒下的人的屍體,在盾衛堅固護甲的掩護下,拼命鑽進下水道中。有的人因為過於急躁,直接從下水道口摔了下去,險些摔斷腿。

卡基和伊萬諾夫在所有人都進入目標後跟著盾衛撤了下去。昏暗的下水道中幾盞煤油燈靜靜掛在牆頂,水道中的汙水散發出惡臭的氣味。下水道寬6米,頂部高只有4米,這種情況下長柄武器難以發揮作用,士兵們轉動複合型長槍的連線口,取下後半段槍柄改為短槍使用。卡基抓緊時間迅速整頓起部隊,讓盾衛排列在隊伍兩側。炮兵收起了行動式迫擊炮背在背後,拔出軍刀作戰。一整支隊伍向附近的友軍靠攏,同時檢查著四周的牆壁看看是否存在暗道。

“這裡是第四營,我是營長卡基•奧維裡奇。我們在曼德斯街的下水道,團長,有何指示?”卡基抓起通訊器問道,通訊器那邊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顯得雜亂無章。

“目前第五營和第六營在德里克大街的下水道,你們相互靠攏後朝菲斯特大街去。地圖你有,照著地上街道的方向走就行,注意防備。”

“是。”卡基收起通訊器,攤開師部分發的盧布林城區地圖,在一堆線條與勾畫的文字中找到了“德里克”三字。

“怎麼辦,他們下來了。”

“趁他們的部隊還沒有徹底集合到一塊,帶上所有的近戰單位逐個擊破他們的隊形。根據偵查騎士的觀察,曼德斯道有一個營的敵軍兵力,先拿他們開刀。”

“知道了,我這就去。”

“一旦敵人援軍趕來,立刻脫身,不能戀戰。”

第四營沿著下水道向西南方向的德里克靠攏,部隊分成兩半,隔著下水道中間的排水渠。排水渠中的汙水靜靜地流動,水面上漂浮著大塊的雜質,烏黑的水流中混攪著垃圾,甚至泛著黑色的沫子。強烈的惡臭味撲鼻而來,士兵們厭惡著扇了扇空氣,鼻子止不住抽搐,紛紛拿起腰間的防毒面具套在頭上,將刺鼻味隔絕。

卡基的雙眼死死盯著四周的情況,昏暗的燈光打在破舊的牆壁上,依舊看不清晰。他還沒有察覺到敵人的到來,而下一刻,原本完好無缺的牆壁上的石磚紛紛脫落,破開無數個洞口,身著白甲的騎士蜂擁而至,迅速將第四營的隊伍包圍起來。騎士長格拉克特舉著修長的騎士劍,一瞬間撕裂一名盾衛厚實的裝甲,那可是連重炮炮彈都打不穿的裝甲,如今卻像柔軟的豆腐一樣被輕鬆切開。士兵們看著這駭人的一幕,不由得產生了退縮的想法,誰都不想衝上去送命。

征戰騎士的攻勢極為迅捷,還沒等第四營計程車兵調整過來,前排的盾衛便遭到了頑強的衝擊。盾衛笨重的揮動盾牌,攻擊被迅捷的征戰騎士輕鬆躲開,騎士們相互配合,朝著盾衛護甲的薄弱處攻擊。後排的術士們相繼驅動源石技藝,黑色的能量球重重砸在盾衛厚實的盾牌上,接連的轟擊下留下了明顯的凹陷痕跡。

“鐵烏龜,嚐嚐這個!”幾名騎士啟用微型投擲炸彈後向敵陣丟去,劇烈的爆炸聲響徹狹小的下水道,一陣明火過後炸倒了大片計程車兵,層層護甲武裝的盾衛也有點吃不消了。並不是護甲被炸彈炸燬,而是爆炸帶來的負壓擠壓著他的內臟。這些盾衛的身體素質尚未達到瓦伊凡人那種堅韌的地步,對炮擊的抗壓能力算不上完美,最終他們的肉體會先他們的護甲被撕裂。

與征戰騎士的強烈攻勢相比,他們的領導核心格拉克特顯然更具威脅。不只是他強悍的自身實力,還有他帶來計程車氣影響。卡基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諾大的隊伍裡也只有自己能衝上去了過幾招了。很快,他的軍刀擋下了格拉克特的一記揮砍,在強大的衝擊力下刀身劇烈的震顫,那駭人的力度傳遍卡基全身。

“嗯?”格拉克特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烏薩斯人,產生了一絲遲疑。他沒想到會有人敢站在自己的面前,難道他是個強大的人?不可能。格拉克特推翻了自己的判斷,這孱弱的力度說明眼前的人就是一個送死計程車兵。他後撤一步收回劍身,猛地刺向卡基的頭部。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卡基舉起刀抵擋,同時側過身去,用光滑的刀背迎上劍鋒,頓時傳來了清脆的劃痕聲。這一下抵消了格拉克納強大的力量,他看著自己的長劍滑向一旁,表情中露出些許驚訝。卡基迅速反擊,轉過刀背,用刀刃朝格拉克特向上挑去。格拉克特迅速後撤,避免被刀刃劃傷,但還是在銀色的盔甲上留下了一道修長的刀痕。

格拉克特調整姿勢,繼續刺向卡基。他收回了之前的傲慢,仔細的計算著每一次攻擊可能的結果。卡基不停地躲避,避其鋒芒,他明白正面對抗沒有勝算,只能不斷的拖延時間,將希望寄託到阿列克謝和塔夫的援軍上。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格拉克特最後一次刺擊沒有被滑開,而是直直擊中卡基的刀身。強大的力量帶來的共振使得卡基虎軀一震,那柄刀的刀身直接斷裂成兩半。

征戰騎士踏著排水渠的汙水,向敵陣的中間部分發起猛烈衝擊。騎士的佇列重重撞在士兵們的防線上,沉悶的痛楚穿過護甲直接傳到五臟六腑中,抵抗力弱一些計程車兵直接倒在了排水渠中,被踐踏致死。盾衛在一次次的轟擊下逐漸抵抗不住,要麼疲軟著癱倒在地上,要麼被術士的法術擊中護甲的破損處直接斃命。在猛烈的攻勢下,防線節節敗退,近乎崩潰。

卡基無助的用護手格擋格拉克特的揮砍,他的護甲已經被劃破了數個口子,血液從傷口處緩緩滲出。他的體力逐漸透支,身體愈發疲軟。格拉克特用腿將卡基絆倒,卡基感到腳下一空,重重摔在一旁的排水渠中,汙水瞬間包裹住他的頭部,一股惡臭味穿過防毒面具,刺激著他的神經。他迅速爬起,使頭部鑽出汙水。視野昏蒙,只剩下那抹急刺而來的寒芒。

鐺——,一陣劇烈的碰撞聲傳到耳邊,只見塔夫壯碩的身軀擠滿了卡基的視線。緊接著傳來了沉悶而急促的腳步聲,卡基聽見了伊萬諾夫嘹亮的聲音。

“戰士們!援軍來了!不要退縮!”

是第五營和第六營的部隊趕來了,兩個營計程車兵迅速投入戰場,阻斷了征戰騎士的後路。格拉克特的臉色難看下來,他彈開塔夫的刀,朝人群中大喊“放煙霧彈,按預定計劃撤退!”話音剛落,濃密的白煙在下水道中蔓延開來,騎士們逃離戰場,鑽進兩邊牆壁內的暗道,像泥鰍一樣很快消失了蹤影。

白煙散開,只剩下不知所措的烏薩斯部隊,士兵們大眼瞪小眼,看著兩邊牆壁上的洞口,就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塔夫走過來,向卡基遞出了手。

“別在汙水裡泡著了,不會站起來嗎。”塔夫冷冷道,卡基拉住他的手站了起來,淡淡說了一聲“謝謝。”

“咱們的事日後再算”說完塔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士兵們灰頭土臉的聚集在一起,渾身沾滿汙水與血液,發出噁心的腥味。水道已經被血液染紅,十幾具屍體在汙水的浸泡下逐漸臃腫,令人感到噁心。卡基拖著疲憊的身體找到伊萬諾夫他們,他的傷口處被汙水浸染,隨時有發炎的可能。他沒有在意,而是走向了牆壁上的破洞,探頭朝暗道裡面看去。狹窄的暗道僅能供兩人並排走過,裡面空無一人,沒有一點征戰騎士的影子。緊接著他鑽了進去,掃視暗道內的情況。暗道的牆壁坑坑窪窪、極度粗糙,夾雜著大塊的石頭顆粒,可見是不久前臨時修建的。暗道的地面上散落著不少塵土,可能是施工的工具沾有塵土。卡基沒有在意這些,他敲敲裡面的石壁,並沒有傳來期待中的聲音。他走一處敲一處,不放過每一個地方,但效果甚微。石壁表面厚度不一,每一次的聲音都高低不同,需要細細辨別好久。

就在卡基一絲不苟的判斷是否有其他的暗道時,暗道外傳來了阿列克謝的聲音。

“喂!卡基,你在裡面幹什麼呢,我們現在要到菲斯特大街跟大部隊會合。”

卡基從一個洞口探出頭去喊:“阿列克謝,塔夫,我覺得我們可以順藤摸瓜,從這裡找到敵人的方位。反正我們最後的目的都是找到敵人,聚在那裡和聚在這裡有什麼區別。”

阿列克謝走了過來,把頭探進暗道內,有些疑惑的問:“你在搞什麼啊,這裡能有什麼?”

“我在想,這裡可能藏著另外一條暗道,不然他們總不可能是憑空消失。如果我們找到這條暗道,可能會有大發現。”

“說的不錯,可你怎麼能找到呢?這一條暗道這麼長,誰能確定你下一面敲的牆後面就是另一條暗道呢?太浪費時間了。”阿列克謝看著卡基把耳朵貼在牆壁上一點一點敲擊的樣子,有些沮喪地說。

聽到阿列克謝的質疑,卡基立刻停止了動作。他摸著凹凸不平的石壁,斬釘截鐵地說:“用炮彈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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