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第四營的副營長,伊萬諾夫•伊萬科夫,待會我會給您一份第四營成員的名單。先向您說明一下營裡的情況。第四營全體人員共421人,可作戰人員379人,傷員42人。營裡的重火力為8門行動式迫擊炮。如您所知,我們營裡的大部分人都是感染者,我們幾個也是如此。所以如果您因為這一原因感到不適,請諒解。”

伊萬諾夫很流利地說出情況,態度也畢恭畢敬。卡基的目光瞥見了伊萬諾夫脖頸處的源石晶體,那是礦石病的病症之一,感染者的象徵。他很明白伊萬諾夫為什麼這麼說,在政府政策的影響下,礦石病感染者並不受人們待見,甚至在更嚴重的地區會被視為瘟疫而被處死。不過在軍營裡很少有人在意這些,尤其是卡基這種看清了戰爭本質而極度渴求活下去的清醒人。他握住了伊萬諾夫寬大的手掌,正想要表明自己的想法,卻被一個軍官打斷了。

“伊萬大哥,多餘的話就不用說了,他不能忍受又怎麼樣,還能卸職離開?”軍官的話有些不滿,顯然平日裡是受盡了他人的歧視。其他幾個人雖然沒開口附和,但臉上無一不流露出同意的神情。面對軍官們的不信任與咄咄逼人,卡基無言以對,只能啞口無言的表露出難堪。

“拉察爾!長官說話不要插嘴!這次記你一過!”伊萬諾夫看出了卡基的難堪,轉過頭去厲聲呵斥說話的軍官。軍官閉上了嘴,但臉上依舊充滿排斥。對於這種情況,伊萬諾夫只能不好意思的向卡基賠罪。“不好意思,營長,他們說話比較衝,如有冒犯請見諒。”

對於伊萬諾夫的道歉,卡基連忙擺了擺手。“沒事,這種情況我理解,感染者與非感染者的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何況我與大家互不相識,如今突然竄出來領導大家工作,肯定難以服眾。伊萬諾夫先生,在座的戰士們,既然我成為了我們營的營長,我一定做好營裡的工作,不辱使命,讓大家瞭解我、信任我。希望在座的各位戰士們能給我這個機會,感謝。”卡基向在座的軍官鞠了一躬,那些軍官們也收起了臉上的排斥,只是依舊留有遲疑。卡基明白,這是最好的結果了,接下來他需要一個來表現自己的機會,而這個機會很快送到他的面前。

這邊,伊萬諾夫遞來營裡的花名冊,卡基將各軍官的名字與他們的樣貌聯絡起來,以便日後指揮各部作戰。做完這一系列的工作後,卡基把伊諾夫單獨喊了出來。黑夜中一切都蒙上了厚重的陰影,連對方的五官都看不清晰。只有伊萬諾夫脖頸處大塊的源石晶體向外界散發出微弱而異樣的光點。他壓低聲音說:“伊萬諾夫,你應該知道為什麼他們會有那種反應吧,方便跟我說說嗎?”

“當然,這沒什麼。在您成為營長之前,我就是這個營的副營長了。前任營長在利沃夫的戰鬥中犧牲了,按理說新任營長應該由資歷最老的我擔任,其他人也對我擔任營長極度贊成,因為這樣的話營裡的感染者就不會受到歧視了。可您的出現打破了我們的幻想,因此戰士們感到不服。況且就像您說的,他們不認識你,不信任你。而他們中有很多人之前都與我認識,對我是很信任的。所以會對您充滿排斥。”

卡基聽著緣由,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他沒有說話,而是思考著如何找到表現的機會。伊萬諾夫看出了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放心吧營長,樹立威信這一塊我會幫助你的。”伊萬諾夫的手掌上滿是磨出的老繭,手面粗糙,但充滿了可靠的感覺。卡基越來越喜歡這個推誠相見的烏薩斯人了,朝那黑暗中堅韌的面容笑了笑。就在兩人交流的這會功夫,廣袤的黑幕中突然出現一個迅速攀升的光點,瞬間在夜空中綻放,掩蓋了群星的光芒。兩人立刻認出來,這是訊號彈,遠處有敵情。下一刻,原本寂靜的營地迅速躁動起來,軍官粗暴的喊叫聲響徹四方,士兵們慌忙的從地上爬起,鑲入組織好的陣形中。卡基與伊萬諾夫跟衝出來的軍官們撞了個照面,一塊組織起部隊,與大部隊匯聚到一起。文尼察侯爵作了簡短的情況彙報和戰前演講,隨後下令急行軍行進。與那些士兵們的抱怨和懼怕不同,卡基的內心滿是激動,他明白這是一展身手的好機會。隨著命令的下達,卡基在隊伍一側跟著跑了起來。

大概兩個小時的功夫,軍隊開拔了幾十公里,來到被敵人圍攻的一座市鎮。鎮子上早已失去往日的生機,殘破的房屋默默挺立在戰火中,斷壁殘垣下擠滿了軍民的屍體,模糊的血肉相互傾軋,緋紅的血液在坑窪中堆積。黑夜中征戰騎士的白甲極其顯眼,只是一瞬便移動到另一個地方,在夜幕中留下了一道悠長的白線。對於這種奇異的情況,士兵們早已見怪不怪。庫蘭塔人天生的優勢賦予了他們媲美馱獸速度的健碩下肢,為庫蘭塔人的軍隊提供了強大的機動性。騎士們在戰場上結陣穿梭,強大的衝擊力輕鬆衝散了烏薩斯軍隊的陣形。數米長的長槍像穿串一樣穿透士兵們的身軀,留下擁擠的屍體堆積在一起,在陣形外沿連成了一條線。在精準的分割打擊下,士兵們士氣低迷,驚恐的掃視四周高速移動的白影,向後方退去。

卡基在混亂的陣形中拉住伊萬諾夫,籌劃起反擊的方式。“伊萬,這種情況不妙,咱們的部隊本來就沒什麼作戰素質,再加上士氣低迷,結果只會敗得一塌糊塗。”

“營長有何高見?”伊萬諾夫問

“眼下最重要的指揮我們的部隊聚攏在一起,避免割裂,用堅實的盾衛抗下敵人的衝擊。可目前的情況難以做到,我們必須先想著安撫士兵們驚恐的內心,穩定士氣,才有指揮反擊的機會。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要以身作則攔下那些到處亂竄的征戰騎士,小規模的挫敗他們的計劃,殺出一片空間。”

“也就是把他們攔下來截殺是吧,這好辦,我最擅長的就是攔人了。”說著,伊萬諾夫的手心中匯聚出翻動的水流,他右手一揮,水流立刻高速甩出,正好纏住一個征戰騎士腰部將他扯倒。卡基將疑問暫時憋進心底,衝上去將刀尖刺向站起身的騎士,結束了對方的性命。

卡基抽出沾血的刀,將心底的疑問拋向伊萬諾夫。“嘿,伊萬,剛才那是……”

“源石技藝,您不知道嗎?”

“呃,只是聽說過,我在物質化工課上從來都是睡覺。”卡基尷尬的回答。

“一種以源石為釋放媒介的法術,我是感染者,血液中有源石成分,不需要用由源石製作的釋術單元就能釋術。”

“總之,你可以用源石技藝逼停敵人,再進行斬殺。”

“我可以造一面水牆,攔截他們。”

“很好,你負責攔截,我組織 一小部分人負責斬殺。就這麼辦吧。”說完,兩人便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卡基集合起幾十名士兵,排列起密集的佇列在陣前嚴陣以待,伊萬諾夫揮手釋術,在佇列面前構築起一道水牆。那些向薄弱的側翼發起衝擊的征戰騎士們很快撞到水牆上,伊萬諾夫右手一攥,稀疏的水面像是粘性極強的粘液,迫使敵人停下衝刺。這時防守的佇列迅速衝上去,長槍瞬間貫穿敵人的身體,原本威風凜凜的騎士們立刻成為了沉默不語的屍體,無力地癱倒在地。卡基用這種方法組織起士兵解決了不少橫衝直撞的征戰騎士,騎士們也注意到了他們敵人的特殊手段,不得不謹慎起來,速度也隨之放慢,先前強勁的攻勢逐漸平緩。

士兵們也注意到了敵人的變化,軍官們抓緊這個機會,聚攏起幾近散亂的陣形。盾衛及時部署到軍隊的側翼,騎士們慣用的手段徹底失去了用武之地,只能開始進行正面的對抗。卡基指揮著部隊衝向敵人的陣形,己方的大陣形以小隊為單位分散成團塊狀序列,隨著旗手揮動旗幟,指揮起各個小隊有效的配合起來,同騎士們展開肉搏。卡基與伊萬諾夫身先士卒,兩人很快擊退湧上來的騎士,殺出一小片空間。受鼓舞計程車兵們更加奮力的揮動武器,在旗手的引導下,同周圍的小隊包圍起身邊的敵人。起初還會出現些許失誤,隨著一次次的配合,各個小隊的配合熟能生巧,用征戰騎士的手段將騎士們分割開來。被堵在狹小空間中的征戰騎士佇列無法發揮自身優勢,只能被動挨打。就在戰事陷入膠著時,遠方傳來的軍號為苦戰的烏薩斯軍隊帶來了勝利的音律。佇列中一個士兵高喊:“騎兵!騎兵來了!他們衝向了敵人的側翼!”

援軍的到來大大提高士兵們計程車氣,而征戰騎士們則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畏縮不前。伊萬諾夫高興的湊到卡基身邊,興奮地說:“哈哈,馱獸打‘馱獸’,這下也讓他們嚐嚐什麼叫衝刺!”

“乘勝追擊,戰士們!勝利屬於我們!”第四營計程車兵們在卡基的帶領下迅速擊穿敵陣,此時的征戰騎士已經產生退意,最終在傳令兵下達撤退命令後倉皇而逃。歡呼聲在他們身後響起,成為了黑夜中最後的旋律。

第四營計程車兵們圍住卡基,除了對這個新任營長的好奇外,更多的則是對他的認可。那些先前還在遲疑的軍官們也放下了疑心,開始對他們的新任上司產生信任。卡基被人群簇擁著,他高聲呼喊:“戰士們好!勝利將永遠屬於我們!”

42師其他的部隊計程車兵對這形式上的鼓舞習以為常,他們還尚未知道他們所在的部隊在今後會創下多大的輝煌。而如今第四營計程車兵並不這麼覺得。他們不再疑惑,他們相信有人會為他們指明生存的道路。他們堅信,黑暗的日子總會到頭,日出的太陽總會照清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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