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娥子教夫
“易大媽？”
“我想來看看……”
“您請進吧。這屋裡的東西我簡單規置了一下。您看看，想要哪一個就拿走，留個念想。畢竟，您跟聾老太相處一場。”
易大媽倒沒有拒絕，看了看，在窗臺的鏡子邊上，拿起一柄牛角的梳子來。
“大茂，我拿這個成嗎？原來我經常用這個給老太太梳頭來著。”
“成！那有什麼不成。這屋裡的東西。我都用不著，您看著合適的都可以拿走。”
“就這個好了。謝謝大茂。”易大媽輕輕道。
燈光下，易大媽的眼中盡是悽然。
這滿屋的東西，在繼承者許大茂的眼中都是無用之物。
滿院的鄰居，除了自己……也許還有柱子，只怕沒人會再想起聾老太了吧。
將來，等自己百年之後，又會是怎樣的場景呢？
易大媽忽然覺得，也許生孩子，並不只是為了養老，而是為了在身逝之後，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會掛念自己吧……
第二天的時候，公安又來了院裡。
這一次，卻是找的何雨柱。
“這是什麼？”
“作料啊。”
“你弄這麼些作料，是打算幹什麼？”公安是接到了閆解成兄弟的檢舉，何雨柱在家裡搞了小作坊，要投機倒把。
“我……”何雨柱當時汗就下來了，這年頭，投機倒把也是可以槍斃的！
“這不是何雨柱不能去食堂上班了嘛。他徒弟還在食堂呢。就讓他幫著給做些作料，做菜用的。”一旁看著熱鬧的許大茂道。
“你是誰？”公安看了眼許大茂。
“我？紅星廠工人俱樂部主任，許大茂。”
“這是我們廠的許科長。”何雨柱連忙報出了許大茂的官職。
“哦，國家幹部啊。”公安的臉色這才溫和了許多。
大型國企的幹部，畢竟也是有身份的人，需要給予尊重。都是場面上的，將來難說用不用得上呢。
許大茂當然不能讓傻柱再被弄走，他還得讓傻柱給他兒子當牛做馬呢。
婁小娥可沒什麼生活能力，更別提工作賺錢了，就算她想工作，但凡像樣點兒的工作，誰又會收她一個叛逃失敗的資本家小姐呢？
所以，許大茂笑著點頭道：“柱子，你上回不是說那個徒弟，叫什麼的來著。不是他讓你給食堂配點兒作料的麼？”
“對！就是胖子！就是他要的。”
“要這麼些作料？”公安還有些懷疑。
“食堂做菜，那可不是用得海了去了。”傻柱連忙解釋道。
“嗯，你本分些。你現在不是沒事了，只是保外就醫。以後有沒事，還要看你的具體表現。”
“我懂，我懂！”何雨柱忙不迭點頭。
送走了公安，何雨柱這才長出一口氣，對著許大茂說道：“大茂，這回多虧你。謝謝了啊！”
“都一院兒長大的，說這些幹嘛。”許大茂淡定道：“你也別想著往外賣了，乾脆讓你徒弟拿了你的作料，當上大廚。作料你收點錢，別太高。然後讓胖子每天給你弄點飯盒，也能補貼一下生活。”
想到自己辛苦做出來的作料，賣不上秘料的錢，只能當成普通作料面，掙個加工的辛苦費。何雨柱雖然有些灰心，不過也能理解。
畢竟許大茂這也是為他著想，真要是往外賣，再被人抓著了，他可能就真見不著沒出世的孩子了……
得讓傻柱活下去，但也不能讓他活太好。這就是許大茂的想法。
讓他活下去，才能照顧好婁小娥，當然主要是照顧好許大茂的兒子。
可要是讓他活太好，那許大茂還覺得，對不住自己過去捱得那麼些頓打呢！
胖子第二天就顛顛得跑來了四合院，從許大茂手裡拎走了一大袋的作料。
他現在上不了大廚，最主要還在於菜的味道不行。
現在何雨柱雖然不願意把秘方傳給自己，可只要拿了作料，自己也能做出正經的好菜。將來做大廚，甚至像何雨柱一樣得到領導的賞識，也都不是難事兒。
只要燒出的菜能讓主任滿意，這些調料讓食堂出錢買下來，並不困難。
婁小娥終於像是以前的秦淮茹一樣，每天有了三個飯盒的加餐。因為節省了不少自己的花銷。賣的調料，雖然不能賺太多，可也不少掙。對半的利也總是有的。
裡外裡的，何雨柱的手頭也寬泛了許多，省下來的錢又可以在自由市場買上些細糧。婁小娥的吃飯問題總算是解決了。
“你看，每天這三個飯盒，起了多大作用！”婁小娥接過傻柱帶回來的飯盒。
“那是，你這臉看著也總算圓潤回來一點了。”
“回頭想想，你當年給秦淮茹多大好處！她呢？手給你拉過沒？”
“嗐~扯這些幹嘛！”何雨柱急忙阻攔道。
“哼！你不說我也知道。她就是空手套白狼，半點兒腥也不會給你沾的！”婁小娥撇嘴道。
“秦姐不是那樣的人。”
“她給你沾了？”
“沒！沒有！”何雨柱差點兒上套，連忙否認。
“還是的！所以啊，有些人就是白眼狼，你可別再上趕著去倒貼了。上回你從易大爺家出來，要不是我攔著，你又得把剛借來的錢跟白麵孝敬秦寡婦了吧。”
“哪兒能呢！”
“能不能的，你心裡有數！”
話點到這裡，婁小娥也覺得夠了。有些話不點出來不行，點得太狠了也不行。婁小娥母親就是外室，對於男人那些事，還是有點家學淵源的。
果然，傻柱被點醒後，自己就開始尋思起來。
當時只覺得不過三個飯盒，可自家經歷過捱餓後才明白，那不是三個飯盒，那是三個救命的寶貝啊！
每天的三個飯盒，足夠提供一家人一天的油水。讓家人們冬天的時候也不挨冷受餓。讓長身體的孩子長高，讓懷著孕的孕婦吃飽喝足……
可秦姐呢，吃了自己幾年的飯盒，還借了幾年的錢，白吃白拿那麼理直氣壯。除了收拾收拾屋子，洗洗衣服，她還真就是什麼也沒出過！
想通了這些傻柱便一巴掌抽在自個兒臉上，倒是嚇了婁小娥一跳。
“柱子，幹嘛呢？”
“沒事，我就是才想明白，自己過去挺傻的。”
“想明白了？”
“嗯，明白了。以後啊，別人家的事我少管。管好自家媳婦孩子才是正經。”
“本來嘛！以前你沒媳婦沒孩子，對誰好我管不著。以後啊，咱們過自己的小日子，多掙些錢，給咱們兒子攢上一份大大的家當。”婁小娥夾起一片肉，遞到傻柱碗裡……
“嗯！”傻柱用力一點頭，看了看婁小娥高聳的肚子，開心得笑了起來。
沉浸在幸福中的兩人，誰也沒想到，一場針對婁小娥跟孩子的罪行，即將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