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進忠和劉廷舉在大明朝廷本就不得志。

當清軍彷彿神兵天降,出現在徐州城外時,二人心知徐州難保,便立即殺了監軍,帶兵奪了城門!

沈應豹率領城內守軍,與清軍展開了慘烈的巷戰,最終力竭自刎,剩餘守軍被屠殺。

劉進忠為了邀功,不僅磕頭作揖將阿濟格迎入城中,獻了輜重糧草,更是將明軍的兵力部署全盤托出!

“報!”一名傳令兵單膝跪在阿濟格面前,“英王爺,降將劉進忠候在大帳外,有要事稟報!”

“讓他進來!”正在輿圖前皺眉沉思的阿濟格,坐回案桌後。

須臾,被內外仔細搜身的劉進忠彎腰進帳,也學著清軍將頭盔託在小臂,單膝跪地喊到:“奴才劉進忠,見過英王主子!”

阿濟格聞言眉頭大皺!這“奴才”二字在大清雖是貶義,卻也不是誰都有資格做的!

見劉進忠頭上光禿禿的,還有不少刀口在滲血,竟是自已用鋼刀剃了發,留了鼠尾辮,阿濟格心底更是鄙夷。

這劉進忠一直在湖廣、四川、河南一帶跟明軍打仗,從沒見過滿洲貴族,又急於巴結阿濟格,道聽途說以為自甘為奴便是效忠,反鬧了一個不倫不類!

此人本就是個牆頭草,歷史上,劉進忠部下有個將領私下投了南明,張獻忠原本沒想處置他,結果這劉進忠被嚇得魂不附體,立即率部跑到重慶,投降明將曾英。

後來聽說南明弘光朝廷滅亡,被清軍追著打,又背叛曾英,連夜投了搖黃十三家。沒多久,清軍進了陝西,他又派部將吳之茂到陝西,向肅親王豪格拜表效忠,接引清軍入川。

就是這麼“隨風倒”的一個人,可以說,憑藉四川地勢之險,沒有劉進忠接引,清軍想入四川還真不容易!

“你有何要事,速速說來!”阿濟格語氣中帶著不耐煩。

“奴……”見阿濟格眉頭一立,劉進忠“咕嚕”嚥了一下口水,改口道,“小人有破敵良策!王爺不必打揚州,便可以輕鬆過江,掃盡江南蠻子!”

阿濟格臉上的不耐煩一掃而空,忙問:“是何良策?”

“回王爺主子!”劉進忠心底大喜,滿臉諂媚語無倫次道,“明朝那皇帝小兒,在淮安布了重兵,一是防我大清從山東青州南下,二是異想天開,準備派兵收取山東全境!”

驚的阿濟格一身冷汗!這要是走了淮安,被明軍拖在那裡進退不得,就麻煩了!若是明軍從淮安出兵,直取青州、濟南,得手後再包抄回來,更會斷了多爾袞糧道,將其圍在聊城之外!

憑藉兩紅旗的戰力,雖說不會敗,卻也免不了損兵折將!

“來人,賜座!”阿濟格命親兵搬來一把椅子。

劉進忠坐下後,挺直了胸膛,得意洋洋道:“末將還得到訊息,揚州城已經被鹽商打造的固若金湯,且有重兵駐防!”

“上次王爺圍攻揚州,讓城內鹽商心有餘悸,不僅重築城牆,還在城內囤積了大量糧草。”

“御馬監的龐天壽,奉了皇帝小兒的旨,督造西洋大炮十六門,其中十門送到聊城,剩下的全在揚州城牆上!”

這一下更是把阿濟格驚的不輕,濟寧城明軍靠十門紅衣大炮,便打的多鐸損兵折將退出城外。

這揚州本就有四門紅衣大炮,自已圍攻揚州,退兵時有幾門大炮損毀了炮架無法帶走,揚州現在就是個武裝到牙齒的戰爭堡壘!

想到這兒,阿濟格已經萌生了退意,卻於無聲之處聽驚雷!

“英王爺可以從徐州南下,走鳳陽,自儀真過江!”劉進忠揚著臉道,“中都鳳陽雖有顯武、效勇兩個營,四萬兵馬駐守,卻一直被皇帝小兒……是偽帝!”

劉進忠用手輕輕打了自已一巴掌,改口道,“這兩營一直被偽帝留守在南京,幾次大戰都沒參與,沒見過血的雛兒,還算兵?”

“若能打下南京,算你首功!”阿濟格“噌”地站起來,“傳令,拔營!”

卻說那鳳陽府宿州,距離徐州不足兩日路程。

塘報傳來,駐守宿州的效勇營總兵杜宏域,急命參將孔虎師率軍防守濉水南岸符離橋,給城內佈防爭取時間。

待孔虎師率領五千士卒來到符離橋時,便見濉水北岸煙塵遮天蔽日,清軍已經殺到,急切間來不及佈陣,只能讓火銃手前出,依託濉水據敵。

燧發槍沒有普遍裝備軍隊前,明軍的火銃、鳥銃並不能單獨成軍,需要依託城池或是軍陣防護才能發揮作用。

明朝末年,“京軍十萬,火銃手居其六。”面對清軍卻毫無抵抗能力。

除了近戰能力孱弱,“力不能挽弓”,便是這火銃既難破清軍的精甲,裝填又慢。被清軍“鐵騎賓士,衝突蹂躪”一番,大軍便轉瞬崩潰。

哪怕戰鬥力強上很多的邊軍馬林部,大量裝備火器,並按照車營戰術進行禦敵,同樣在薩爾滸之戰中大敗。

讓孔虎師感到慶幸的是,此時的濉水正值春汛,河流湍急,給火銃手提供了天然的防護帶,可以隔岸對射!於是又命團牌手蹲在火銃手前方,以做發銃後裝填火藥彈丸時的遮掩。

清軍也知道對岸有濉水作為依託,同樣是火銃手前出,弓箭手居其後,在正對符離橋的位置,給負責奪橋的八百精兵留下通道。

“轟!”“轟!”

硝煙瀰漫,雙方虎蹲炮、弗朗機對轟,每當炮彈落入軍陣,沒經歷過大戰的明軍便一陣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可是落入清軍陣中,除了炮彈砸過的那一條血線,其餘士卒卻依舊邁步向前。這種穩定的心理素質和軍陣紀律,絕對是常年在陣前廝殺的精兵!

為了快速過河,殺到宿州城下,阿濟格直接派出了鑲白旗,不給杜宏域任何佈置城防的時間!

便見八旗兵軍陣中,整齊劃一的抬起火銃,“砰!”地銃響聲起,便是一陣硝煙。

明軍尚未聽到嗩吶聲響,便有一些士卒慌亂間發銃還擊,恐慌開始蔓延,最後整個火銃隊全部發銃還擊。

結果距離不夠,銃子打在八旗兵身上,要麼直接滾落在地,要麼鑲嵌在綿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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