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朱慈炯登極第二天,他便下旨命快馬送往寧波府,讓石浦參將張名振募兵。

滇軍、桂軍都是好兵,川軍、湘軍同樣出了名的能打,這四支部隊,朱慈炯在淞滬會戰和南京保衛戰時,都見識過,是真悍不畏死!

可湖廣是左良玉的地盤,其餘三處山高水遠、道路險阻,解不了近渴!

崇禎十五年張同敞奉命慰問湖廣諸王,順路調兵雲南,結果崇禎十七年朱由檢自縊,張同敞也沒能趕回去覆命!最終只能退回吉安,和楊廷麟共守江西。

隨後,讓妻兒捧著曾祖張居正牌位,從江陵趕往江西,給崇禎皇帝服喪三年。

崇禎十七年末,雲南巡按御史陳藎上疏,奏請募兵雲南,弘光元年率滇軍剛走到湖廣,南京就已經失陷。

等到滇將趙印選、胡一青頻立戰功,都是永曆朝的事兒了。

因此,朱慈炯目前唯一能指望的精兵,就是浙兵和上海金山衛!

浙兵有大名鼎鼎的戚家軍,幾代人除了挖礦就是打倭寇,而且出了名的軍紀嚴明。

上海金山衛,憑實力打出個青史留名。

候承祖、候世祿父子自不必說,參將堯天鏟、遊擊顧鎮國、千戶廖應世、千戶張時傑都是父子兩代滿門戰死,家眷集體自殺,稱得上一句剛烈!

千戶姜超,史書記載,“其人身長八尺,負奇力,造刀重四十斤。”

清軍破城後,他捧著自己的大刀說,自幼家貧,食不果腹,自從有了這把刀,才吃上飽飯,“吾得用汝,死無憾。”手刃清兵二百人,力竭自刎而死。

甚至連賣竹為生的陳國賢,經過這一戰,都打進了史書列傳。他膂力過人,舞百斤刀如風,人送諢號“二十八官。”於十字街巷戰,獨斬數百人。

最終,被一個叫寅東的叛徒,自身後反掣其肘,清軍趁機從遠處投矛,身中兩矛的他,猶自手刃三人,被清兵抱住後梟首,仍然直立,半晌乃撲倒。

結果那個叛徒寅東,也被清軍給肢解了。

有這兩處兵源,訓練得當,半年可成兵。剩餘的兵源,擇選精壯,清軍南下之前,應該可以一戰。

同時,朱慈炯還派人快馬至山東,命朱帥鍁、盧世淮、趙繼鼎等人,擇選軍中願意南下的精壯,攜帶家眷趕往應天府,其餘老弱,待四鎮兵馬抵達後遣散。

朱慈炯既不可能把山東精兵留給四鎮整編,更不可能留給清軍。

六月初十,多爾袞就會派固山額真覺羅巴哈納、石廷柱統兵收取山東。

到了六月二十一日,朱帥鍁等人就會投降,至於四鎮派去山東的兵馬?朱慈炯從沒指望能守住山東,甚至會望風而逃!

此時,史可法等人,已經捧著六百里加急進了乾清宮。

“陛下,大喜,大喜啊!劉澤清和劉良佐親自統兵,四鎮收復山東,我朝又多了一省糧餉財賦之地!”史可法激動地呈上塘報,被韓贊周接過轉交給朱慈炯。

“陛下,如此捷報,委實可喜可賀,四鎮封爵一事,可早做決斷,以免寒了前方將士的心!”史可法見皇上面無喜色,繼續奏請。

“錢謙益,封爵這事兒你們禮部看著辦吧!”朱慈炯看都沒看,就把塘報丟到了一邊。

塘報定是誇大之詞,還不如看看話本,沒準兒寫得更真實一點。所謂的劉澤清親自統兵,不過是帶了一隊騎兵回山東祭祖,順便屠殺劫掠了一番。

“臣,遵旨!”封爵這麼要緊的事兒,皇上竟然全權交給自己,聖眷如此,錢謙益心情大好!

“陛下,除了四鎮總兵封爵,高傑標下李成棟、黃得功標下田雄,這次統兵皆立功不小,也應一併封賞。”史可法再次奏請。

“官升一級,多給些恩賞,把這次的功勞抹平!”朱慈炯心裡冷笑,李成棟、田雄統兵,再好不過!等他不戰而逃,山東得而復失,再論短長!

田雄害死黃得功,揹著皇帝朱由菘去清營請功,朱由菘苦苦哀求,他卻說:“我之功名在此,不能放你!”

史書寫,朱由菘聞言恨透了他,用牙齒咬田雄肩膀,肩膀形成了“人面瘡”。當時是五月,以後每年五月,“人面瘡”都會發作,田雄疼痛難忍,每日須喂“人面瘡”吃三斤肉,方能緩解。

如此天方夜譚,實在是後人恨透了田雄,又拿他沒辦法,才寫了這麼一段。

如今,有朱慈炯在,屠了揚州、嘉定的李成棟,屠了江陰的劉良佐和背主求榮的田雄、馬得功,排隊慢慢來,早晚有一刀!

“吱呀”一聲輕響,馮小璫低著頭,躡手躡腳走到御案前,“陛下,通政司密疏。”

韓贊周接過,開啟紅袱匣上的鎖,檢查一遍,又拆開封緘呈了上來。

密疏並未署名,可一看圖印,朱慈炯直皺眉,這個賀世壽搞什麼鬼?有往通政司遞密疏這功夫,進趟宮能費多大事兒,非得搞這麼神神秘秘!

可一看密疏內容,方才明白,事涉閣臣,他拿不準皇上態度。

進宮奏報,皇上若不想追究,當著他這個刑部右侍郎的面兒,沒法明說。事情傳出去,自己還把人給得罪了。

可遞密疏就不一樣,皇上要嚴懲,他把這幫勳臣的供詞如實封捲上奏。

皇上接到密疏不聞不問,他讓這幫勳臣把供詞改了,抹掉閣臣的名字便是。

“嚯!”想明白其中關節後,朱慈炯搖頭一笑,這賀世壽幹刑部侍郎屈才了,倒是適合鴻臚寺!

“啪!”朱慈炯合上密疏夾板,“朕素聞王先生書畫雙絕,近日觀卿奏疏,似是多了幾分浮躁。”

皇上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王鐸卻是身子一顫,跪到御案前,“老臣忙於政務,卻是染了些俗氣,望陛下寬恕。”說完,滿眼忐忑與期待地看著朱慈炯。

其他幾位閣臣隱隱有所猜測,史可法卻聽的雲裡霧裡,這王鐸雖是書畫名家,寫奏疏一時情急,潦草一些也是有的,至於用“寬恕”二字?

“先生為國事操勞半生,無暇修身養氣,不必過於苛責自己。”朱慈炯的聲音依舊聽不出喜怒,卻把碗中茶湯倒在了御案上,韓贊周連忙重新給換了一碗。

王鐸眼中帶著感激,連忙叩頭,“臣已年邁,常羨慕他人子孫承歡膝下,今請致仕,望陛下許臣回府享樂天倫。”

“朕實在不願先生離去,如今國事艱難,望先生留下!”朱慈炯語氣平淡,聽不出半點誠意,又不得不說。

“臣去意已決,望陛下恩准!”王鐸再拜、再請。

“既如此,朕也不好奪情,準!”朱慈炯說完,就不再看王鐸。

王鐸終於鬆了一口氣,正要謝恩,就見史可法急聲道:“王閣部,不可!你若致仕,豈不遂了奸臣的意!”

史可法以為,一切都是馬士英逼的,畢竟馬士英只是加了東閣大學士的銜,並未入閣辦事。

王鐸心臟彷彿漏跳了一拍,滿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史可法,老夫何時開罪於你,竟如此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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