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門外,八面大旗迎風獵獵作響,新組建的京營八大團營總兵官、副將、參將,見皇上策馬而來,皆單膝跪地,山呼萬歲!

朱慈炯嫌提督、坐營、掌號之類的官職過於雜亂拗口,藉著京營改制,直接將京營各將官統一成了鎮戍制。

事實上,朱慈炯對於京營的定位,就是野戰軍!

這些將軍,不僅是史書上的冰冷名字,更是為大明戰死的一個個英魂!如今,在朱慈炯眼前的卻是鮮活的人!

他們在這之前,最高不過參將,低的甚至有守備、把總,被朱慈炯連升幾級給提了上來!

不僅主將是忠烈之將,副將、參將也都是大明脊樑,除了杜宏域兵敗歸隱,得了善終,其餘皆是死戰不降。

提督奮武營總兵官吳志葵,副將徐傳,參將夏虎臣、王明,皆戰死得勝港。

提督耀武營總兵官候承祖,副將顧鎮國,參將吳承祚、張時傑,皆戰死金山衛。

提督練武營總兵官蔡喬,戰死舟山。副將廖應世,乃慶國公廖永忠後裔,夫妻登城斬殺數人,戰至力竭後相對自刎,其子帶著全家二十餘口自焚,於火中高呼祖上功勳。參將宗鐸、顧之蘭,皆戰死。

提督顯武營總兵官何大海,戰死得勝港。史書稱其“死事最烈”,被清兵圍攻,身中槍傷、刀傷無數,尚且砍殺三十餘人,最後被斬斷右腿倒地,任憑亂刃加身,手掐清兵脖頸不松,勒死一人。

副將揚茂之,武進人,勇敢絕人,火銃百發百中,一軍稱無敵,兵敗投水而死。參將黃用倫、柏用,皆戰死。

提督敢勇營總兵官黃光志,副將沈廣生,參將陸進、張寧之,皆戰死太湖或得勝港。

提督果勇營總兵官薛去疾,嘉興人,太湖兵敗,力竭被擒,不肯投降清廷,腰斬時笑曰:“我去疾亦是好男兒!”

副將時望,吳縣人,跟隨薛去疾攻蘇州時被擒,不肯投降清廷,問斬。參將王如、聶豹蔚,皆戰死。

提督效勇營總兵官杜宏域,兵敗歸隱,副將董明弼,參將魯之璵、孔虎師,皆戰死。

從主將、副將到參將,皆是硬骨頭,像黃得功那樣,遭到手下將領背叛的事,很難出現在京營!

“諸位將軍平身!”朱慈炯並未下馬,而是馬鞭一點,“隨朕進營,看看咱大明的兵!”

“末將遵旨!”

自登極以來,朱慈炯威儀日重,這些將領直到朱慈炯打馬過營門後,才紛紛起身上馬,跟了進去。

朱慈炯打馬到了點將臺後,翻身而下,把馬鞭隨手丟給了王五。

站在點將臺上,看著下面的八個方陣,除了杜宏域的效勇營有一萬五千人,其他七營皆是五千左右。

這些新擢升上來的總兵,以前不過是參將,本部兵馬或兩千、或三千,其餘皆是最近幾天補充的新兵。

對於朱慈炯這個戎馬半生的老行伍來說,新兵和老兵一眼就能看出來。

朱慈炯清了清嗓子,王五和牛二也清了清嗓子。

“老子就是大明的皇上!爾等給老子當兵,給大明當兵,只要不是軟蛋,老子絕不會虧待爾等!”

“別管你是軍戶還是民籍,當兵是為了建功立業,還是為了逃荒,給老子當一天兵,就吃一天的糧,閻王爺不欠小鬼兒的餉!”

朱慈炯來時,刻意等了會兒庫銀,這時幾箱銀子也搬到了點將臺上,剩下的都在臺下。

“吶!這些銀子是給老子修宮殿的,老子不修了,每人一兩銀子分了他,請弟兄們喝頓酒!”

臺下鴉雀無聲,將領們都聽傻了!當兵的則是喘息粗重,像三娃子這樣家裡快要餓死人的,眼睛都直了!

朱慈炯抬眼掃視了一圈兒:“他孃的!瞧爾等那點出息!這才幾萬兩銀子,眼睛就直了?老子蓋個宮殿,就這點銀子?”

“今天老子就把規矩立在這兒!軟蛋子頓頓皺米糙飯,保管餓不死你,想吃精米上演武場,想喝肉湯進選鋒!”

隨後,又盯著八營主將道:“爾等為將的也聽著,進了選鋒的,老子替你們開雙餉,別拿這群兵的活命糧!”

“末將不敢!”八總兵和標下副將、參將皆叩拜在地。

“起來吧,進了軍營,老子就是主帥,日後還要併肩子殺敵,一身甲冑不必跪來跪去的!”一揚手,讓這些將領起身。

隨後,又對著點將臺下喊道:“他日上了戰場,往前衝的是弟兄,往後退的別怪咱老子翻臉不認人!”

“奮勇殺敵拿了人頭的,找老子要銀子、要官兒,咱是皇上,絕不賴賬!攻城拔寨有能耐得個先登的,要個封妻廕子,老子都給得起!”

“要是哪個撮鳥兒,剛得了軍功人就死了,該是你的銀子,發給你爹孃,該是你的官兒,蔭給長子當,一樣都少不了!”

“日月長存,山河永固,明軍,必勝!”只有最後這句話,朱慈炯沒喊老子,隨後吩咐了一句,“來人,發銀子!”

“必勝!必勝!必勝!”下面的兵扯著嗓子喊,三娃子更是激動的額頭青筋暴跳,喊得滿面猙獰。

下了點將臺,見八位總兵拱手作揖站在兩旁,朱慈炯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京營不設內官提督,將來縱有文臣協理戎政和監軍,也不會干涉軍事指揮!”

“朕傾盡心血打造的京營,不只是朕的依靠,更是大明的脊樑!把它交給諸位將軍了!”

這些將軍聞言,盡皆動容,連跨幾級把他們擢升上來,軍中還不設內官,仗該怎麼打,全憑帶兵的一言而定,這是何等的信任!君恩厚重,縱粉身碎骨難報!

也不管朱慈炯讓不讓跪,“呼啦啦”一陣甲冑摩擦之聲,全拜了下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慈炯翻身上馬,勒住韁繩後,右手一抬:“都平身吧!專心用事即可,半年內,不求能打造成精銳,但求忠君勇武、敢戰不退。”

純新兵營的話,很難做到這一點,可是每一營都有幾千老兵帶著,就容易多了。

朱慈炯帶兵時,部隊裡的老兵,都被他當寶貝捧著。

同樣玩兒拼刺,不見老兵有多大的動作幅度,新兵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一個老兵連續挑翻兩三個新兵,都不見氣喘。

最重要的是,很多東西趴在戰壕裡,就傳給了新兵,有老兵在,新兵能穩住陣腳,不慌!

“末將定不辱命!”八位總兵好像提前商量好了,回答的整齊劃一。

朱慈炯嗓子喊的直冒煙,也不再多說,就準備回宮,卻在領銀子的隊伍裡,見到了一個熟人,於是馬鞭一指:“近前!”

劉孔昭連忙從行伍裡出來,叩拜到朱慈炯身前。

朱慈炯低頭看著他,不解地問道:“朕只是奪了你的爵位,又沒抄家問罪,跑到這大營裡來,是活不下去了?”

“蒙皇上開恩,小人不缺銀錢!”劉孔昭回道,“祖上劉伯溫,追隨太祖馬上打天下,恩封誠意伯,至今二百七十餘年!若斷在小人手裡,無顏面對祖宗,得去戰場上拼殺回來!”

劉孔昭雖是叩頭在地,聲音卻異常堅決,從胸腔中迸出來的每一個字,竟都帶著殺伐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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