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目前的軍事力量,就是紙畫的老虎,一戳就破。

誠然,目前朱慈炯沒能力跟清廷硬碰,甚至要想盡一切辦法,拖延時間,整合內部。可有些棋,現在就得落子,比如陳名夏。

福王朱由菘監國的時候,發了一道監國詔書,規定投降了大順政權的“從賊偽官”不再起用,且定為“逆案”。

陳名夏就是其中之一,他先是在北京投降了李自成,後來清軍入城,他不願意剃髮,於是南下。

結果發現南京弘光政權在捉拿“從賊偽官”,嚇得他又跑回了北京,投降了清廷。

投降後,陳名夏深受多爾袞器重,直接任命為吏部左侍郎,又官至吏部尚書、弘文院大學士,加太子太保,因為反對“剃髮令”,被寧完我彈劾,處以絞刑。

其實,陳名夏是出於對清廷的忠心,認為“剃髮令”不利於清廷統治穩固,才提出了反對意見。

歷史上,清軍南下,各地望風而降,抵抗極少。可“剃髮令”頒佈後,官紳百姓群情激奮,各地降而復反,紛紛揭竿而起。

漢民族反清,始於剃髮令。包括江陰八十一日、涇縣之屠和嘉定三屠,皆因剃髮令而起。

江陰被屠剩五十三人,涇縣被屠剩九十餘人!

隆武帝朱聿健聽說涇縣和江陰百姓堅貞不屈,曾深為感動的說:“吾家子孫即遇此二縣之人,雖三尺童子亦當憐而敬之。”

朱慈炯之所以沒敢啟用陳明遇、閻應元,也是因為沒有“剃髮令”和江陰百姓同仇敵愾,把這兩人放在別處守城,以這二人的統軍能力,他不確定是否守得住。

而朱慈炯的諜戰,就圍繞這一“剃髮令”展開!

原本多爾袞進入北京城後,強制推行剃頭,北直隸、山東等地揭竿而起,五月二十日多爾袞宣佈暫停。

在頂住清軍南下攻勢後,朱慈炯需要陳名夏等人慫恿多爾袞,繼續推行“剃髮令”。

既然南方暫時打不下來,不如先把北方變為大清的土地,不剃髮,如何辨別順逆?這理由就挺好,估計陳名夏這些人,想出的理由更好。

如果有選擇,朱慈炯也不想看到江北百姓受剃髮之辱,他希望大明王師,能堂堂正正打回去!

可惜,自春秋以後,戰爭,從來不是堂堂正正的你來我往。

一座堅城,與其拿人命堆,或是圍上幾個月,讓城裡清軍和百姓人吃人,不如讓恨透了金錢鼠尾辮子計程車紳直接反了好!

一個四處救火,疲於鎮壓起義的清廷,和一個坐穩長江以北,枕戈待旦的清廷,朱慈炯希望北伐將士們,面對前一個。

因此,這一步棋子現在就該落!

正準備起身出去透透氣,韓贊周進殿,來到朱慈炯身邊,“皇爺,湖廣那邊來信,桂端王朱常瀛,攜子永明王朱由榔逃往廣西梧州避難去了,不在衡陽。”

“皇爺命奴婢找的張福祿、全為國二人,跟隨桂端王去了廣西,至於劉衡,同名之人太多,難以查清。”

朱慈炯站起身,緩步向殿外走去,韓贊周彎腰跟在身後。

忠心的內臣,一旦先受了他人恩惠,就不能再用。看來,張福祿三人是指望不上了。

“傳朕口諭,除李國輔司禮監秉筆,提督勇衛營!”

說完,朱慈炯轉身看向身後的韓贊周,“李國輔帶過兵,又是你的義子,勇衛營交給他朕放心,去辦吧!”

除了韓贊周義子這一身份,朱慈炯重用李國輔,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崇禎十四年,薊遼總督洪承疇統兵十三萬,在松錦之戰中為清軍所敗,次年被俘於松山,當時的莊妃,也就是後來大名鼎鼎的孝莊太后,去勸降了一夜,遂降清。

身在北京的崇禎皇帝,誤以為洪承疇戰死,痛哭三日,把兵敗的過錯都攬到了自己身上,並親自寫了一篇祭文,設壇祭拜他。

結果大明江山,半數葬於洪承疇之手,可以說為清廷入主中原,立下了定鼎之功。

清軍南下,弘光朝廷滅亡。洪承疇坐鎮南京時,見明孝陵竟然樹木箐蔥,怫然震怒,下令附近樵夫把樹都砍了當做燒柴。

結果懸榜三月,南京百姓竟不肯砍伐孝陵一樹一木,氣的洪承疇大罵江南蠻子,又下令除非砍伐孝陵鐘山之樹,否則不許賣柴。

於是,南京城中炊煙斷絕,老百姓沒柴生火做飯,只能逼著去鐘山伐木,百姓嗚咽,聲震山谷。

李國輔在南京開城投降前夜,和馬士英父子一同護送太后逃往浙江,於永曆三年潛入南京祭拜孝陵。

見孝陵被洪承疇毀壞無餘,伏地慟哭,回去和永曆皇帝朱由榔拜別後,再次返回孝陵,身穿素服守陵到死。

雖然沒有張福祿、全為國那般剛烈,卻也忠誠信得過。

韓贊周哪裡知道其中原委?只以為皇爺重用李國輔,是出於對自己的信任,心底湧出一股暖流,連忙叩拜道:“老奴,謝陛下恩典!”

“起來吧,一把年紀,腰腿不好就別總跪著,又沒外人!”朱慈炯伸了伸腰,就往殿外走。

皇爺這一句話,把韓贊周感動的老淚橫流,連忙爬起來就要跟上去,卻聽朱慈炯繼續說道:

“另外,重設東廠,你先辦著差,等馮小璫磨鍊夠了,交給他!”

“現在起,蒐羅姿色出眾、有才藝的女子,無論出自青樓畫舫,還是孤苦無依的流民皆可,不得逼迫良家女,訓練她們用毒、諜報,取名‘後庭花’,歸入東廠。”

“組建‘明月樓’,歸入東廠,專職刺殺。搶‘索命門’的人也好,在軍中搜羅培養也罷,總之,像丁一刀那樣的刺客,要為我大明所用!”

諜戰,是不見硝煙的戰場!

大殿外,天空萬里無雲,陽光正好。事實上,這樣的晴天已經持續幾個月了,又是一個災年!

練乞兒左手扶著繡春刀,單膝跪地,自從換上飛魚服,劍眉星目的他,再也不是曾經的窮酸模樣。

一臉神氣站在那裡的王五、牛二,見皇上出來,也挺直了胸膛,眼珠子瞪的滴溜圓。

吃飽了,也能養家了,可惜家不在了,如果爹孃兄妹還活著,看到他倆如此威武,應該很自豪吧!

“讓戶部把福王建宮殿的銀子,拉幾萬兩到大教場,走,去看看朕的兵!”說完,朱慈炯邁步就走。

練乞兒只帶了王五、牛二和三百大漢將軍隨行。

皇上長於深宮,卻一身雷厲風行的軍伍氣,不喜滷薄法駕,向來是打馬就走。

校尉、力士皆不用,只需快馬兩匹先行,去大教場通知迎駕即可。

“快列隊!趙三娃,快!”一個絡腮鬍子伍長,衝著手下幾個兵大喊,“劉秀才!就他孃的你慢!小心吃鞭子!”說著,一腳踢在了劉秀才屁股上!

那劉秀才一臉細皮嫩肉,手忙腳亂在穿甲,赫然是被奪了爵的劉孔昭!

黑瘦的趙三娃,也就是神機營唯一留下來的兵“三娃子”,在劉孔昭身後幫忙。

別的伍都是父子兄弟、同族同鄉一起當兵,只有他們這一伍,是拼湊起來的,而劉孔昭既會寫字,說起話來又文縐縐,大夥就都叫他“劉秀才”。

一個又一個方陣剛列隊整齊,營門外就傳來了“轟隆隆”的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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